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桂熙親切的叫聲,抱住夫人的腿痛哭,“幸有貴和及時相救,才未被賊人所害,如今沒事了。今晚若非相救,賤妾安有命在?”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想到救得是我的未婚妻,受驚了,言之汗顏。”貴和在仔細看姑娘輕揉羅紗,玉容含嬌,貌似天仙。美不勝收,真可謂:濃桃豔李,傾國傾城。
姑娘也在看貴和,高大威武、英俊儒雅,儀表堂堂,垂首而立,精神抖擻,不禁心中暗喜,老天終於開始可憐自己了,父母給自己指腹為婚的夫君居然如此出眾,幸福就這樣在驚魂中到來了。
桂熙羞怯的說:今夜幸逢公子,得以續今生之緣,乃賤妾平生之幸。又蒙臨危相救,實是感激不盡。
夫人又笑了:“什麼感激不感激,如此說來,倒顯得生遠了許多。貴和本是俠義豪情之人,先前之緣,加之今日之恩,不是幹金難報,若想報時……夫人撲哧一笑,故意停住,我看你們年齡都差不多了,找一個好的吉日,就把你們的日子辦了。”
二人均掩麵而笑,一會老爺靖漪也趕來,仔細端詳兒媳婦,連聲誇獎,他們自然是非常滿意,但得知親家公親家母都已離世,不經痛哭失聲。
四
一座府第前,威武森嚴,彩燈照耀,大紅喜字貼在門口,把門兵士氣宇軒
姑娘正在梳妝打扮,吉時將到,就要準備婚禮了,回頭望著身旁的丈夫清波閃動,望丈夫幾眼,丈夫要出門料理事宜,拉著妻子的手,似有戀戀不舍之意:
丈夫離開,已是淚光瑩瑩,這是感動的淚水。
貴和拱手離開。
小姐蓮步輕啟,欲呼又止,心亂如麻,又不便強留。她一步也舍不得離開丈
夫了。
丫鬟掩嘴一笑,真是一對癡情的男女。
突然間,門外嘈雜之聲,有人帶人氣勢洶洶的來了,口裏喊著;還我妻子。
貴和一驚:“何人如此膽大,居然敢欺負到咱們頭上了。”貴和手握佩劍衝出屋來。卻見為首者凶神惡煞般,在仔細一看,原來是魯啊帶人搗亂了。不由怒火中燒“魯啊!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與我為敵。”
魯啊把眼一瞪:不是我與你為敵,你搶了我的妻子,破壞了我的幸福,居然大言不慚的說沒事,世上還有沒有天理。
“你還講什麼天理,你強搶民女,傷天害理,罪可當誅了。”
“一派胡言,我搶得哪裏是民女,我搶得是八大胡同裏的**。”
“胡說八道,這女子本是大學士肅淳之女,良善人家,受害到此,而且人家明申是賣藝不賣身,而你卻不分好歹,霸王硬上弓。你該當何罪。”
“我不想和你多說什麼。我就是來搶人的,我要讓你們知道,太後的親族豈容你們這些普通人欺負,弟兄們上。”魯啊衝著身後的打手喊。
一幫打手瘋狂的衝了上來,目標:桂熙。
他們錯誤的估計了自己的能力:這可是左都禦史靖漪的家,哪容一幫烏合之眾在此撒野。
靖漪大踏步的走出來:怒視著魯啊:“你這孩子年齡不大,口出狂言,居然來此搗亂,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易了。來人:把這幫來搗亂的人全部拿下!”
