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貴和大戰大沽口(3 / 3)

“共同捍衛我們的事業,”大家共同歡呼。

“弟兄們,”貴和說:“大沽現有羅榮光將軍守衛。”

“羅將軍,”大家開始議論起來,“這可是位了不起英才。”

“大家聽著,羅將軍大家都非常熟悉,1870年調任天津,為大沽副協將,1888年任天津鎮總兵,本來今年已經調任新疆喀什噶爾提都,還未及付任,就遇到了列強大沽口示威,欲圖進犯的危機,便仍留大沽口,隨時準備和敵人決一死戰.大家有沒有信心,和將軍一起扛起大任,擊退侵略者。”

“有信心,誓與大沽共存亡,”下麵雷鳴班的響聲。

羅將軍是一個勵精圖治,非常優秀的軍官,他的海防號稱第一海防,弟兄們,你們應該聽說過,他的總兵衙門與炮台相距咫尺,將軍常常不回衙內寓所,卻住在南炮台;清晨騎匹大白馬,親自教練守軍。平日與士卒同食、同衣。因而他在軍中威望很高,隻要一聲號令,將士們莫不奮勇向前。

聽的貴和的講述,大家無不讚歎。正說著,羅將軍來了,將軍身材魁梧高大,眼神之間一種堅毅和果敢。

將軍走上前去,拉住貴和的手,淚水縱橫:“貴和將軍,我本想去新疆赴任,可是列強這個時候來了,我隻能和他們決一死戰,以保疆土完整”

貴和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他隻有感動、激動、震動!

貴和的到來讓羅將軍放了心,因為他知道貴和手下有一支雖然數量不多,卻很有戰鬥力的部隊,尤其是看到他們舉著的一杆大旗“鐵拳”這可是皇帝的欽賜的呀!

“貴和弟,已經耳聞,你的部隊已經被皇帝封為“鐵拳”了.你知道嗎,聽說你的鐵拳要加入我的部隊,我興奮地一夜未睡,看來,我大沽有希望了”

“羅將軍,您言重了,我的部隊人不多,主要是配合您,我們一定要齊心協力,守住大沽,否則,平津危機,華北危機,整個大清朝都危機了.”

“兄弟,這點我早考慮到了,所以我已經拒絕到新疆上任,我死也要死在大沽”

“羅將軍,”貴和上去拉住將軍的手,“將軍的為人,我早有耳聞,名不虛傳!能和您並肩做戰,是我的榮幸,我也抱定了必死的信念了。”

“好,今天,讓我們喝一杯,然後就共赴國難了!”早有人準備了簡單的酒菜,”二人你一杯我一杯開懷暢飲,他們知道喝完這頓酒,即將投入到關乎國家生死存亡的一場大戰中,個人生死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一早,天氣晴朗,兩位將軍聚合到一起,考察陣地,召集眾將領開會:

“禾當,你的水雷營怎麼樣。”

“稟告將軍,前期工作已經準備就位,士兵及相應物資齊全,目前,我們已經請了特別有經驗的教練教布雷技術!”

“一定要盡快訓練,戰爭就要開始了。防禦工事還要進一步加固。”

羅將軍走上來:“我早已經派人在海河流入渤海灣的海口處,修築南、北炮台,封鎖海上咽喉。”

禾銳走上前行禮:“羅將軍修築的工事非常結實,我仔細看過,炮台都用磚石與糯米三合土粘結砌成;台高數丈,周圍有護台牆,牆外有壕溝;每座炮台營盤設有高大堅固炮台、練兵場、駐兵營房和彈藥庫。5座炮台裝置大小炮100多門,駐兵2000名。”

貴和滿意的點點頭,“羅將軍真是國之棟梁,隻要朝廷支持,上下同仇敵愾,定能讓敵人有來無回。”

貴和站起來,向羅將軍行禮,滿含深情,滿含感激,禾當、禾銳等鐵拳將領紛紛站起來向將軍行禮,

“將軍放心:我們將“生死與共.殺身成仁!”

