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康挑了下眉,“這個我當然知道。”
“哼,你當然什麼都知道。”一朵原本想著顯擺一下這字的貼法,見華康不識相便有些生氣,又想到大年三十不能生氣,便又笑了一聲,“我本來還想寫兩個字貼在門上的,誰知道奶奶竟然都給咱們準備了。”
“你寫了貼在小書房吧。”華康心想一朵的字還是貼在自己房裏自家人欣賞的好。
一朵想想,華老夫人給的門聯不貼不好,那就隻能把自己寫的貼在房間裏了。
這樣想好了,一朵便真的自去研磨鋪紙。
華康見他既有架勢的苦思許久,才落下筆,心裏也疑惑一朵會寫些什麼。
待見到眾人將對聯福字都貼好後,一朵仍舊未放下筆來。
華康走近看起,見一朵一張紙上,滿滿的都是福字。
“你寫這麼多福字做什麼?”華康問道。
“人家不是說送禮送一張紙上都是福字的嗎?我這樣寫為什麼不行?”一朵撅嘴說道。
華康拿起紙,見一朵字體尚未練出來,這十幾個福字每一個七扭八扭竟然沒有一個是相同的。
“你寫了,繡出來做屏風吧,人家話本上送的萬福圖是這樣的。”要每日麵對這樣的醜字才怎麼讓人受得了,不如讓一朵繡個十年八年,這樣日子久了,他自己忘了就好。
一朵回想了一下,便說道:“也行,等著我娘過大壽的時候我送上去,我娘一定高興。”
華康見一朵如此孝順便也不攔著,萬一一朵真繡出來了,她可不敢冒險將那萬福圖留下。
吃過早飯,梅家並關家的人留下,華家眾人便齊聚到祠堂外。
又有侍郎府並其他各府的華姓子孫齊聚過來。
那些無事生非的人多是依附與華家的分家子孫,早便在與百裏家的鬧騰中,被華家家長因各種理由開除出去,因此今年聚過來的,便少了四分之一,留下的多是直係子孫,華家精英。
眾人開了祠堂,跪拜之後,便又去侍郎府中聚了起來,隻餘下男眷留在將軍府中。
華康、華安也隨同華將軍去了侍郎府應酬,一朵寶琴一枝便隨著華正君同那些正君少爺閑聊。
眾人皆對梅二家的十分好奇,一心想見識一下華正君的這位親家。
華正君便要采星擷月去請梅二家的和關夫郎,不一時梅二家的就到了,關夫郎因自慚不願見客,隻在客房裏坐著。
華正君便又叫人將好酒好菜拿去給關夫郎。
卻說梅二家的出來後,雖不出眾,但一切對話可是十分得體,直讓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看的啞口無言。
華正君與梅二家的,兩親家看著也相合。
傍晚時分人才散去,華正君看向梅二家的,“親家先去歇息,晚上吃酒再去請你。”
“親家客氣了,不必想請,你隻管自己去歇著吧。”梅二家的說道,見華正君果然麵色疲憊,心想這大戶人家過個年也能將自己折騰的這般疲憊。
華正君也不推辭,扶了小廝便回了葳蕤院。
寶琴一枝在華正君走後,便一一察點各色屏風碗碟,見隻是略少了幾個,也就將這事放下。又帶了人四處看了一番,為晚宴做準備。
華康等人也回來了,一個個皆是滿身酒氣,華康尚清明,隻是華安卻已經醉成爛泥,被侍衛扶著,一步也不能行走。
華康回了康然居躺下,木棉端上了醒酒湯,月季送上醒酒石,華康喝了湯,卻不要那醒酒石。
“準備了水,我要沐浴。”華康說道,側頭聞了一□上,華康皺起眉頭。
“喝這麼多酒做什麼?熏死人了。”一朵皺著鼻子,伸手在麵前揮著,“我說,你要是成了酒鬼,我可不要你了啊。”
華康抬眼看了眼一朵,眼神清明,“能推的都推的,那些想灌我酒的,全部都趴倒了。”
“就你有本事。”一朵說道,又轉向華康,“華安怎麼醉成那樣?”
“她酒量淺,隻一杯就那樣了。”華康說道,更大的原因是華安好欺負,來者不拒。更有今日楊燁劉學等人不在,華安一人獨身奮鬥,華康又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可憐的華安便隻能醉成那樣。
“還不如我們鄉下一家人聚在一起熱鬧呐,陪著一群一年沒見過一回的人過年,有什麼意思。”一朵翻了個白眼,也在華康身邊躺下,“我也累死了,寶琴跟一枝應付走了那些人,還要再滿院子查看,我說,我以後可不幹這事。誰愛去誰去。”
“行,你生完了咱就走。”華康說道,人情往來真是個麻煩,能免就免吧。
一朵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肚子,“都是這個害人精,要不然咱們現在都能收拾行李了。”
華康忙拉住一朵的手,又想起了百裏沉醉的事,便說道:“我那日跟百裏沉醉說了,若是個兒子,便將兒子許配給她家女兒。”
“沒門。我看她是存心想多看你一眼,讓她死心吧,我的兒子可不能便宜了她。”一朵說道,又問華康,“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我爹說我的口味跟他的一樣,大概是要生兒子了。”心裏又有些擔憂,他爹生了都是兒子,他爹的爹據說也是生的兒子多。
“兒子、女兒都好,反正你生什麼我喜歡什麼。”酒氣上來,華康的頭腦有些暈乎乎的,“你等著吧,咱們的孩子不管男女我都要她刀槍劍戟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一朵聽了前麵的話十分歡喜,又聽她說了下麵一句,便又心急起來,“萬一是個兒子,你真要他舞刀弄槍?”
見華康不回頭話,再去搖她怎麼都搖不醒。
木棉月季白準備了水進來,一朵想想又爬起來,給華康擦了一遍,換了一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