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渝和韓玉妍離開客房,下到一樓,廖不換等二十一名軍士依舊坐在原地等著二人。
言不渝心中一歎,隨即便喚起眾人,走出了“來福”酒樓。
言不渝離開了來福酒樓之後,便徑直向東,直向天煥府走去。天煥府門口此時已圍滿了人。
言不渝等人走到人流外,人群之中果然貼了一張三尺大小的告示,告示旁邊還站著四個青衣人,每個人都手握一支言器,四人旁邊則坐著一名黑衣人,言不渝識得正是昨天在天煥府內嘲諷自己的那名言宗高手,裘鎮海。
此時告示旁眾人幾有近百人,直將告示圍得水泄不通,其中自是夾雜著種種議論談笑。
“什麼,醫好一人,賞銀千兩?賞銀千兩啊,那夠我一家老小快活十輩子了、不,是夠我去宜春院裏夜夜笙簫一輩子了。”
“為什麼謀害病人者要夷三族?大夫為何要謀害病人?這世上不是隻有謀害言尊境界的超級高手才會被夷三族的嗎?難道這病人竟是一個言尊境界的高手?”
“天啊,連言尊境界的高手都被打傷,那役言宗竟有如此高人,夏國軍隊據說也隻來了十名言宗啊,倘若夏軍戰敗,役言宗重新控製這天煥城,我們這些老百姓該當如何?又有何種命運?”
言不渝強自運起口氣,口氣拂過那張告示,告示上麵的內容便盡數收入言不渝心中,告示上麵寫的是:
“但凡征戰,必有傷亡,此次夏軍救黎民於水深火熱,討逆賊於千夫所指,慷慨激烈,必將標榜史冊,然,剿匪途中,不幸有人受傷,身心盡被冰凍,特此尋求名醫高人,倘有人能醫好此人者,賞金千兩,若不軌之人圖謀加害,則夷三族——討逆將軍、都尉龐星漢”。
言不渝心中一笑,這龐星漢終究還是醫治不了那神秘水係言尊之傷,因此隻有這般廣發告示,以求得遇高人解救,卻不知整個隕魔穀與世隔絕,乃是言尊以上境界高手的禁地,更是久被役言宗統治,哪裏還有什麼高人名醫。
龐星漢,你終於也到了隻有死馬當活馬醫的地步了麼?
言不渝這番舉動,那名言宗高手八大神威校尉之一的裘鎮海早已注意到了他,原本頗為悠閑自得的神態,刹那間就變得凶光隱現。
人族三國實行的是郡縣製,官職共分為三大類,軍、政、語言教化三大類,在軍中大將軍為二品,東、西、南、北四將軍為四品。都尉為五品,校尉為七品。
而神威校尉則為六品,與掌管一郡教化的“鑒言師”官職相等,丁海瀾為尋常校尉官居七品,與縣令和掌管一縣語言教化的“獻言師”同等品階。
各個官階皆有副職,品階則為從幾品,例如廖不換便是從七品的副校尉,這就是夏軍軍中基本的職務。
對於裘鎮海的仇視,言不渝卻隻是輕輕一笑,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對於他的凶光和嫌惡隻是視作空氣——因為此時,他的心情太激蕩!
那株怪草長著血盆大口,咧著獠牙盤踞在父親墳頭的情形,無時無刻不在他的腦海中漂浮,直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而此次,他就要拚著被夷三族——其實也就是他自己的危險,前來救那名神秘言尊,救活了那名水係言尊,金錢倒還是其次,更重要的那名言尊必定會對自己感恩戴德,屆時自己完全可以依靠著這名足以縱橫隕魔穀的神秘言尊,一舉掃蕩亂葬崗,從而解救父親冤魂,及那十萬萬慘死百姓的冤魂!
這就是他此次的打算,孤注一擲幾乎九死一生的打算,他對於自己醫好、也就是解去那神秘言尊滿身堅冰的惟一依恃,就是那日他和韓玉妍兩人青竹和鳴奇跡般加強了神秘言尊的冰封天地的威力、從而阻擋了役言宗趙承恩的最後一擊。
言不渝相信,青竹和鳴作為世上最為純淨的力量,既然能夠加強冰封天地,也就是和鳴之力和冰封之力有共通的地方,應該也有化解的能力。
當然,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的猜測,一個事關夷三族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