“人在大沽在,地失血祭天。羅將軍說:“誓死抵抗帝國主義侵略軍。”

1900年6月10日,英、法、德、俄、美、日、意、奧正式組成八國聯軍2064人,由英國海軍司令命西摩爾率領.各國海軍司令聯合向大沽炮台守將貴和發出最後通牒,他們狂妄驕橫地說:“拳匪焚燒教堂,中國政府不用力剿辦;海口安上水雷,明與各國為難。現在八國約定出兵,清軍必須讓出大沽兩岸炮台,以疏通往京津之道路。”

貴和召集部下,慷慨陳詞,“義民起事,是帝國主義欺壓中國百姓的結果。大沽口是大清水域,布雷設防,天經地義。要我們讓出炮台,行嗎!”

“不行,帝國主義癡人說夢話,我們堅決不幹!”將士們發出了憤怒之聲。

正值俄國參讚來找貴和議事,聽到了貴和的演說及將士們的怒吼,心裏不禁一驚,心底嗖嗖直冒冷氣,但是上邊有命令,又不得不去說,於是一直等兵士們散去,才來到貴和的營帳。

“洋鬼子來了”守營士兵頭目,一個英姿颯爽的年輕人,但見他一個箭步衝了出來,刀已經出鞘.

俄參讚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用生硬的中國話大聲叫喊,“兩國開戰,不斬來使”!

“什麼來使,分明是侵略者,老子一刀剁了你”。

早有人稟報貴和,貴和匆匆趕出來製止,“我中國軍隊是文明之師,怎可殺外國使臣。快住手。”

那兵士就是禾當,是貴和的副將,滿族正黃旗寧古塔氏,1米八左右的個頭,生得虎背熊腰,其跟隨貴和多年,武藝高強,深得貴和喜愛,他娶妻傅察氏,育有一女叫雅茹,妻女在京城相依為命,他在天津奮戰,一直努力的保護著貴和的安全。

侵略者一看貴和出來,這才穩住了那顆驚魂不定的心。他清了清嗓子,又拿出了他那耀武揚威的神態。

“貴和,你身為大清命官,至你的國家於不顧,公然和我們對抗。你可知道這樣的後果,不但你的命難保,連你的國家都會毀滅。”

“呸,洋毛子口出狂言,想我大清,泱泱大國,還怕你們的威脅,從哪來的滾回哪裏,再在我的國家撒野,我們大清億萬萬子民是不會答應的”。

“你,你,大膽,你小小的副總兵,芝麻大的官敢和我這般說話,連你們的朝廷都要敬畏我們”。洋人見硬的不行,立即拿出各國“通牒”進行訛詐。當他念到“……限令炮台守軍在17日淩晨兩點之前,無條件交出南北兩岸炮台。否則,將用武力奪取”時,貴和禁不住滿腔怒火,一把奪過“通牒”撕成兩半,摔在地上,大聲喝令守軍把洋人趕出議事廳。

禾當早壓抑不住心頭怒火,他衝上來一把抓住對方的脖領,隨行的洋人慌忙舉起了洋槍,突然間驚天動地的喊聲嚇呆了洋人,但見成百上千的士兵擁了上來,一個個瞪著憤怒的眼睛。

他們嚇壞了,倉皇的逃跑了。連槍都不要了。

禾當撿了幾隻洋槍,心裏那叫高興,貴和卻滿臉憂鬱,他知道大戰不可避免了.

傍晚時分,敵艦數艘,出現在我士兵的視線中,我炮台士兵立即做好準備,敵人突然開亮電燈,對準我南北岸炮台轟擊。陸戰隊乘坐小艇,分左中右三路,直赴南岸炮台。

貴和命令守軍英勇還擊。霎時炮聲隆隆,波浪起伏。奮戰不到半小時,一艘敵艦被擊中,拖著滾滾濃煙狼狽而逃。在激戰中,貴和發現沙俄主力艦“機略克”號(此艦是八國聯軍最大的兵艦)。此艦陰險狡猾,開炮時露出艦身,打完炮就立即隱蔽。

“媽的,這就是這些天時不時騷擾平民,無惡不作的虎狼艦,看我怎麼收拾他。”禾當即調轉炮口,做好向“虎狼”轟擊的準備。

“禾當,且慢,使不得,虎狼所處地帶後麵就是平民區,我們眾炮齊發,的確能夠治他於死地,但是你要知道,若稍有偏差,那民房百姓就要遭殃。”

“大人”,禾當急了,你看敵艦多麼的猖獗,‘虎狼’對炮台威脅太大了,毀幾間民房值得!

