“窩門,你小子狗眼看人低,這是我師父,北七省鏢行的第一掌“八極震河朔”的陳老爺子...”
“啊,原來是一棵大蔥,久仰久仰啊”我看出來了,果然是幕後黑手,嘴裏自然不能放過他。
“賢弟,切莫動氣”苗杏村一頭大汗的跟著一個夥計從廠外的馬路上轉過來,老吳也跑的氣喘籲籲的。“誤會,誤會了,宸軒賢弟啊,聽哥哥一句勸,先請陳師傅進廠用茶,聽我解釋一番。”
“你們幾個小子,有口氣沒”那個中年漢子抬腳踢了倒在地上的兩個青衣漢子一腳。
“師傅,師傅您老怎麼來了,弟子丟了大人了,還請師傅給我們做主”
“師傅,您老人家行俠仗義,不能看著這個奸商惡霸在這裏欺壓良善”
兩個人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控訴著,不過站不起來了,兩條腿上都是彈孔,我故意打在他們腳麵前一尺,剛剛好讓跳彈打傷他們的小腿,還不致命,要是直接命中,估計就得打成爛西瓜了。
度娘對這些人不理不睬,機槍的保險都沒關,槍口也衝著人群。苗海南唯恐天下不亂,過去一拍手,“妹子,好身手啊,給哥哥說說那個是你打傷的?”
度娘直接無視他,我一擺手,度娘才關了保險,單手提著輕機槍,跨級跨級的扭頭就往廠房裏走去。苗海南鬧了個灰頭土臉,好生無趣。
“老三老四,找幾個抬下去”這個姓陳的漢子也不看傷勢,一擺手就讓人把兩個徒弟抬下去了。
老魏上前打千,“陳師傅,您老早”
“喝,魏老鏢頭的二小子嘛,有出息了,榜上大買賣家了。不錯不錯。”陳師傅一臉皮笑肉不笑的,看都沒看我一眼就進了大門。我靠,無視我可以,無視我手中的家夥就不行。
我故意一拉護木,嘩啦一聲,一顆子彈又頂上膛,嚇得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陳師傅扭頭看著我沒敢動作。我不緊不慢的提著槍,趾高氣揚的先進了廠門,扔下幾個人大眼瞪小眼。
“我這兄弟孩子脾氣,陳師傅莫見怪,我讓我弟海南先陪著您的徒弟去看傷了,沒啥大礙”苗杏村隻得解釋道“請,請進,老吳,我陪著陳師傅就行了額,你快去上茶”
“請用茶”我黑頭黑麵的說了一句。
那個陳師傅是個練家子,倒是也一副好涵養,一句話不多說,端起茶杯抿了抿。
“咳咳,這事情呢起因在我,其實吧”苗二爺剛剛說了一句。陳師傅一擺手,“不提”
“呃”
“剛才我看了,幾個徒弟都傷了腿腳,不說落下病根吧,可是終究不能沒個說道。明人不說暗話,你這廠子都是外地人在本地辦的,沒啥說的,進廟燒香,進山拜神,濟南府的地界不大,抬頭低頭的留個好相與的,我今兒受濟南府三大鏢行的委托給行裏的老少爺們討碗飯,不知道大當家的有什麼說道的?”
“收保護費嘛,幹嘛說得和悲情戲是的。”
“嗯?”
“條件呢?陳師傅你們上門談業務都是先堵門鬧事再打砸搶完了再談業務麼,這還真是別致啊”
“吳老板,剛剛是我的徒弟聽說你進的洋機器走的是膠濟線,進的鐵料、煤炭走的是小清河,這麼大的買賣好像沒有我們濟南三大鏢局什麼事,所以不忿才來你這裏說道說道的。吳老板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光讓洋鬼子和運河幫的賺錢,這不太照顧我們濟南府老少爺們的麵子吧。”
“是不大好,要不這樣,你們買幾條船,管著運煤炭,反正現在船也不夠,運費誰賺也是賺”
“吳老板,您是要戲耍與我了。”
“那你今天讓你徒弟抬棺材鬧事是給我捧場子了。麵子是人給的,也是自己丟的。陳師傅願意照顧生意,我自然歡迎。可這生意場有生意場的規矩,一些不規矩的地方得樹個規矩才好行事,一些不規矩的人就得讓他學學規矩,您說是這麼個理吧?”
“宸軒賢弟,要不這麼著,今後走旱路的買賣我們交給陳師傅托運,走鐵路的還和膠濟線和津浦路打交道,走運河的再商談如何?”
“我無所謂,廠子裏隻管生產,現在的買賣都是有下家的,出貨運輸的事情都是客商自理,至於進料嗎?誰家有能力讓我用著舒服便宜,自然照顧誰家了。”
“看來今天吳老板要事纏身,我就告辭了,下次我在虎旗鏢局恭候二位大駕”
“有勞了”我端起茶碗,示意送客。
陳師傅一抖下擺,麵罩寒霜的走了。
“老魏,你去給受傷的小子一人送五兩銀子的湯藥費,給那個村民家送十兩銀子的燒埋銀子,另外明告訴他們我給巡街和巡撫衙門送了五十兩和一百兩,你說死了,我不介意他們出去亂說,大不了再花上五十兩雇個關東客給他們來個三刀六洞。”老魏樂了,這事兒他拿手啊。
“老吳,你去請另外兩家鏢行的頭麵,就今晚飯,地方訂的高大上,我有大生意要和他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