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一朵看向寶琴,“你真喜歡她?我看著嬉皮笑臉的,一會陰一會陽的,不像個大人樣。”
一朵此刻儼然是一位恪盡其責的姐夫,與寶琴一同品評方小侯,再看向一邊的華康,越發覺得女人還是該像華康一般穩重些才好。
寶琴伸手抓抓下巴,“說不上喜歡,但也不討厭。長的還行,人也不是壞心眼的。”男人嫁人,能嫁到一個這樣的女人就不錯了。
一朵想想似乎也是這麼回事,“過日子就是湊合,大家湊合湊合就算了。”
華康鬱悶的看向一朵,過了這麼久,原來一朵還是在湊合。
另一邊,華正君早就發現一朵偷偷帶著寶琴偷溜出華府,又得知他們帶了小廝侍衛,心裏便不是那麼氣了,隻是剛剛被梅二家的贏了一局,怎麼都要將這口氣撒出來。
待幾人進府之後,不及換衣,華康便將兩人帶到了華正君麵前。
陰沉著臉,華正君隻是正座吃茶,也不去看地上四人。
“爹,我們去看那個方小侯了,人還不錯。”華康開口說道。
華正君麵上不動,心裏卻翻了個白眼,心想他挑的人還能有錯的。
“就是,爹,別看那方小侯天天泡在酒樓裏,人還挺精神。”一朵也開口說道。
華正君依舊不語。
張側夫急著給寶琴使眼色,寶琴見了便又跪下,“爹,我錯了,以後不出去了。”
“起來吧。”華正君開口說道:“以後要出去,也得跟我先說一聲。都下去吧,阿康留下。”
“是。”一朵和寶琴鬆了口氣,便退了下去。
張側夫等,也被華正君退了下去。
出了葳蕤院,一朵正向寶琴要書,張側夫便趕了上來,一朵心知張側夫是要問寶琴方小侯的事,便知趣的帶著木棉、月季離開。
張側夫拉著寶琴回了房,細細的問了一遍方小侯的相貌言行,寶琴一一說了,隻是省去了話本之事,張側夫心裏又感激起華正君。
正房裏,華正君在眾人走後,便將身後的墊子向華康扔了過去,“你個不孝女,讓你沒事入贅,如今我白少了一個孫女,你要怎麼還我?”
華康一頭霧水的看向華正君,也不言語。
華正君自己歎了口氣,又說道:“如今你不是入贅給梅家的了,一朵也是嫁給你的。看誰敢再說你入贅,我就敲斷她的腿。隻是梅二家的忒心狠了,竟然張口就要了我一個孫女。”
華康總算明白華正君說的是什麼事了,“爹,沒事,姓華還是姓梅,都不是你孫女嘛。”
“這能一樣?姓梅了以後怎麼辦?她長大了見她姐姐妹妹都姓華,都繼承華家的家業,隻有她與人不同,她心裏能沒有怨懟?”華正君拍桌子說道。
華康凝眉一想,不患寡而患不均,“那就全部都不給吧,讓她們自力更生。”
“那華家怎麼辦?”華正君柳眉倒豎,早知華康是個沒心沒肺的,竟然連女兒都不管不顧了。
“華安的女兒來撐著吧。”華康說道,拿銀子她女兒來,挑擔子讓華安的女兒來吧。
華正君見華康如此不思進取,也懶得再看她,便讓她退了下去,摸著肚子再一次堅定一定要生個兒子下來。
晚間,眾人的心事都解開了,雖說略有缺憾,但也被人選擇的遺忘,如此晚餐就吃的有些其樂融融。
隻是華正君的好心情在見到那婚書的時候又沒了。
“果然是壞心眼的,竟然騙我!”看到婚書上並無入贅一說,隻是約定了一個女兒姓梅,華正君暴跳如雷,“本來沒有的事,梅二家的竟然騙我答應不給阿康小侍!”
華將軍無語的看向華正君,“不給就不給,反正也不過是生孩子用的,一朵能生又何必再添兩個,免得鬧得家宅不寧,大家又不得安生。”
華正君瞪了眼華將軍,“你現在說的輕巧,當初你爹給你人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沒用。”
華將軍碰了一鼻子灰,便又收回視線隻看自己的書,又聽著華正君喘氣的聲音,開口道:“又不是傻子,給了幹嘛不要,而且我看你那時候在一邊站著還很高興。”
華正君歪在床上,回想當初確實是自己高高興興的迎了人進來,還勸說了華正君讓她到小侍房裏,“那不是你爹在嗎?”
“你看,當初你要是跟一朵一樣生個氣,我不就不要了?”華將軍將責任都推到華正君身上,反正是陳年往事,誰也說不得準,隻聽著誰的聲音更大便是。
華正君見華將軍的話比以前多了一些,也知道她是前幾日憋的,一笑之後,也不再去分辨這些。
又過了兩日,華康一早起床之後,便又見一朵也跟著起床了。
兩人略活動一下,便見木棉、月季帶著幾個小廝捧了紅紙門聯福字回來。
“這是從哪拿來的?誰寫的?”一朵拿起一個小福字問道。
“老夫人那裏領的。”木棉答道。
華康看了眼,問道:“老夫人起床了?其他人都領了?”
“回小姐,老夫人一早便起床了。正君那裏,梅夫君那裏,關夫君那裏都領了。”木棉答道。
“貼了吧。”華康略看了眼說道。
“我來貼。”一朵叫道,又拉著華康,“姓華的,咱們一起來貼。”
“好。”華康應了一聲,心想華老夫人真是周到,各處的門聯就連大小的福字都寫全了。倘若是在皇宮裏,這得是多大的恩賜。便是上輩子,她最得寵的時候,也不過是得了父皇兩幅門聯。
又有木槿早早的送了熬好的漿糊過來,眾人便一起動手貼了起來。
“姓華的,這個福字要倒著貼。”一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