“混丈”,貴和急了,“我們吃著喝著都是百姓的,怎可置百姓的安危於不顧,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你們閃開,讓我操炮。”這時候羅榮光一個箭步奔向炮位,67歲的老將軍特別的自信,他相信,在不傷害老百姓的情況下,他一定會擊沉虎狼的。

貴和也跑上前來,他親自為羅將軍裝彈,老將軍親自掛線瞄準,當“虎狼”剛一駛出,他橫腰一炮,正好擊中艦身,又從正麵連擊數炮,打得“虎狼”艦沉入海底。戰士們一片驚呼。

與此同時,副將韓照琦指揮的南岸海字炮台,擊沉敵艦一艘;管帶封得勝指揮的北岸左營炮台,擊傷敵艦一艘。士兵們甚至把炮拉上牆,夾攻海河敵艦,又打沉打傷敵艦各一艘。

侵略軍看勢頭不對,立即改變“全麵出擊”戰術,他們集中艦船進逼北岸,猛轟左營炮台。左營彈藥庫中彈起火,敵人遂乘機登陸。貴和一看勢頭不對;立即招募敢死隊員:

“弟兄們,現在沒有辦法了,敵人上來了,我現在組織一營的敢死隊,誰上”

“我,我……”大家爭先恐後的參與到敢死隊中來,貴和說:我們的部隊俗稱鐵拳,今天我們就要勇敢的砸向敵人,不要害怕,即使我們陣亡了,我們是光榮的,因為我們是英雄,保衛祖國的英雄。”

“我們不怕死,上吧。”勇士們齊呼起來。

貴和拿出皇帝欽賜的上方寶劍,身先士卒,率部與敵人肉搏,但見他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殺得敵人東倒西歪,貴和一邊打,一邊還盼著大清裕祿的援軍到,這樣前後夾擊,一定會打退敵人,然後還會乘勝追擊,把他們趕回本土,讓敵人再也不敢靠近我們。

但是敢死隊的成員太少了,怎能奈何這麼多的敵軍,縱然有千頭萬臂,也不能挽救敗局了。

眼看著自己的弟兄一個又一個倒下,尤其是有些洋人,根本不和你拚,專門找地方打黑槍,一些訓練有素的武林高手,一個鐵拳頭被他們那些槍一一射殺。貴和的肺都氣炸了。

突然貴和感到身體一振,一振疼痛。不好,他的右臂中彈,上方寶劍“咣當”一聲掉在敵人。

他立即彎腰去撿,因為這是皇帝欽賜,皇帝對自己有知遇之恩,自己決不能辱使命。就在這時,一個洋人端著刺刀向他的胸口刺來。這一刀下去,貴和必死無疑。

突然,一個大個向神仙一樣從天而降,隻一腳就把那敵人踢了個仰麵朝田,那斯當即倒地身亡

他是誰,誰有這麼好的武藝,他就是寧古塔氏.禾當,這個人少年時曾到少林寺當過武僧。是貴和身邊的一員悍將。在曆次戰役中,已經保護了貴和多次。貴和被禾當強行背走,而敢死隊的成員也幾乎是在同時,全部壯烈犧牲。其慘狀真是不堪入目啊!左營炮台失陷,副左營炮台緊接著又失陷。守軍將士近幹名,全部英勇殉難。

而在不遠處觀望的裕祿卻始終不發援軍:貴和讓禾銳速去催戰。

在渤海灣屯兵處,禾銳終於見到了該見的人:“大人:貴和將軍快撐不住了,請速發援軍吧!”

裕祿輕蔑的看了一下禾銳:“你是何人,敢來命令我”

“這不是命令不命令的問題,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我們的兩位將軍已經撐不下去了,可是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

“閉嘴,裕祿憤怒了,我是主將,在這裏,我說了算,我在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啊!”

“可是,我們在不出手,貴和將軍,羅將軍就要全軍覆滅了”

“他完了,我們也就跟著完了,我才不那麼傻,我這是保存實力”

“可是你們明明和將軍約好的為什麼又中途變掛。”

“情況有變,恕我們不能倉促應戰。送客吧!”

