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眼皮子突然跳了一下,眼神裏透出一股犀利之色:“有話出去說。”說著他就站了起來,往院子裏走去,號稱李姓的老頭也跟在他後麵,去了院子的大樹下。
這個老頭子不是別人,就是小猴子嘴裏的李老頭。他現在是長安城裏,古玩界執牛耳的人物,也是西大考古係的名譽教授。小猴子讓我借的東西,也是他手裏的那把從兵馬俑坑裏挖出的一柄寶劍。
據說剛出土的時候,這把把劍被陶勇壓彎了,在搬開陶勇的那一刹那,寶劍竟然自主的彈起傷人,是具有靈性的一把曠世奇劍。它曆時兩千多年而無鏽,被壓彎不知道多少歲月之後,還能自動複原,實在是奇異。
秦叔和李老頭說了什麼我不知道,隻是回來的時候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我沒有聽秦叔的話,拿著那把青銅鬼麵人身蛇尾刀出去晃悠,肯定是這件事情暴露了我們的身份。
我知道秦叔發起火來,我可是吃不完兜著走。我心知肚明,知道自己犯了錯,所以拿著筷子手夾不上菜,桌子底下的另一隻也哆嗦的不停,真是應了做賊心虛這句話。
李老頭走了之後,我家的小院子就成了大人物聊天的地方。陸陸續續的人,開始不辭辛苦的來到我家,有的對秦叔阿諛奉承,有的看著就不懷好意,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會特不特意的瞅我兩眼,搞的我很不自在。
秦叔也沒有怪我,隻是從那之後,過了沒多久,我們就搬離了這個小院子,搬進了長安城區內藥王洞。
這裏有一個民國時期的大宅子,據說是我爺爺留下來的。
宅子的大門是很厚實的木板,隻有一米五乘兩米那麼大,上麵塗著黑漆,還有一副分外結實的銅栓,這些東西,完全透示著一份古老和滄桑。院子裏麵主臥大廳和廂房,以及廚房全都有,甚至還有一個馬廄。這就是我十二歲之前,老爹和秦叔在長安經常落腳的地方,也是長安城裏有名的老宅子----品宅。顧名思義,沒品的好東西是進不了這個家門的。
進門的那一刻,秦叔眼睛泛著淚光,神神叨叨的說了一句:“少爺,我回來了。”
此時,我爹已不在人世。
從此時起,從進門那一刻起,我又開始姓王,名若水。上善若水,隨勢而動,澤萬物而不爭,以溫而至型,化氣形冰,由自然得。
我又成了王家大少,所以我有權利知道我該知道的一切。
我的母親因生我而亡,我的父親在我成人之時而逝,我是一顆掃把星。秦叔在搬進老宅子的那天晚上,告訴我:“(據我爺爺推算)你母親懷你的時候,天狗食月,出生的那日,出現日食,所以你是一個陰陽人,會帶來不祥。”
聽了他的話,我嚇了一跳。我是一個陰陽人!那不就是一個太監,或者就是現在的同性戀,或者是個男女同體!可是我摸摸自己的褲襠,啥都在啊,怎麼可能是一個陰陽人?!您這和我開的哪門子玩笑!
我對他的這種說法很是反感!
“所以,你爺爺讓我在你十六歲之前就離開京城,回到這裏。”
“編,您就瞎編吧。”我才不信他所說的話,我知道,我回長安肯定有其他的原因,隻是現在他還不願意告訴我。與其說是發配,我更覺得是在讓我躲什麼人,我看就是躲災!
我沒心思聽他給我瞎編,或者是聽我爺爺對我的那些過早的定論,我隻想知道我的父親是個怎樣的人,以及他所有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