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歎一聲,奪過南宮凜手中的‘解藥’,仰天一飲。

“不要!仙兒!”南宮凜伸手去抓,已經沒有機會,他準備的‘解藥’,慕容弦已經全灌入自己的嘴裏。

“這樣是不是就能永遠和你在一起,赫宇哥哥!”倩影在天地間旋轉,眼前是和自己心愛的夫君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從相遇、相識、相知、相愛、相許到相伴。

第一次,他們在客棧相遇,她推開門隻見一個衣衫不整、睡意朦朧的年輕男子正眯著眼,緩步自床上起來。眉清目秀,俊朗挺宇,麵如冠玉,目若星辰,十分俊俏帥氣,即使是剛睡醒的樣子,但他的嘴角依舊掛著溫和、放蕩的笑容,讓人見了不由得放下了煩雜的心情,他的笑,如同是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是那般的舒服、留念。

忘了自己進來的目的,絕音仙子失神的呆呆的傻愣在那裏。

那個男子在她破門進來的時候,明顯眼中劃過不悅的色彩。但,不知是為什麼,她闖進來後,他對她沒有絲毫的不滿或者敵意,相反仿佛已經等了她很久似的。與她注目凝望,觸到那雙清澈、冷然、哀怨而又帶著少許天真的眼睛,心居然莫名的心疼。那份哀怨不該屬於她!

“嗬嗬!姑娘這是……”久久不語,年輕男子忍不住打破這寂靜的氣氛。

“我……我認錯人了!抱歉!”絕音仙子不在懷疑他,尷尬的笑著答道,繼而轉身離開。

“原來是認錯人了呀?我還以為是……”年輕男子帶著失望的口氣喃喃自語,仿佛他希望她進來就是為了來找自己。

絕音仙子頓住腳步,有些不明所以地回眸一笑,“公子,你是不是多心了?我絕沒有其他意思!”

年輕男子哈哈大笑,戲謔道:“小丫頭,既然你認錯了!那就不要管他,咱們坐下來一起聊聊如何?對你,仿佛似曾相識!”

“小丫頭!想什麼這麼入神?”年輕男子緩步走到她的身邊,輕輕地問。

“沒有!”回過神,點點頭答應他了。

“自我介紹,我姓上官,名赫宇。”

“我……”還未介紹完,上官赫宇突然把她攬在懷裏,“小心!”

絕音仙子撲進他的懷裏,炙熱的男子氣息,讓她不由得臉蛋發燙,心也咚咚的跳得厲害。但習武之人耳力非凡,嗅覺、視覺都是超強的。她嗅到了血的味道。

“時間和地點不是你自己選擇的嗎?難道八大門派接到的挑戰書不是你發的?”一道帶有驚訝語氣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回頭一看是上官赫宇。

“你怎麼又來這裏了?”她的語氣很冷淡,但卻難掩心中的竊喜。那日匆匆離去,後來想想有些冒然,她並沒有打算把仇恨牽扯到無辜人身上。

“這裏是專門供人休息的地方,我為什麼不能來呢?”上官赫宇徑自推開慕容弦的房門,不理會她冷淡的目光,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嚐。

“這裏是我的房間,公子請自重!”慕容弦有些不解,還有少許的驚慌,她從來沒有和陌生男子相處過,見他如此,不知是該生氣罵他,還是坐下與他聊天,所以隻好趕他走。

“你在害怕?”上官赫宇盯著她,一字一句地問。

“沒有!我怕什麼?有什麼好怕?”慕容弦心虛地別頭看向窗外,已經夜深,窗外一片寂靜,朦朧的月光灑在她的紫紗上,折射出清幽的光。月靜如水,她更像月下的仙子,飄逸出塵,宛如九天仙女下瑤池。隻可惜上官赫宇無法瞧見她那麵紗遮掩下的容顏,晚風襲來,飄逸的長發在飛舞,麵紗亦是在晚風的撫摸下,飄了起來,麵紗下的容顏若隱若現。清幽的發香,輕輕闖入上官赫宇鼻尖,使他忍不住被這獨有的清香迷住了,情不自禁脫口而出“好香!好美”

“什麼?”慕容弦突然回頭問道。風又吹來,麵紗在那一刻被揭開,白嫩如玉的臉蛋,清澈如水的眸子,淺淺的如月牙般的俏眉,靜儀幽美,天生麗質,好一個閉月羞花,傾城傾國的人兒。

“這麼漂亮,為什麼非要帶著麵紗呢?”上官赫宇慢慢靠近她,注視著她,凝望著她,臉上掛著一貫常有的笑容。

“這是我的喜好!”慕容弦發現了異常,趕緊關上窗,走到房間內,不理會此時的上官赫宇。

“嗯!也對!不能讓其他人看見你的容貌,不然有些麻煩!”上官赫宇認同地點點頭,壞壞的笑著。

“麻煩?”慕容弦心中甚是奇怪,這關他什麼事?

