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坑窪窪的柏油馬路依山而建,在密林裏曲折延伸,路邊都是荒淒無力,層巒疊嶂的深山老林,沒有活人的蹤跡。卡車在經過一處岩洞之後就停了下來,司機說什麼都不願意再過去,覺的那采石場太過晦氣。這裏距離那采石場也不遠了,大夥商量了一下,就徒步走到了那殉葬坑的所在地。
大夥老遠的就看到了陽光下,在山腳邊的一片破敗建築群,隻見幾間塌圮的木頭小屋孤零零地矗立在亂石之中,想必應該是當時采礦工人的居所,周圍還有許多采礦石的腳手架,都被雨水侵蝕的成了鐵鏽,一台巨大的水泥回窯爐,深深嵌進泥土裏,早已是爛成了一堆廢鐵。大夥走到一間挺大的水泥房子前,原本雪白的牆體已是灰黑一片,上麵的鐵牌子還依稀印刻這一排小字:文山區臨時科研調查組。
葉小白大大咧咧地推門而入,撲麵就是一陣熏人的煙塵氣,頃刻葉小白身上就落滿了灰塵,牆角密密麻麻的蛛網裏,一隻隻碩大的蜘蛛看到了生人,都慌亂地衝到了牆角的裂縫裏。想必這地方也荒廢了許久。老楊撣去一隻櫃子上的灰塵,檢查了一遍裏麵的東西,都是一些顏色發黃的衣物,其他就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
大夥又繼續向深處走去,那裏才是采礦的作業區。群山之中,一處盆地般的山溝,布滿了挖掘機的輪胎齒痕,都被雨水衝刷的模糊不清。這一處礦區幾乎占據了整個山溝,大片山體被挖掘了一半,露出裏麵青白的岩礦。落腳處,是被掘開數尺深的溝壑,最上頭還是一片黃土,但越往下顏色越深,最後就變成了墨水一樣的黑色。礦坑裏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礦洞,許多礦井外麵還吊著當初的起落架,但除了這些東西,礦坑裏還斜插豎擺的放置有許多的古怪石像。
“咦,怎麼不見有屍體?”葉小白一邊打量著那些石像,一邊四處搜尋。
邪墨瞳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笨蛋,真要有屍體也被運走了,哪還會放在這裏輪到你來看。你要看,國家博物館裏有的是。”說罷,邪墨瞳也仔細地觀摩起那些石像。這些石像一個個麵無表情,形體接近橢圓形,雙手抱胸,倒有點像是古代的奴隸,因為體積太大,這些石像才沒有被運走。此刻和這石像呆滯無神的眼睛一番對望,邪墨瞳心裏竟有一絲發毛。
老楊立在礦坑邊上,一麵觀察一麵詢問乾燭道長:“道長,你覺得這殉葬坑,有什麼名堂嗎?”
乾燭道長眯眯眼睛,舉目看向四周的群山,說:“這四周山體形式都被挖地支離破碎,這殉葬坑中所埋之物也被取盡,老朽還真是看不出什麼名堂。”
老楊略加思索,就把若冰招呼過來,商量了一下,覺得這殉葬坑同那古墓相差也不是太遠,說不定兩者會有一些聯係,便打算叫大夥兩人一組,下到這些礦井裏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信息。
考古學士們都躍躍欲試,很快的分配好人手,都帶上了繩索手電等裝備,來到各個礦井前,打算趁著天色還早,陽光正盛的時候探探這礦井下的殉葬坑有何秘密。;‘
胖子和邪墨瞳在一組,兩人選了一處較遠的礦井,在身上揣好了手電筒,準備下到礦井裏去。胖子葉小白使出一股子蠻勁,他那一身肥而不膩的肉還真不是白長的,礦井上的井蓋嘎吱一聲就被他推了開來,從下麵竄出一股淤積已久的惡臭,兩人退開一步,等礦洞內的氣體都散盡了,邪墨瞳又掏出手電朝裏麵晃了晃,井壁上還有下井用的繩索,幸好外邊陽光猛烈,坑內也並不灰暗。灰黑色的礦坑不很深,大概有兩人多高,左側是一條采礦的礦洞,還有一柄生鏽的鐵鍬插在洞壁上。
葉小白緊了緊繩索,當先就要下降到礦坑去。邪墨瞳盯著一邊的石像看,突然覺得有些惴惴不安,對胖子小心地說:“小白,你等一等。我怎麼覺得不對勁,這石像......剛剛好像對我眨眼睛呢。”
胖子疑惑地看看石像,又看看邪墨瞳,調侃道:“小墨,你怎麼最近膽子越來越小了,怎麼,嚇著了?不用擔心,有你胖爺在,下麵真有鬼怪爬出來,我也能一屁股坐死它!”胖子拍著胸脯扯了一段,就探身進入了礦井。遠處傳來老楊提醒大家小心的喊話聲,邪墨瞳揉了揉額頭,覺得自己也是太過敏感了,再次定睛看了眼石像,很正常,一動不動地矗在泥土裏。胖子已經在下麵催促了,邪墨瞳拉好繩索,一並下到了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