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了(1 / 2)

天色漸漸地黑了,原本就昏暗的牢房,愈發地顯得死氣沉沉,跟陳思晴關在一起的那幾個女犯,早就習慣了牢房的生活,一直躺在稻草上麵,一言不發,似乎都在睡覺。

突然,吱呀一聲,大牢的大門打開了一條縫,一個衙差從縫中塞進來幾碗稀飯,隨後又把牢門鎖上了。

“吃飯了!吃飯了!有飯吃了!”剛才還躺在地上的那群女犯,聽到開門和關門的聲音,都一擁而上,搶著地上的那幾碗散發著餿味的稀飯,呼嚕呼嚕地吃了起來。

陳思晴卻依然蹲著沒有動彈,她隻覺得身子越來越冷,渾身乏力,根據經驗,她知道自己一定是發燒了。

她這身子的本尊原本是大家閨秀,一定是從小嬌生慣養的,而自從她穿越到大隕,在李家雖然比較貧困,可也沒吃過什麼苦。

而現在,突然間被關到大牢之中,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不管是從身體還是從心裏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折磨,盡管她一再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畢竟她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糟糕的境況,難免有些不知所措,又擔心李文寶的安危,心亂如麻。

她強迫著自己不去害怕,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

眼下,她和李文寶都在獄中,她不能呆在這裏坐以待斃,一定要趕緊想辦法出去。

她和李文寶這麼晚都沒有回去,李文雪和王春道他們一定會擔心了。李文雪天真單純,遇到大事沒什麼主見,但是春道是有文化的書生,平時又見多識廣,一定會知道他們出事了。

到時候他們來衙門一打聽,就會知道他們被關進大牢了。

以春道和李文寶的交情,又有著李文雪那一層關係,春道一定會盡力來救他們的。

可是,想要救他們並不容易,必須要白知縣同意放了他們才行。

那麼,誰又能勸說得動白知縣呢?

顯然,白知縣最親的人,非白月兒莫屬了。

而且,李文寶是白月兒的心上人,當日白月兒上回春館找陳思晴,跟她說那番話的時候,陳思晴就能看出白月兒對李文寶用情很深。

所以,如果白月兒知道李文寶入獄了,她一定會很心疼,一定會不遺餘力地救出李文寶的。

那麼,白月兒是否能夠說服她爹,救出李文寶呢?

情況可以分兩種,一種是能救出,一種是不能。

能救出的情況就是,白知縣根本就不知道李文寶和白月兒的關係,今天把他們關入大牢純屬偶然,隻是白知縣為了袒護顧學邦而已。

最好的情況,白月兒告訴白知縣她和李文寶的關係,白知縣認可了李文寶,那李文寶肯定沒有危險了,妥妥的會被放出大牢。

次一點的情況,白月兒告訴白知縣她和李文寶的關係,白知縣不認可李文寶,但是經不住白月兒的苦苦哀求,還是同意放出李文寶。

再差一點的情況,白月兒告訴白知縣她和李文寶的關係,白知縣不認可李文寶,白月兒苦苦哀求但是絲毫打動不了白知縣,這樣的話,李文寶就有點兒危險了。

而最差的情況,白知縣早就知道了李文寶和白月兒的關係,這次把他關進大牢更是公報私仇,那麼,如果白月兒去求白知縣的話,隻會更加惹怒他,就等於火上澆油。

陳思晴很希望是第一種情況,這樣的話,李文寶不僅可以得救,甚至還可能平步青雲。

但是,她內心的深處,卻隱隱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按今天的情形看起來,恐怕是最後一種,也就是最糟糕的那一種情況。

要不然,今天白知縣說他們狀告顧學邦證據不足,同樣的道理,說他們是誣告也同樣是證據不足,但是,白知縣卻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把他們給關入了大牢。

至於李文寶打了顧學邦,那隻是些許小事,更不可能上升到要坐牢的地步。

可白知縣卻上升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所以說,陳思晴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必須接受實際情況是更傾向於最糟糕的那種。

這麼說來,想靠白月兒向白知縣求情救出他們是靠不住了。

陳思晴的心又開始亂了,怎麼辦?怎麼辦?

陳思晴深呼吸了幾口,告誡自己要鎮定!要冷靜!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

那麼,還有其他什麼人可以幫助他們呢?

陳思晴第二個想到的是趙正。

趙正是李文寶的同窗好友,關係匪淺。

而趙正的爹正是趙師爺,趙師爺怎麼說也是衙門的師爺,平時為白知縣出謀劃策,一定與白知縣關係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