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仙使(1 / 3)

正文 第一卷

第十二章 仙使

這山穀的洞窟也不是媚兒修煉的地方。媚兒挑中在這裏度劫,隻是看中這裏荒無人煙,又鳥獸絕跡,不要在天劫時誤傷生靈。司馬平暗歎――九天的神仙不會因為遭劫者身在鬧市而暫緩天怒吧!這樣看來,豈不是天神並不比鬼妖更具人性。

天已黑透了,一彎新月斜在中天,滿天的繁星閃閃滅滅。晴空萬裏,沒有一絲雲彩。穀中又吹起了輕輕的風,未滅的火星忽明忽暗,嫋嫋的煙塵在風中舞動。這裏並不適合療傷。司馬平正要招呼媚兒離開這兒,南麵的天空忽然亮了起來。一道強烈的金光閃過,不遠處的空中顯出一個人來。隻見那人身高在兩米開外,披著一身青色的盔甲,頭盔上還綴著一團紅纓,臉色也是青黑色的,一把絡腮胡子。如果再拿一杆大槍,活脫脫就是傳說中的那個斷橋截流的猛張飛。司馬平好奇地瞪大了眼睛,不知對方是什麼來頭。媚兒是膽顫心驚,躲在司馬平身後瑟瑟發抖。

隻聽空中一聲斷喝:“咄,司馬平接旨。”

司馬平吃了一驚,心道怎麼找到自己頭上了。向空中問道:“你是什麼人,接什麼旨?”

那人雙目一瞪,眼中金光亂冒:“吾乃紫羅天值守青木狼。大膽司馬平,你私啟神藏,屢犯天意,罪已當誅。天帝念你無知,免你一死,著你即歸仙界,不得留戀俗世,還不快快起程。”

“這仙人怎麼是這個德性,一點禮貌也沒有。”司馬平心想,向上行禮道:“在下發現這一界魔蹤再現,想略盡心力。再說我在俗界還有一點私事,辦妥之後一定盡快上天庭謝罪。仙使先請回吧。”

空中怪叫連連:“莫非你還想抗旨不成!”

司馬平一愣:“天帝是什麼人,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玉皇大帝!他管他的神仙,我又不是仙人,為什麼要聽他的。私拿他的東西是不對,但又不是我偷的,你放在那兒也沒人看護,也沒有告示說不得擅自拿取,誰知你是什麼意思。”想到這兒,對空中說道:“我意已決,此時實在是不能同行,還望見諒。”

空中那人怒吼起來:“大膽!竟敢違抗天命,該當何罪!”

這時媚兒在司馬平身後輕聲嘀咕:“這仙使怎麼一點也不通情理!”司馬平正想表示同意,沒想到那青木狼耳朵特好使,遠遠的竟也能聽見,當下一聲暴喝:“大膽妖孽,竟敢妖言惑眾,辱罵本將軍,還不受死!”空中金光亂射,青木狼手中多了兩個巨大的榔頭,當空互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媚兒嚇得花容變色,摟著司馬平的腰不住地發抖。

司馬平輕輕地拍拍媚兒的肩膀,對空說道:“青木將軍請回吧。”

青木也不答話,把右手的大錘交到左手,空出的右手當空一揮,一條金色的繩索繞成螺旋形,當空飛來。司馬平摟起媚兒,往旁邊躲開,那繩子卻如現代的飛彈,跟定了人怎麼也甩不開。看司馬平摟著媚兒東躲西藏,青木狼在空中哈哈大笑起來。司馬平躲得火起,把媚兒往旁邊一推,軒轅劍破空而起,往繩子劈去。那繩子如有靈性一般,回轉飛舞,和寶劍鬥在了一起。空中的青木狼幹脆收起了大錘,左手又揮出一件圓圓的法寶,就如家裏盛菜的碟子。那東西放出一道強烈的白光,一下子把一邊喘息未定的媚兒罩在光影裏。媚兒措手不及,在強光中掙紮,慘叫連連,不多一會兒就露出了真身――一隻渾身潔白的狐狸,在白光裏嘶叫。

司馬平心痛不已,想不到自己連自己的人也保護不好,受人欺辱,是可忍孰不可忍!怒吼一聲,那隻剛剛煉好的寶鼎劈空飛起,隻見那寶鼎迅速長大,瞬間就已如一座小山一樣,高懸在天空。整個鼎身散發出五彩的霞光,隆隆的轟鳴在天際回響。寶鼎的底部一道耀眼的金光把青木狼緊緊罩住,原來作為鼎腳的八條飛龍離開了鼎身,帶著碧藍的火焰,把青木狼緊緊圍了起來。青木狼慘叫一聲,那根繩子脫離了控製,瞬間就被軒轅劍絞成碎片。軒轅劍順勢揮出,那個如碟子的法寶變成了四塊。