上官赫宇從一個黑衣人身邊路過,要到慕容弦身邊去,因為他看出了她的危險。但他的身後忽然倒下的黑衣人條件反射似的猛地揮著巨刀砍來,而且來勢凶猛。慕容弦瞧見,不顧所有的輕然飄到他身後,一玉笛指向那個偷襲上官赫宇的黑衣人,黑衣人立即斃命,與此同時,她也側頭吐了一口血,但她也發現了從黑衣人腰間掉下的一樣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拾起了那樣東西,心中甚是好奇。“小心啊!”她擦幹嘴角的血跡,輕聲說。

“又是暗放銀針!有本事就堂堂正正的與人較量,暗算一個初出江湖的小姑娘,不感到可恥嗎?”上官赫宇拉著慕容弦落到靠近東邊幽徑的小道上,諷刺暗中向慕容弦撒銀針的那個人。如果不是他發現的快,恐怕涉世未深的絕音仙子一定會中了那人的暗算。

銀針?難道他剛才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危險是因為有人在向我放銀針?抬眸偷偷的望了一眼上官赫宇,帶著不解的語氣問:“難道你剛才沒有發現自己也有危險?”

“危險?”上官赫宇聞言下意識的朝剛剛站立的地方瞄了一眼,眼睛裏閃過驚然,隨即有戲謔道“我還真沒有發現!我隻看到了你的危險!看看,是不是我對你很好啊!所以啊,你欠了我一個人情,這個人情你以後慢慢還,不著急!”

“弦兒,你醒醒!弦兒!”突然耳邊傳來一個極其溫和,如同三月的春風般清爽的聲音。微微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笑語間帶著擔憂、疲憊的眼睛。

“嗚嗚!”她醒來既然撲進他的懷裏哇哇大哭,很委屈,很無助,很傷心。她一心隻是為了給父母報仇,為什麼他們還要責怪她,難道她所做的一切都錯了嗎?

“好了,好了,弦兒乖!不哭了!你的傷還沒有好,不能太激動!”他輕輕地撫著她的頭,柔聲安慰。她一哭,他的心居然也跟著難過。

“是你!”良久,她才忍住哭泣,抬眸望著他,嘴舌幹燥,聲音嘶啞,才說短短的兩個字,就仿佛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從來沒有這麼疲憊過。

“來!先喝點水!嚇死我了,你都已經昏睡三天了!”上官赫宇輕輕地扶起她靠在自己的懷裏,又讓婢女端來一杯水,親自喂給她喝。一杯甘露下肚,她感覺好多了,人也清醒許多。

“請問我這是在哪裏?”她隻記得那天在泣血山她受了很重的傷,是他要帶自己離開,但一群黑衣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隨即又一個白衣人來到那裏,然後她就昏厥了,什麼也不知道。

“你下去吧!”上官赫宇對著身後穿著碧藍色紗衣的婢女碧琴吩咐道。

“是!教主!”碧琴福福身,離開了。

“我這是在傾岩教?”她再次問他,這個婢女喚他教主,而他本身就是傾岩教的人,想想應該是回到傾岩教了。

“對!放心,隻要回到傾岩教就安全了!你就安心地在這裏養傷,我們的聖女替你把過脈,她說你的胸口被強烈的掌力震傷,加上你的內力受損需要調養一段時間,功力才會恢複。”上官赫宇細心地對她說明了她的傷勢。

“需要一段時間才會恢複?一段時間是多久?”她突然回憶起自己的師父曾說過,被《遊魂吟》反擊的力量傷到,三五幾天很難複原,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遊魂吟》下卷,將整曲練完,方能治好內傷,並且功力會更加深厚。然則,就隻有慢慢調息,如有他人肯傳與真氣,幫助你療傷,或許半個月就會恢複。不然快則一兩個月,慢則一年。如有不測,武功盡失。

“不要擔心!慢慢來!”上官赫宇看出了她的焦慮,拭****的眼淚,撫著她的發絲,爾雅地笑道。

“嗯!”盡管似乎感覺自己有很多事要忙,但依偎在他溫暖的懷裏,仿佛一切煩惱都已經煙消雲散。慕容弦仔細看看四周,沒想到一個男子的房間既然這般淡雅,沒有太多的裝飾品,一陣淡淡的蘭花香,輕輕闖入鼻間。原來在窗前的書桌上,盛栽著一盆蘭花。書桌上擺滿了各類書籍,疊放的十分整齊。筆墨紙硯亦是放的規規矩矩,房間裏散發著清新的氣息。四周看看,除了幾張桌椅,沒有放太多的東西。

但她想起父母在夢中對她講的話,很是不解,他們說她自私,說她自負,令他們失望,沒有照顧好妹妹。還說是她挑起武林紛爭,害死了許多無辜的人。她隻是要為他們報仇啊,難道這是錯的嗎?妹妹,說起妹妹,她真的無顏見他們。好希望妹妹還活著,即使她們相見認不到對方,甚至是敵人,她還是希望她能活著,好好活著,隻要她幸福就好。她這個小小的心願會實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