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還真下的去手啊。”船到了上海,吳宸軒攜準夫人王子衿到十裏洋場暫作休憩,擇日入京,看著眼前的電報,吳宸軒滿意的笑著“這下子項城兄不會再死心塌地的給人當槍使了吧。”
“恐怕北洋上下都寒了心,誰還替這個朝廷賣命啊。”張紹增現在已經是浙東編練使,總兵銜的大員,手下記名的將士就有萬餘也算是東南的一大勢力,但是他手裏的基層官兵都是棗林軍校的畢業生,加上輪訓製度,可以說官兵心思都在武翼新軍一邊。武器彈藥更是來自山東軍械的供給,7.62的口徑可不是現在從市麵上隨便能買得到的。軍餉更來自於江浙商會的讚助和當地士紳的籌措,吳宸軒一句話就能讓張紹增糧彈兩缺、軍心全無,張紹增也不是什麼有野心的軍閥,他能在士官學校畢業不到五年的時間就爬上*將軍的寶座,手下更是萬餘精兵強將,早已經是躊躇滿誌,隻希望能在吳宸軒麾下再建功勳。“這下子咱們是不是考慮一下向北向西擴張。”
“我看可以,但是動作要輕柔,不要出現大動作。擴張的主要方向是西麵,重點要鞏固六府的地盤和臨近地區,向西到浙贛邊界一帶,我會讓情調處和統調處來配合你的行動。在城鎮要依托商會,交好鄉紳,穩定地方,對於鄉村則建立保甲,擴張後備兵員,嚴防會黨和革命勢力的滲透。”
“好的,我會按照總座指示行事,如果會黨和革命勢力打入新軍,我該如何處理?”
“會黨的人堅決清除,就當成亂黨交給清廷處置。”吳宸軒毫不猶豫,作出指示“至於革命黨的人嗎,發現了就禮送出境,若是革命黨不識時務的話,交給情調處處置。”
“是,總座。那北麵怎麼辦?”
“派出一部分兵力警戒太湖方向即可,今後長江方向可能不素淨。你們就不要攙和了。在六合安慶方向,我會讓蘇北的藍天蔚向南發展,找機會打通交通線。另外控製好寧波港,保持海上交通線的暢通。”
“總座,我擔心您此次進京會不會有什麼風險。要不我們在浙東造點聲勢出來,也好..”
“敬輿的好意我心領了,此次進京是朝廷和我們的一次妥協,我的姿態做出來了,朝廷如果不打算全國大亂,他們是要對我的安全負責任的。一句話,你們在外掌住兵權,我在京城穩如泰山。政治敬輿還是不要摻乎了,搞好軍事就是對我的最大幫助,我先謝謝敬輿了。”
“總座,何出此言。”張紹增趕忙站起身來“總座知遇之恩,敬輿沒齒難忘。總座將上萬虎賁交與敬輿,錢糧器械一應俱全。敬輿若不能為明公練出一支鐵血精銳,如何能對得起總座。總座但請放心,翼鎮上下皆翹首北望,明公但有召喚,我翼鎮兄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曉得,曉得。”吳宸軒趕忙扶住就要下拜的張紹增,“敬輿,這裏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你行事沉穩,遇事不慌,將浙東交與你手我很放心。有事及時通過電台聯係我,另外要多和人傑兄商議,人傑兄才幹勝我數倍,又多有急智,你要多和人傑兄溝通才是。”
“謹遵總座教諭。”張紹增起身敬禮,然後對著坐在一邊一直沒有吭聲的張南江也敬了個禮,“還請人傑兄多多提點小弟。”
張南江扶著拐杖艱難的站起身來,“我說你吳大官人火急火燎的招我回鄉,感情是早已經安排好了工作給我。也罷,就當是為鄉梓做做善事,免得幾年後戰火焚城。”
“人傑兄坐鎮,江浙無憂矣。”吳宸軒大笑道
“少來這些三國的腔調,整點真格的才是。”張南江整天在山東接待各方豪傑,處理內外交道,這方言習慣都被傳染了不少。
“人傑兄,放心吧。江浙商會理事會裏有了你張家的一席之地,山東那邊的標準紡織廠也和張家聯營,整個膠東加上日後的東三省都是你的專售範圍。”吳宸軒當然明白張南江的意思,本來想讓馬兒跑就一定要先把好料準備齊整,空頭支票誰跟你玩啊。吳宸軒見窗外王子衿正在拉琴,不禁技癢,反正事情也交代完成了,不妨多陪陪嬌妻。張南江和張紹增也知機的告退了。
“人傑兄,你這是?”離開了山東商會在上海的會館,推著張南江的輪椅上了馬車,在車上張紹增忍不住問道。
“敬輿兄,你是不是覺得我張某人見利忘義,是個十足的見錢眼開的小人?”
“不敢,先生大才,此中必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