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楊遠好心地解釋了一下:“咳!您別介意,我們兩口子鬧著玩呢!……是吧,娘子!”夏清泉一口茶水噎在喉嚨裏說不出話來,雪玉般的臉上迅速飛起兩抹嫣紅,看到那老板嘀咕著:“兩口子有這樣玩的嗎?”,一臉豔羨嫉妒的離開,她知道自己終是棋差一招,便宜又被這姓楊的家夥給占了去。
“好了好了!吃菜吃菜!要趁熱吃哦,等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楊遠殷勤地招呼著,就象一個好客的主人,對夏清泉殺人的眼光完全視而不見。
“說得人家好象和你有多熟似的……”夏清泉一時半會還沒想好如何報複,拿著雙筷子在菜盤裏胡亂戳著,沒好氣地道。
“不用這麼小氣吧?子曾經曰,不打不相識,我們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嘛。”楊遠笑嘻嘻地道:“所謂整人者人恒整之,我們之間的那點過節,不如就此扯平了好嗎?”
夏清泉也覺好笑,她畢竟不是凡俗兒女,想想自己確有不是在先,見楊遠先行軟語求和,些微不滿也就煙消雲散了。再說,自己奉命跟蹤接近此人,這是多好的一次機會呀。修行者的思想行為大都隨性隨意,古怪難測,不可以常理度之,夏清泉可不希望一個不巧,惹得楊遠故計重施,又象上回那樣憑空不見就麻煩了。
大凡聰明的女人,尤其是聰明的美女,永遠都懂得該如何把握與男人之間的分寸距離。這似乎是她們天賦天生的本能,舉世皆然。
這一席飯下來,夏清泉發現楊遠隨時都保持在一種全神貫注的淡定狀態裏,連品嚐菜肴的色香味時,亦絕少分心他顧,而一舉一動之間斯文優雅,不緊不慢,別有幾分灑然的靜氣,顯見是某種長期訓練的結果;而且,楊遠其實並不多話,他並不象多數男人那樣,隻要逢著美女就蒼蠅般嗡嗡嗡地現個不停,這讓夏清泉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覺得此人已沒有想象中那麼討厭了。
在外人看來,楊遠和夏清泉之間雖沒怎麼談笑風生,但也還時不時地輕言低語幾句,感覺上倒是挺和諧親近的。隻有他們自己知道,有許多問號埋在彼此胸臆間,隻不過兩人都不約而同地不想現在問出口而己。
要結帳的時候,看著滿桌的剩菜,夏清泉有些不好意思了:“對不起……要不讓我請你吧,據我所知,你現在好象沒什麼工作,錢可能不多吧?”楊遠樂了:“還真是個善良的小姑娘!你不用擔心,幾餐飯我還是請得起的。”
“那你現在靠什麼工作賺錢謀生呢?”
楊遠眨眨眼,摸了摸鼻子:“不怕您見笑,俺專門靠寫網絡玄幻小說賣字騙錢,養家糊口!要不,你以為我靠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為生呐!”
夏清泉當然認為楊遠又在開玩笑了,所以妙目一翻,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不過她知道在中國付飯錢的時候最好還是別和男的爭,但心裏卻又起了另外的擔心:“好象太浪費了!我這玩笑是不是開大了些!他會不會以為本姑娘很刁蠻任性呢……咦?我為什麼要在乎他怎麼想?”
楊遠突然衝她道:“別擔心,這些菜會布施供養給其它眾生,不會浪費的。”
夏清泉差點被唬住了:“嚇!你該不會知道我在想什麼吧?你有他心神通嗎?”
“切!我有神經!不過是隨口這麼一說自我安心罷了。”
這時兩人已從小飯館出來到古鎮的街上,楊遠抬頭看了看晴空下南嶽巍峨的山影,說道:“今天我要上山去拜訪幾個前輩古德,晚上可能不下來了,你想不想和我一塊兒去?”
“好哇!”夏清泉正愁找不到理由一直跟著楊遠呢,聞言大喜,所以毫不扭捏矯情的爽脆應承了下來。楊遠素來也喜歡痛快之人,他心裏暗讚一句後,又道:“也許會很辛苦,我們要去好幾個地方呢。”他們隨身都帶著輕便背包,於是兩人買了張導遊地圖,再買了些罐裝啤酒和果汁飲料往包裏一丟,就朝衡山進發了。
八百裏南嶽衡山,綿延逶迤七十二峰,南起衡陽回雁,北止長沙嶽麓,峰峰層巒疊翠,處處茂林修竹,風光奇麗,號稱“五嶽獨秀”。清人魏源曾在《衡嶽吟》中讚言:“恒山如行,岱(泰)山如坐,華山如立,嵩山如臥,惟有南嶽獨如飛”,可見其氣勢之峻逸雄偉。
衡山自古以來人文薈萃,鴻學巨儒往來不絕;而其地脈靈蘊,更是佛道兩家所青睞共許的修真聖地,曆史上明文記載的高僧仙道層出不窮,其中影響深遠,最為後人所津津樂道的有那麼四個人。
第一個就是被尊為“南嶽司天昭聖帝”的南嶽大帝祝融神君,傳說他是上古火神,衡山一帶是他受封和修真的洞天福地,海拔近1300米的衡山最高峰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象征著恒長持久的光明,永鎮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