司馬平也不管鼎中的青木狼,彎腰把白狐抱了起來。白狐眼中流下兩行清淚,離開了白光的束縛,她又幻化成人形,躺在司馬平懷裏,嚶嚶抽泣。司馬平看她受傷甚重,若不馬上靜修,隻怕會有損她的修為,取出一顆坎離仙丹放在媚兒的手裏,又從懷裏掏出原來小月藏身的那顆玉珠,使一個神通,把媚兒收入珠內――看樣子暫時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地方了。

再看那青木狼,此時的神情狼狽之極。那鼎內設置的煉魔大陣真是非同小可,司馬平還沒有完全起動,僅僅是使了個困字訣,就把青木狼給治了。那青木狼此時暴哮連連,胡子、帽子都被點著了。司馬平看他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心中稍有不忍。不過想到他剛才囂張的樣子,要馬上放了他可能還會惹麻煩。想想給他吃點苦頭也好,幹脆就把他扣作人質算了,以後還有一個討價還價的本錢。揮手打出一道靈咒,隻見金光慢慢收縮,八條飛龍帶著青木狼飛了起來,龍又回到寶鼎上,金光帶著青木狼縮回寶鼎。又一陣轟響過後,寶鼎漸漸縮小,光華內斂。司馬平一招手把寶鼎收了起來,看看天色,經此一耽擱,已是天光漸亮了。

扣押了一個仙使,這可不是小事,估計這事兒沒完。不過事已至此,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囤,走一步算一步了。想來那天帝也不會是蠻不講理之人,不然不會有那麼多事跡傳頌千古。司馬平自我安慰著離開這淒慘的山穀。而到哪裏去卻是個問題,白雲穀暫時不能回,要是不幸和仙使再來一場武鬥,自己孤身一人全無顧忌,如果連累了蒼鬆等人,那就罪過了。忽然間司馬平發現,這世界竟無自己的容身之地了。不過有一句俗話說得好:大隱隱於市。幹脆再入紅塵吧,即便是再有天怒,當不會不念蒼生,在鬧市動手吧!打定主意,趁天尚未亮透,催動軒轅劍向最近的城市飛去。

司馬平和媚兒扮作一對旅遊結婚的小夫妻,媚兒則是身體不適,找了個最好的飯店住了下來。要說做人,的確要做有錢人。這高級酒店住著和深山修煉也差不了多少――沒人打擾,有人伺候。修仙的人一般是不會想到這種地方的,除非有大神通會陰陽推算,不過司馬平隻是想借地方讓媚兒療傷,不會久呆的。

一天中連續的打擊讓媚兒元氣大傷,那顆玉珠是司馬平為小月特製的,暫時容身還可以,要是在裏麵修煉就勉為其難了。媚兒拿了坎離仙丹也沒有用,反正她的傷耽擱一時半會兒也不要緊,隻要一用這仙丹,好起來也是很快的。所以此時的媚兒完全沒有書中所描述的那種一笑傾城、再笑傾國,顛倒眾生的媚態。臉色蒼白,鬢發散亂,星目半合,步履踉蹌。司馬平半扶半抱地把她擁進房間,把仙丹喂她吃下,關上房門,讓她獨自用功。自己就在外室研究起那顆玉珠來。這玉珠當初修煉之時,一來經驗不足,再者要求不高,所以結構相當的簡單,除了花俏之外,現在一無用處。司馬平決定將它改造一下,以後要是再有昨天這種情形發生,還可以作臨時的避難之所。

煉器的方法司馬平已經掌握了很多種,又實際操作過幾回,已頗有心得。經過寶鼎的修煉,對陣法的運用也深有體會,再加上手中仙人修煉的寶貝有不少,司馬平把那些寶貝拿出來仔細地研究,細細品味它們的製作技巧,最後才架起三昧真火,煉製自己的東西。

這製器等如寫畫,有成竹在胸,下筆就若石上清流,透明而清澈,毫無凝澀之處。司馬平身邊製器的原料多得是,大都來自於太陽宮的藏寶殿,隨著三昧真火的明滅,靈咒的添加,一顆翠綠的寶珠頃刻之間就完成了,珠子隻有指甲大小,放著綠色的瑩光。

如果說寶鼎隻是他修改的作品,那這顆玉珠就完全是司馬平的傑作了,做工的精致程度已不亞於貯物手鏈上的手珠。珠分兩層,外層布滿了防禦的幻陣,內裏用神通構築成巨大的空間,布置了各種各樣的幻景,如果在幻陣中加上利害的攻擊陣法,那這玉珠也可當成法寶使用了。司馬平使出靈訣,玉珠放出一道毫光,把他自己收了進去。司馬平在裏麵滿意地逗留了一會兒,修改了幾處細節,才重新回到珠外。此時天光漸暗,又一天將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