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苗家的麵粉廠的後門進了廠子,剛剛到辦公樓就看到杜子成跪在大樓門口,配給他的步槍和左*輪*手*槍都擺在麵前的地上。老魏也耷拉著腦袋跪在他身後,老吳在我身後也躲躲閃閃的,兩隻小豹子大概感受到現場的壓抑氣氛,巡視了一下門前的領地什麼的就躡手躡腳的去找她們的度娘奶媽了。什麼情況?
“行了,大老爺們的,做什麼娘們科。你,老魏給我中央二頻道--實話實說。”
“啊,咋又是我啊。”老魏的大臉盤子都砸到腳麵上了,一副苦大仇深的相,結結實實的挨了我一記無影腳才開始吞吞吐吐的說“昨天吧,杜兄弟見我訓練那幫兔崽子太累,就說和我換換崗,替我值個夜,讓我回屋歇歇。誰知道才過了三更,我就聽見院子裏吵吵,有護院喊抓賊,我就趕緊出來,沒想到還沒到地方,就聽見槍響,我到了東牆根看到,看到....”
“碰”一直沉默的杜子成突然磕了個響頭,“東家,是我開槍打死了這個家夥,黑燈半夜的這個家夥從車間裏背著包袱往外衝,我還聽見有人喊殺人了,快攔住他,我以為他是小偷,偷東西被廠裏發現了殺了人要跑,我才到花壇那塊兒就看他已經翻上牆頭了,一急就甩手拿左輪給他了兩槍,一開始以為沒打中,沒想到他跳下牆頭,我和魏大哥出了大門追過去查看,就看到他死在牆角了,天靈蓋上有個槍洞。天沒亮他家裏的就找到廠子裏,說他是虎旗鏢局的鏢師,這次是被人傳口信約到廠子裏談事情的,是我們廠子裏報複他上次來廠子裏鬧事而故意誣賴他是賊,枉殺了他。”杜子成說到這裏,又磕了個頭“東家,謝謝您這些日子的照看,俺杜子成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能連累了恩公。過一會我去衙門自首,還請魏大哥做個見證。”
“屁。你以為這事是衝你個二貨來的,你好漢做事好漢當,你是梁山泊的天罡地煞啊?”我兌混了一下就發現了疑點,畢竟也是看過二百來集柯南的偵探愛好者。不過這個事情沒有現場抓著證據,倒也不好洗脫,關鍵是時機太過巧合,恐怕其中的道道不淺。“滾。滾到大營去練兵,這兩天老魏跟我辦事,你把老魏的隊也兼著,要是保險隊出了一點差池,仔細把你風幹了過年。老吳,你支給他下月保險隊的開銷,大營那邊我們這段時間去不了,就讓這個混蛋先幹著吧,省得他倆整天不知道柴米貴。”
杜子成拿著老吳遞過來的幾封銀元,看著我和老魏遠去的背影,暗自決心一定要士為知己者死,殺人的罪過都被東家給扛起了,這當下屬的還有啥不能盡忠的呢,而且我毫不猶豫的把保險隊左右二隊的二百多人槍還有大封的鷹洋也給了自己,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畏罪攜款潛逃,就憑這用人不疑的氣度,也足夠讓自己給這樣的東家扛一輩子活的了。
杜子成接了老吳給的大洋,啥也沒說轉身提著槍離開廠子,老魏倒是很相信杜子成的人品,但是老吳就相比之下忐忑了些許,偷偷給我使了個眼神,我微微一笑示意他沒關係。這時候,度娘從牆頭上跳下來,快步走到我的麵前:“少爺,距離194米,命中幾率0.045%。噴濺血跡全部是向著牆體外側,另外掃描死者顱內的彈頭是勃朗寧點45自動手槍的,額頭創口附近部分發絲燒焦。現場有第四個人的腳印。腳印追蹤到河邊就消失了。”
“嗯,有船接應。”我已經大概齊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隻是還不太清楚其中的主使者是誰。“老魏,控製好前門,安排其他人到各個哨位執勤防止破壞。老吳你從後門走,讓苗二哥去聯絡孟大哥、樂少東家、亨得利王老板,一切聽孟大哥的調派,你隻說是被人陷害,我有證據能洗清嫌疑,但是官麵上擺不平。四哥,你去安撫劉韓二位鏢頭,就說標準廠一切照舊,另外我怕是走不脫了,下午三點你用我的馬車到東關碼頭接一下阿爾弗雷德他們,先安頓到你們廠裏。度娘跟我走,我們去前麵,不許動槍,哦,要是沒人危及到我的生命不許動槍。”
“明白”度娘的雙腿上已經綁上了快拔槍套,兩隻9毫米口徑貝雷塔戰鬥手槍隨著臀部的晃動而一扭一扭的反射著烤藍的光澤,不過度娘應該不至於很快動用它們的。我們來到到前麵,已經是人聲鼎沸了,雖然群情激奮但是沒人敢上到門口台階上一步,看來上次的兩槍餘威猶在。
“這就是那個假洋鬼子,是他害的俺二叔。”
“窩門,夯死這個斯害子,給俺兄弟報仇啊。”
“哎呀,老天爺啊,你睜睜眼吧,天打雷劈啊,收了這個畜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