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被嚇得不輕呀,一個星期都沒敢開車出去載客。直到阿珍奶奶請了個什麼師傅,在車子周圍擺弄了一個下午後,三叔心裏才安定了些,可是那師傅在車椅子的背上用朱砂畫了些看不懂的東西,紅紅的很礙眼。三叔心想,這些東西這麼顯眼,客人上車看到了,以為這車出了什麼事,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這樣哪還有客人肯坐他的車呀。但是阿珍奶奶千叮萬囑不可以擦掉,這讓三叔左右為難啊。
三叔重新開車去載客了,椅子背上的朱砂卻被抹去了,隻剩下淡淡的紅印。不是三叔不怕死,而是這朱砂實在太妨礙生意了。你要是顧客,上車了見這車的椅子背上都畫著朱砂,你敢坐嗎?這天生意真的不好,三叔開著車四處尋找顧客,可是一天下來,一樁生意都沒有。天色漸漸黑了,阿珍奶奶打了幾次電話催三叔趕緊回家吃飯,但是三叔認為,這車子重開的第一天,一樁生意都沒有的話,多不吉利呀。於是他在路邊隨便買了兩個包子吃,就繼續尋找顧客去了。夜裏偶爾的一兩個客人,雖然是長途客,跑得油費都快虧了,但是有生意總比沒有的好。三叔覺得高興,漸漸忘了時間,一看時間,原來已經都10點多了。前一個顧客下車的地方是縣城郊區,回家也要一個多小時,於是三叔決定不載客了。誰知的士前頭載客的牌子剛拿下,一個男人就急急地跑過來,拉開車門就上車,說了句:“回縣城翔大酒店。”三叔剛想開口說不載客了,但是一想,反正自己也是要回去的,順道做個生意更好,於是三叔開車載著這個顧客回縣城去了。這個男顧客滿身酒氣,一上車就閉眼睛睡了。半個多小時之後,三叔看見前方一個女人在朝她揮手,三叔停下車,搖下車窗。那女人跑過來,哀求道:“司機大哥,能載我回縣城嗎?你看都這麼晚了,我在這裏等了好久,就您一輛車。求求您了,可以嗎?”
三叔為難地說:“小姐,我這車上有客人啊,不能載你。”
那女人一聽,都快哭出來了,“司機大哥,您看我一個女人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怪可憐的,您就做個好人,載我一程吧。我幫那位先生把車錢付了,他應該就不會介意了。這樣吧,我,我出雙倍車錢,不然三倍也行,求求您了。”
三叔一聽,雙倍價錢呀,於是說:“好,上車吧。不過我要先送這位先生的,畢竟他比你早上車。”那女人一聽,可開心了,連忙點頭,但是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那女人說:“司機大哥,麻煩您幫我開開門好嗎?我手有傷,沒力氣。”三叔覺得收人家雙倍車錢,服務好點是應該的,於是下車給那女人開門,等她坐好後,再輕輕關好車門。這一路上,那男人都緊閉眼睛,貌似睡得沉。三叔心裏樂開了花,忍不住哼了個小曲。回到縣城到了,到了翔大酒店是,三叔停好車,喊了句:“先生,到了。”那男人睜開眼睛,掏出錢包,三叔說:“不用,這位小姐、、、、、、”三叔回頭看,這車乘客座位上隻有男顧客一個人,三叔都呆了。那個男顧客說:“什麼小姐,就隻有我一個人啊。”三叔說:“不是啊,這中途有位小姐說給雙倍價錢,幫你也付了,要我送她回縣城的,怎麼就,就這樣呀?”那男顧客說:“一直都隻有我一個,我隻知道中途的時候你停了車,開了車門有關了。我以為車子出了問題,但是你又開車了,我就沒有理會啦。”然後掏出一百元遞給三叔,“我平時坐車就這個價,別想多收我錢啊。”三叔機械地接過錢。
回家的路上,三叔一直冒冷汗,這夏天的,他卻覺得渾身冷了個透,從頭,一直到腳。過了幾天,三叔就把車賣了,改行做五金生意去了。
注:故事是真實故事,故事中的阿珍、地名都是化名,免得把故事人物的真實資料暴露。但是這個故事的確真實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