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參謀,您看這。”童營官也注意到這位李瑾參謀的異樣,陪著小心的問道。
“營座,按照計劃行事,如果有敢於頑抗者,就地擊斃。”雖然還是覺得有點可惜,但是執行命令從不打折扣的情調處的兵,顯然不會因為個人喜惡而讓童營官放水。
可想而知,這些激情澎湃的革命青年在知府衙門裏被一隊早就奉命埋伏在二門內的士兵給包圍繳械的時候,是多麼的驚訝和憤怒。還好伍師古雖然也出離了憤怒,但是理智還在,製止了手下的抵抗舉動,才沒有血濺衙門口。
“童營官是吧。”吳宸軒這廝進了泰州城,先到齊魯茶樓吃了個午餐,然後才接見了前來拜會老大的童虎臣,“請坐吧。”
“卑職不敢,卑職自知罪孽深重,還請大人責罰。”童虎臣已經換上了五品武官的官府,除了被剪掉的辮子是綁在腦袋後麵的,其他頂戴花翎的,比起一身鐵灰色無軍銜軍服的吳宸軒更像是一位真正的大清武官。不過現在跪在地上不停叩頭懺悔的是那位朝服朝珠的童虎臣,而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的是吳宸軒這廝。
“起來吧,說起來你殺官造反,實在是罪無可恕。”吳宸軒隨意的一句話讓剛剛站起身來的童虎臣腿腳一軟,接茬跪下,渾身顫抖如同篩糠。
“吳大人,卑職知罪了。卑職也是被革命黨脅迫,他們借著同鄉名義假意宴請卑職,卻拿著手槍逼著卑職就範,卑職實在是被逼無奈啊。對了,卑職已經按照大人吩咐,將城內的革命黨人一百三十二人盡數緝拿。大人神機妙算,李瑾中尉親自指揮,終將亂黨一網成擒,卑職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還請大人允許卑職戴罪立功,以贖前罪。”
“奧,不是說一共十幾個留日學生是革命黨嗎?哪裏來的如此之多的亂黨?”
“嗯,是這樣的,卑職覺得既然留日學生盡是亂黨,西洋人比起東洋人更加凶惡無禮,那麼留學西洋的學生更是亂黨了。卑職就派遣本部人馬大索全城,抓獲留學西洋東洋的亂黨共計三十多名,另外還有在上海、廣州讀洋學堂的大學生一共九十多人。卑職也都一一擒獲,還沒來的及審訊,您看這些亂黨是遞解京城,還是上報首級呢?”
“海龜等於亂黨,這還真是個靠譜的神邏輯啊。”吳宸軒一時間也無語了,被大清官員的奇葩給震得心內歎服。
“不必了,本官將這些亂黨帶回去細細審訊,看看能不能挖出亂黨老巢,替朝廷根絕此禍。”
“大人明察秋毫、智計百出,神機妙算,公忠體國,下官拜服。”童虎臣見吳宸軒沒有要繼續追究的意思,幹脆再加把火。“大人,卑職與亂黨虛與委蛇,還探聽到亂黨的大頭目喬大炮在海外募集軍火資金,購買了東洋人的一批軍火,妄圖從運河上運來泰州,支援這些亂黨。按照亂黨的計劃,明日就要到泰州了。據說這批軍火有…押運的也是亂黨光複會的一名賊首,叫做什麼陶煥卿的。”
“嗯?!”剛剛要起身離開的吳宸軒又坐了回去,“竟有此事,說來聽聽。”
“嗻”童虎臣見吳大人如此感興趣,頓時覺得機會難得,更是添油加醋的把革命黨的計劃賣了個底掉,這才有了“吳宸軒伏兵*運河閘,陶煥卿束手就擒”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