禾銳生氣的離開,見到貴和說明情況,貴和一下子像遭了雷擊一樣,“完了,完了!”

正在此時,哨兵跑來稟告:“將軍,不好了,葉祖圭,竟然不顧軍情危機,強令艦艇不準開炮,眼睜睜看著四艘魚雷艇被敵人俘獲而去,連他自己也被聯軍扣在大沽口外”

貴和聞聽,驚叫一聲,差點暈死過去“老天啊!你要亡我嗎,我們這支部隊就這麼散了嗎!”

十一

彈盡援絕、炮台三麵被圍。情況危急:羅榮光縱身上馬奔回衙門寓所,對妻子悲憤地說:“如今彈盡援絕,為國捐軀,理所當然。”

“將軍,你去了我們怎麼辦,侵略軍不會放過我們,朝廷命官的妻室豈能甘受淩辱,不如一道殺身成仁!”羅榮光此時肝膽欲裂,正痛哭流淚間,妻子已經拔出其佩劍,自殺了。

羅將軍放聲大哭,將妻子屍體安排妥當;“夫人,我一會就來陪你了,說罷,飛身上馬,直衝主炮台。”

禾當,禾銳立即跟上來:“將軍,我們怎麼辦,拚了吧。”

羅將軍看著兄弟倆:“你們怎麼來了,貴和將軍呢!”

他在左翼炮台奮勇抗爭,他怕您有危險,讓我們兄弟前來保護:

“你不要管我,禾當,禾銳,你去增援右異炮台。我們能用的力量不多了。”

“可是!”

“沒有那麼多可是,我命令你們立即返回,保護貴和將軍”

二人含淚而去。

此時的羅將軍,集合他最後的部眾:悲憤地說:“一將無能,千軍戰死;可恨不發援軍!現我命令集合隊伍往北突圍。

羅將軍飛身上馬,部族一個滿含熱淚,奮勇衝殺,無奈部族一個個倒下,最後,隻剩下羅將軍一個人,被七八個洋人困在當中。

一洋人首領看著麵前的老將軍新生佩服:“趕緊下馬接受投降,我們會保護你,你是英雄,我們一定會保護你的安全,但倘若不知進退,那我們也隻能是亂槍齊發。”

“來吧!將軍悲憤的說:“不要用死嚇唬我,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我早把生死置之度外,說者,手持佩劍衝上去,連砍倒了幾個洋人:”

洋人士兵看著自己的首領:“此人似烈馬難以馴服,在不射擊,我們會有更多的傷亡,我們射擊吧!”

洋人首領點了點頭:好吧!頓時十幾支槍同事叩響了扳機。

老將軍身中數彈,倒地身亡。終年67歲。

貴和聽說了羅榮光將軍的慘死,淚如泉湧,對敵人恨得咬牙切齒,他的剩餘的鐵拳士兵的部下們臨危不懼,他們用滿腔怒火和敵人拚殺,大部分陣亡,隻有禾當等二十幾人保護貴和往北突圍。退進天津城。

大沽口之戰,三千多名守將同仇敵愾,給入侵之敵以沉重的打擊。侵略者驚呼:“中國兵將未可輕視,此次以七國水師攻一炮台,能持至六點餘鍾之久,可謂難矣。”大沽炮台雖然陷落了,但廣大的守台將士發揚了高度的愛國主義精神,作戰勇敢,共擊毀敵艦6艘,打死打傷聯軍255人。

外國人赫德發表文章,說“瓜分對於如此眾多的人口,永遠也不能期望那是最後的解決辦法。騷動、不幸和不穩定會貫穿於以後的世世代代。”“反對各個外國統治者,”“表現出民族情緒的存在和力量。”美國公使在其著作中寫道:“世界上所有國家中,中國是最不適宜瓜分的。沒有一個民族像中國人那樣更齊一、更被古老的帶子和魅力拴在一起的了。”“歐洲列強瓜分中國意味著用武力壓服各部分……將帶來經常不斷的反抗。”八國聯軍的統帥瓦德西在寫給德皇威廉二世的報告中承認:“中國群眾……尚含有無限蓬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