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我記得你對翊表白,他卻失約了,也許他從來就沒有真的在乎過你。你趴在我的肩上痛哭,我記得那時我唱的就是《很愛很愛你》給你聽,然後我們一起哭。
我和飛合唱了《不得不愛》,敏敏以為我沒有消除原聲,飛唱得也很好。隻是唱的時候我的手都在顫抖。
“優,你知道嗎?那個時候你說你要走的時候,我真的很想念你,一天我夢見你了,早晨起來枕頭都濕了。”飛這麼說。
“他還不懂,永遠不懂,離開是想要被挽留……”唱到這裏的時候,我竟不自禁地哭了。
飛突然跑過來,趴在我的背上哭了起來。
“飛,你怎麼啦?”
“你不要再唱了,我們走吧!”
踏著《他還不懂》的音樂我們三人走出了包廂,眼圈卻都是紅紅的。
“我要回家了,太晚了。”我不知道再往下會怎麼樣。
“我送你。”飛順勢拉住了我的手,抓得很緊,我心裏一陣狂跳,感覺就像回到了初中。
飛仍然是不說話,隻是抓著我的手,敏敏在一旁很不識相地冒出一句“喂,姓張的,你抓著優優的手,我往哪裏抓?”
“她不是有兩隻手嗎?”飛顯然很生氣。
“她叫什麼名字?”我突然想起來飛有女朋友。
他一愣,“幹嗎問這個?”
“她叫什麼?住在哪裏?”我還是不依不饒。
“妮妮,就住在你家的小區裏。”
我家的小區裏?你這不是故意來氣我嗎?
“是在你家那裏。”敏敏怯怯地說,生怕我要火山爆發。
“好,既然是這樣,就再見吧!我要回家了,回那個妮妮小區的家了!”我甩掉飛的手。氣死我了,這個女人竟然就在我家附近!
飛追上來,敏敏趁勢說,“你們的事情是該有個了斷。”
了斷?本來就沒有,還了斷什麼?
“走吧,我不想再和你說話了!”
飛隻是看著我,突然拉住我的手往他身上靠,然後順勢吻了我!地鐵站裏的人都看著我們。
“飛,你是有女朋友的呀!”
他什麼都沒有說,愣愣地看著我,一轉身跑了。
“飛問我可不可以吻你。”敏敏說,“他終於做了!我以為隻是吻臉呢,真是沒有想到你們兩個變了那麼多。”
我拉著敏敏往飛離開的地方跑去,可不見他的蹤影!
“飛,優優在等你,你在哪裏?她有話和你說。”敏敏發了一條短信。
“對不起,優優,該做的我覺得都做了,我沒有遺憾了,祝你幸福。忘了我吧!”飛的短信通篇都是鬼話!
“敏敏,你說他這麼做我怎麼忘?他以為在拍電視劇啊!這麼多年,我以為自己忘記了,已經不會再想他了!他現在這麼做我怎麼忘?怎麼忘?”
“優優,我也不知道,我再問問他!”
之後因為采購以及見其他的朋友,把飛的事情擱在了一邊。一天他發來短信:“我已經找到了我愛的人,並且她也很愛我,希望你幸福。飛。”
這是個什麼東西?是不是想發給他的妮妮?
“這是發給我的?”
“嗯,是的,優。”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不知道白居易當年為什麼寫這首《花非花》,但這首詞很適合此時的情景。
敏敏告訴我她考上了一本,大房也是,宇航被提前錄取,式儀順利進入了華師大美術係,彤彤還有新的戲要拍。西雲卻落入了二本,“政治聯盟”的同誌們除了班長進了複旦,其他的好像都進了二本甚至大專。我的預言應驗了。想到親愛的兄弟姐妹們臉上的滿足表情,我心裏掠過一絲快意。
離走的日子越來越近,媽媽幫著我打包行李,爸爸在一邊叮囑一些人生哲理,我邊聽邊在想心事。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大箱子,我不知道可以該帶走些什麼。
走的那天,我們早早地來到機場。
“媽媽、爸爸,不用擔心我,你們自己要好好保重啊!”說完,我扭頭就走,我怕淚水會不聽指揮地出賣了我。
帶著心痛與留戀踏上了飛機,我不能回頭了。拿出手機,換上那邊的芯片,發出一條短信:“Christian,nukommerjagtilldig。Jagsaknardigmycket!/Juju”
發完短信,關上手機,靠在椅背上沉沉地睡去……
一切都已經過去,也許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