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會允許你在此處休養,這座城堡裏的一切都隻會讓你觸景傷情,不利於身體的恢複。”提到健康狀況,上官子敬是最有資格發言的人,“醫煞”拉過雷奧提斯另一邊的手臂,硬是將其架起,“你要記住,我們的敵人是天帝!”
“我怎麼可能忘記……”雷奧提斯輕聲回道,他雙眸低垂,嘴角掛著寒冰般凜冽的冷笑,終於順了上官子敬的意,起步回寢宮去休息,“我會以最佳的狀態,去直麵那個殘忍的王八蛋的!”
天帝,總有一天,你一定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重的代價來……
☆
☆
☆
安陵無痕無力地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打從青龍王那天莫名其妙地突然離開,緊接著當晚黑衣將軍就通過王令,自遠方的王都獲悉其昏迷不醒的消息後,連續三天,“箭煞”都被青龍主帥遷怒地施用各種各樣的刑罰,讓對方折磨去了半條命不止。
身受重傷,魔法力又都為“地脈”筦靖堯所煆造的手環封住,加上暫時他們“七煞”都還背負著一個“背叛者”的罪名,道理上亦占不住腳,因此安陵無痕被重刑整治得皮開肉綻的時,也隻好打落牙齒和血吞,認了。
不過,好在黑衣將軍還記得要留他一條命來跟他們的王交代,否則“箭煞”十分懷疑自己這次會在青龍軍營死於非命。
第三天往後,根據安陵無痕的猜想,可能是青龍王都又傳出了什麼消息,是以黑衣將軍才沒有繼續為難自己,可從那天開始,“箭煞”就再沒有見到那位青龍主帥,而青龍王亦未再出現過。
想到這裏,安陵無痕不禁感覺有些擔憂,因為他看得出,筦靖堯的恨意並沒有波及“七煞”,所以按照對方重情重義的個性,僅僅隻是誤會雷奧提斯發生背叛的話,是斷然不會無緣無故丟下重傷中的好友不聞不問的。
堯,你可千萬不要衝動地去找昊天算總帳啊……“箭煞”在心中默念著,暗暗祈禱。他心裏清楚,即使筦靖堯這個人平時溫雅如水,可一但惹毛了他,或者是其認定某個事實,便會成為那種固執得連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頑石。
“該死的天帝!”安陵無痕低低的咒罵忍不住衝口而出。哪怕事情發展成現在這個模樣,他們也有責任,不過沒有人會罵自己就是了。
正當這時,營帳外傳來了穩健的腳步聲。經過這段日子的特殊“招待”,“箭煞”已到了能聽聲辨人的地步。是以當奧希斯撩開門簾走進來的時候,安陵無痕連眼睛都沒睜開看他一眼,直接話中帶刺地問道:“怎麼?又有新花招了嗎?”
“‘箭煞’亞米塔爾,別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黑衣將軍冷笑一聲,伸手掐住安陵無痕的脖子,用力收緊,“若非跟陛下以王令聯係的時候,他一再叮囑我背叛的事情與你無關,要本將軍照料好你的傷,我發誓,一定會讓你領教全白虎死牢的滋味。”
“唔……”安陵無痕頓時無法呼吸,他用力掙紮了兩下,不過此次奧希斯也不是特地來折磨對方的,故而很輕易便讓其掙開了去。“咳,咳……這不就明擺著……是‘你不敢動我’的意思嗎?”不顧武力上的弱勢,安陵無痕口頭是一點不肯輕饒。
“嘖,我現在可以充分確定,這家夥真的是陛下的朋友沒錯。”沙奇亞在一旁聽後啞然失笑,他伸手拍了拍奧希斯的肩,“瞧這張嘴毒得……若非有陛下罩著,你都已經不知道死了第幾次了。”最後那句話,銀發將軍是對著“箭煞”說的。
“哼!你們今天該不會專程來確定我是不是青龍王的朋友,以及告訴我——你們不敢動我吧?”
安陵無痕聞言,一點不領情地對沙奇亞露出諷刺的笑。“箭煞”不會因為銀發將軍表麵看上去要比黑衣將軍和善,便誤以為其表裏如一。活了四千年,經曆得太多,使他一眼便能分辨清楚,青龍王身邊的那些重臣,骨子裏沒有一個是好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