話音還未落,立即衝出一隊兵丁,個個身強體壯,武藝高強,三下五除二,將這幫人的武器全都下了,
魯啊還想反抗,但見幾個兵士一窩蜂般圍攏上來,他飛起一腳將一個兵士踢倒,又摟住了另一個人脖子,看來,他還真是欠練,明顯的給了別人以可乘之機,一個小兵丁,衝著他的肚皮撞了過來。
魯啊一下子被撞的四腳朝天。。
立即竄上來七八個兵丁,七手八腳,將魯啊捆綁起來。夫人大驚失色,欲上前阻勸,被老爺使眼色,做手勢,推至一旁。
貴和頓起無名火,揚起劍眉:你這不義之人,在我大喜之日也敢來搗亂,我不在追究你,你反而害我,真是豈有此理。
老爺一笑:最可惡的人莫過於喜事來搗亂的,你既然感冒天下之大忌,前來破壞,我也需給你委屈些吧,既舍得性命來搶人,怎吃不得這點皮肉之苦?衝兵士板起麵孔,休要聽他羅嗦,速將他拿至府中,明日壓入皇宮,憑皇上發落。。
兵士聽此言,豈容魯啊辯解,推推搡搡,將他帶進府去。
婚禮繼續進行,送走了喧鬧的人群,小兩口終於可以好好的親熱一下了。二人手拉手來到床邊,互相凝望著。
五
正當二人熱目相對,激情蕩漾時,外麵突然慌亂起來,貴和立即披起衣服來到廳內:外麵已經布滿家丁。
貴和推開門看著門外:夜半三更,何事喧鬧?
一位兵士走上前:稟少爺,我們的府已經被包圍了。
“為甚麼,難道我們做錯了什麼。”
“可能是我們扣押了魯啊!據說那可是太後的同族,我們惹不起的。”
阿瑪靖漪走了過來,常歎一口氣:這魯啊的阿瑪崇德還真是厲害,為了他這寶貝兒子,居然動用了軍隊。
貴和一肚子憤怒現於臉上:阿瑪,我找那老崇德說理去,怎麼教育他的兒子,無惡不作的地痞**,不好生教養,還助紂為虐
妻子桂熙慌忙上前:“都是我惹得麻煩,我去給崇德賠禮道歉,我們把那兒子放了吧!”
靖漪衝桂熙說:“你一個女子,這種事怎麼讓你出頭,況且你本身也沒什麼錯,千錯萬錯都是那人一人的錯,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貴和怒視著魯啊:“人是可以放,但是,氣出不了哇!”
桂熙趕忙說:“什麼是氣,人活著是不能全憑著自己的性子的!”
“我和崇德同朝為官,他也就是擺擺架子。我去會會他。”靖漪轉身出門
外麵黑壓壓的士兵:家丁和護衛一個手握鋼刀,以防對方突然攻進府來。門口一批高頭大馬,正是慈禧太後同族:戶部官員崇德。此番正是為尋找自己的兒子而來。
崇德見到大門打開,又見到靖漪走出來,立即迎頭走上來。“大人別來無恙啊!”
“崇大人別來無恙啊!隻是不明白崇大人,難道京城有什麼叛亂,怎麼突然帶兵圍了我的府衙!”
“京城到是沒什麼變更,是我們家有了變更,我的兒子居然被綁架了。”
“誰人如此大膽,居然敢綁架您的兒子,隻需要告知,我立即帶兵綁了來!”
“哪敢勞您大架,隻希望你把我的兒子放出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否則。我官不當了,也要蕩平你的府衙。”
靖漪晃了晃頭:“大人真叫我摸著我頭腦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日我們是抓了一歹人,是搗亂我兒婚禮的,其對我兒媳婦圖謀不軌,我兒媳婦可是我從小指腹為婚,我們怎可忍受這等人的無理,我暫時扣了他接受教育的,難道是您的兒子,如果是您的兒子我馬上放人:來呀,敢緊把昨天抓的那人壓上來,看看是不是崇德大人的公子,如果是就放了。”
崇德揚起頭:可我兒子說明明是你兒子搶了他的心上人
“沒有調查怎有發言權,你回家好好問問你兒子吧!他幹的那些事情絕對另你汗顏。好了,不說了,先認人。”
貴和上前急忙進得內院,撥開兵士,將魯啊拎了出來。
魯啊幾乎要攤在地上“阿瑪,趕緊救救我吧!”魯啊衝著崇德大聲叫道。
崇德一看到魯啊立馬急切的走上前去:“就是小兒,趕緊放人吧!”
貴和為魯啊鬆綁:公子恕罪,一時莽撞,讓公子受驚,兄弟給您賠禮謝罪了。
魯啊怒視貴和:少來這一套,我饒不了你。
靖漪驚喜的說: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得自家人了!奴婢、兒孫們無禮,您大人不計小人怪,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隻是委屈了賢侄。來人呀,擺酒設宴給我賢侄壓驚!
