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昀朝著帶有燈光的莫宇營帳走去,她卻驚喜地發現——韓家的兩兄妹走的方向也是那裏。難道說,他們就是因為這個來的?蘇昀壓抑住心中的欣喜,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兄妹二人的風趣幽默,就讓她覺得如果這個新年和他們一起度過該是怎樣的愉快。蘇昀趕緊加快了腳步,正想著該如何開口介紹自己的身份,畢竟從酒館她就偷聽他們講話,又一路跟隨者他們,到也不能說是她跟著他們,隻是他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罷了。現在她該怎麼介紹自己的身份才能讓他們相信呢。
這麼想著,眼尖的韓雨辰卻已經看見了蘇昀。他先是“咦”了一聲,看清她就是那個在酒館裏的人後,不免有些奇怪,輕輕皺起了眉,問:“怎麼還是你?”聽到聲音,韓櫻夜也停下了腳步,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又是那個灰衣的翩翩少年後,她也有些奇怪,莫非這個人長的人模狗樣的,他是個敵國的細作,想趁著他們不注意刺殺他們?韓櫻夜靠著自己豐富的想象力腦補了幾個畫麵。
看著兄妹二人的表情,蘇昀撇了撇嘴。知道這倆個人一定是把自己沒當成好人,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走上前一步,笑著說:“我也是莫宇軍隊的,不知你二人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們。”這話一說,讓韓氏姐弟有了七八分相信,他們本來就是今天剛來的,他要是見過他們就怪了。
但看著這個少年弱不禁風的模樣,實在是不能把他和作戰英勇的士兵聯想到一起,姐弟二人留了個心眼。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韓櫻夜率先開口說道:“我也沒有見過你啊。你是哪個副將的部下?”
蘇昀隻能如實相告,她本來就不是上戰場的士兵,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不是哪個副將的部下,我是軍醫營的。”
這樣的話,還說的過去。軍醫營的也就是軍醫了,想到此人是軍醫,韓櫻夜不禁有些肅然起敬,一個軍營中軍醫無疑是最神聖的一個職業,救死扶傷。這才覺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韓櫻夜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爽朗地笑了笑:“原來是軍醫啊,我還在想你這麼瘦弱,哪能上戰場呢。”
蘇昀不禁翻了一下白眼,什麼叫她瘦弱,她這明明叫苗條好不好。她也想上戰場啊,可是無歡哥哥這個不放心那個不放心的,如果她非要去的話,師兄他們也會為此分心,後來蘇昀索性就不再提這件事了。畢竟她是一個不喜歡麻煩別人的人。
“無妨。”縱使在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蘇昀還是麵帶微笑地說了這倆個字。如翩翩君子,溫潤如玉。
“那就一起進去吧。”韓雨辰倒是反客為主,拉著兩人快步往軍帳裏走去,畢竟這塞北的寒天可不是鬧著玩的。所謂都護鐵衣冷難著,狐裘不暖錦衾薄。就是這麼個道理。
賬外站著一個精瘦的男子,北風吹散著他的墨發,淩亂的美中展現了男子美如謫仙的俊顏。蘇昀眯眼一看,雀躍地跳了起來,但考慮到韓家姐弟還在身邊,就沒有像以前那樣跑過去吊在莫宇無歡的脖子上,畢竟她現在是個男的,要是讓韓家姐弟看見了那豈不是丟死人了。隻是,她家師兄呢?怎麼沒有看見他呢?蘇昀疑惑道。
看見蘇昀,莫宇無歡大步走來,麵色微冷,看著她好端端地回來了,臉色這才有些緩和,倒還是冷著臉說道:“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又多擔心。”眼神想要變得鋒利給她以警示,但卻怎麼也鋒利不起來,倒有幾分拿她無可奈何的寵溺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