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錦兄弟,不知道吳大人可有什麼吩咐,在下一定效犬馬之勞。”
“童大人,請約束本部,切勿做出擾民的舉動。另外敦促伍師古他們派人去城外談判,恢複城內外交通,盡量不讓市民遭受池魚之殃。”
“吳大人心懷蒼生、大慈大悲,實為闔城百姓的再生父母,實在是讓下官悔不當初,請錦兄弟給吳大人美言兩句,兄弟我當初是被亂黨蠱惑,一時昏了頭才做出愧對朝廷君父的舉動…”
“童大人,聽說貴部在城內招兵買馬?”錦鯉一聲輕笑“不知道兄弟我畢業於成城學校的經曆,應聘個機要參謀可夠格?”
“招兵買馬?下官豈敢,那都是亂黨裹挾民眾,下官可是很好的約束部下,斷沒有對抗天軍之舉,錦兄弟你可要給兄弟我做個人證啊。”一聽之下童虎臣頓時亂了方寸,額頭冷汗直冒。“什麼,剛剛兄弟您說是您要參加亂黨,不是,是自強軍?”
“當然要童大人同意才行,在下在成城學校學的是步兵科,圖上作業、步炮協同、步兵戰術都還算看得過眼,隻是不知道童大人是否能賞個麵子,讓在下試一試。”話雖然如此,但是錦鯉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諂媚之色,更像是在和一位平級的同事交流。
童虎臣也明白過來,敢情這位就是武翼新軍派過來的特派員,明裏是自己的機要參謀,暗地裏是自己上峰的耳目,自己隻有俯首聽命的份。“好是好,隻怕委屈了兄弟,若是兄弟不嫌棄,我手下的第一隊還算齊整,隻是隊官日前出了意外,至今無人替代,兄弟是日本留學的高才,還請屈就這個隊官職務。”
“在下才疏學淺,自認還不能擔任部隊主官,還請童大人見諒。”錦鯉很是認真的說“還請童大人三思。”
“如此就委屈兄弟了。請兄弟放心,我童某人一定以吳大人馬首是瞻,但有所命,無有不從。”童虎臣當然拎得清,當下就許下了機要參謀的職務,在錦鯉的要求下還讓他先負責征兵工作,當然這裏麵就混進了一批武翼新軍的人,不知不覺之間也就控製了自強軍的這個標。
“轟隆”一聲炮響,正午本來就少有守兵在城頭曬太陽,這一炮下去,南城門樓子塌了半邊。這一炮如同熱水澆了螞蟻窩,城內頓時大亂。伍師古帶著十幾個流學生趕緊望知府衙門趕,正碰上童虎臣在大街上臨時找了個茶攤,就在茶桌上鋪上地圖,擺開陣勢指揮部隊分頭增援城防。伍師古見到童營官指揮若定,堅毅無比的身影讓剛剛還紛亂的士兵都漸漸平靜下來,按照軍官的指令開始列隊跑步增援城頭。伍師古見此情景,心中大為慚愧,回想起自己開始還對出身清軍綠營的童營官甚是看不過眼,還曾懷疑過他對革命的忠誠,沒想到在此危難時刻,方顯英雄本色。
“童營座,可有需要在下效命之處,我和這十幾位兄弟都願意聽從營座吩咐。”伍師古很是激動,臉紅脖子粗的說道,身後的十幾個留日學生都紛紛點頭,七嘴八舌的誓要與泰州城共存亡。
“伍先生,請你率領這些革命同誌臨時接管知府衙門,動員城內差役壯丁維護治安,救治傷員如何?”
“謹遵營座軍令。”伍師古抬手敬了個似是而非的軍禮,一身長袍馬褂讓莊重裏透著詼諧。“同學們,咱們按照童營座的吩咐去做吧。革命萬歲!”
“革命萬歲!”眾位學生都激動的不能自已,轉身就沿著大路望知府衙門而去,全然沒有看到剛剛還在低頭進行圖上作業的一名參謀抬起頭來,很是同情的看著這些興致勃勃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