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覺得委屈一邊又覺得白斂遷怒的沒錯的洛寒給白斂捶著背,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阿斂是我的好朋友,怎麼會不讓我進房間呢?”
他就不想讓你進了,怎麼樣?白斂在心裏恨恨的反駁,但是想著這人是自己難得的朋友了,也不好意思真的把這話給說出口。
不過很快的,白斂又想起了另一個問題:“洛寒,你這段時間出什麼事了?”
“嗯……這段時間,每天都在給別人打工,今天總算是有個休了,我就立刻來找阿斂了。”洛寒空出一隻手打了一個哈欠,證明他絕對所言非虛。
白斂推了推洛寒,讓他坐到一邊去,然後仿佛被傳染了一般也打了一個哈欠:“你隨意,我再睡會。”春困夏乏秋無力,冬日正好眠。他現在的作息時間已經是牢牢的參照古話了。
洛寒看到白斂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又要睡過去了,本來還保存著的三分清醒也自己溜掉了,眼皮子開始上下打架,就是想要纏綿到一起去。
本著不打算虐待自己眼睛的念想,洛寒就幹脆脫了鞋躺到白斂的床上,和白斂共著一張床又睡了一覺。
當白斂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是一片漆黑了,洛寒也已經走了。從床上下來,桌子上是已經擺好的食物,桌角放著的一堆文件似乎比起他睡覺之前亂了一些。
看來大哥和二哥都沒有來。沒有發現飯菜裏麵有什麼問題,白斂就拿起筷子吃了幾口。又是一天就這麼過去了,看上去似乎就同平時的每一天一樣。
在距離白斂的小院很有些距離的一個房間,白核手裏拿著一張標準A4的紙,手指的力道幾乎將紙給捏碎了。
然而過了一會兒,他卻小心翼翼的將那張紙收藏到了一份透明的文件袋中,然後把這個文件袋放到了他抽屜最裏麵的位置。
他的人這次可是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看來就算他再不舍得他親愛的父親,也必須說一聲,他穩贏了!
十天後,公司那邊出現了農民工討薪事件,被強行鎮壓。
十二天後,醫院大部分著名醫師自動辭職,一則手術失敗的病人家屬將醫院告上法庭。
十五天後,公司股票開始狂跌;醫院門可羅雀。
十九天後,公司股票突升;醫院一燒傷病人製皮手術出現後遺症,被要求賠償,被醫院已不遵守療養規則導致問題不屬於醫院範疇之內逃脫責任、
二十四天後,公司股票徹底崩盤;醫院被眾多人圍住,聲稱要討回公道,被白核的深情演講所退。
三十天後,公司麵臨解體;醫院一大批醫護人員辭職。
“要謝幕了。”白菄依靠在牆邊,手裏拿著一個玻璃杯,慢慢的品著紅酒。
這不是他原本的習慣,白家人對紅酒的態度向來是沒人喜歡,如果你喝也沒人會說什麼,但是在他失憶後,酗酒就成了他的一個習慣,每天若是不能酩酊大醉,人就渾身不舒服。
自他遇見陌謙塵開始,雖然被迫戒了酒,口裏卻會時不時的想念,所以陌謙塵才會給他幾瓶紅酒,讓他偶爾難受時拿這東西換換心情。
白斂坐在床上,已經是暖和的四月天了,他的腿上仍舊蓋著厚厚的冬被:“是啊,終於快要謝幕了,宗族裏的命令,也應該馬上就要有人送來了吧。”所以他也快要功成身退了,想來原主也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吧。
白菄冰冷的勾了勾嘴角,在紅酒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邪魅,和陌謙塵的笑容頓時有種重合的微妙感。
白家他們這一支雖然名聲最大,但是卻並不是宗族長的那一支,而是一隻分支,為白家本家謀福利的一支。
他們這一支內鬥,宗族長不會管,但是若是因為內鬥傷害到了家族的利益,馬上就會有人送來厚厚的一遝的東西,告訴你宗族長做了什麼樣的決定去懲罰那些傷害了家族利益的人。
這就是宗族了,跗骨之蟲一般的宗族長,強橫野蠻的宗族觀念,宣揚的高於律法的宗族法治,所以他們這些分支的人,一向很討厭白家本家、甚至是白家其他分支的人。
這一次若不是白斂想到了這個辦法,他們還忘記了這件事,為整個白家服務了那麼多年,這時候借了白家這把槍來用一用,也不算是虧得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