酒宴尚未擺上的間隙,眾人落座聊天。
靖漪,想我和你在朝中同朝為官多年,也經常和你有意見相左之事,但都相安無事。我和你都是耿直之人。我知道兒子教育的不好,回家自會好生教誨,他與你們之間恩怨具體詳情我不得知。
靖漪笑了笑:我知道你也是同情打理之人,你知道我兒子年已經十八歲,本來有了一個指腹為婚的妻子,可是就因為你,我什麼都沒了。
“你這是什們意見。”
“什麼意思,想想吧,我親家大學士肅醇。你可知道?”
“當然知道!”
“那就是我的親家,因為和你意見不合,你居然上書彈劾肅醇,說他勾結革命黨、欺君賣國,結果觸怒老佛爺,居然被貶到南方,夫妻二人雙雙殉難了,我兒媳婦也差點淪落風塵,我想爭辯,也差點遭不白之冤。現在,你兒子居然看上了我兒子指腹為婚的妻。他能不急嗎,我親家,為人謙恭,極有才幹,若非官場黑暗,本應更勝朝廷大任啊。”
“原來如此!”崇德悔恨狀:“當時,他處處和我作對,我和他其實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衝突。我的那些彈劾也是下麵的人報上來的,現在想來,著實不可能。”
家丁、丫鬟端來酒菜,小姐佯裝以禮告退。魯啊,看著小姐離開,坐臥不安,他是真動情了
夫人慰勸:本是自家兄弟,至親世交不必多禮,日後可以兄弟相稱,今日幸會,貴和禮當把酒為兄長壓驚。
貴和朗朗一笑:夫人此言極是。一場誤會,禮當相陪。隻是當罰兄弟把盞敬酒。
“呸,我懶得與你為謀,阿瑪,你帶著兵丁,為什麼不鏟平他們的府衙,他搶我愛妻,我與他勢不兩力,阿瑪,我們走,憤然站起,拉起其父離開,兵丁撤出
二人的恩怨:就此開始。
六
安定門外,魯啊和貴和對峙起來。“你搶了我的妻子,你好了嗎!現在無外乎就是個綠營兵,有什麼出息,怎麼能夠和我相提並論。’
“休得信口胡說。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魯啊歎了口氣:那有什麼用呢,我想我那漂亮的愛人跟著你也沒有享受到什麼吧!如果她有反悔,我可是來者不拒啊!”
“你在胡說,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魯啊:你不客氣又能怎樣,哈哈,你丫是生成的下賤命,當綠營兵吃飽飯不好,還掛牽屋裏的饅頭!”
“你太過分了,”貴和天生一副爆脾氣,此時在也難耐心中怒火,二話不說,他一下子衝上去,左右開工,幾個大嘴巴就把那廝打得滿嘴流血。
那廝有一幫打手,一看勢頭不對,紛紛上手,貴和今天算是過足了手癮,但見他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把那幫人打得東倒西歪。
“有種,你別跑,你丫等著!”魯啊被人背著倉皇逃竄了,他去找他的阿瑪,那可是慈禧老太後的紅人,在京城也是權傾城傾國朝野的人物。他要找這棵大樹,要將打人行凶的貴和捉拿歸案。
“去吧,誰怕你不成,老子就坐在這等。看你們誰敢動我。”貴和氣呼呼的說。
心高氣傲的貴和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居然真的坐在那裏,眼見大批官兵蜂擁而來,這才奪路而逃。
貴和騎著馬逃往家裏,但見家門口已經布滿官兵,看來家也回不去了,沒有辦法他決意遠離北京,投奔阿瑪的舊友曾國藩的湘軍。
七
貴和一路南下,顛沛流離,輾轉遷徙,最終見到了曾國藩,也注定了他日後命運的轉機。
慘淡兵戎春複秋,濁醪誰信造千憂?
戰場故鬼把新鬼,世事前漚散後漚。
驅逐幾同秦失鹿,動勢祗愧魯無鳩。
何時浩蕩輕鷗去?一舸鴟夷得少休
曾國藩的詩詞讓貴和記憶猶新。
“曾叔叔,早就聽阿瑪說您能文能武,同治時封侯爵,而且是世襲,也可以說是我們大清朝名的軍事家、理學家、政治家”
曾國藩迎了上來:“我怎麼可以堪稱這麼多的家,賢侄,是你給我封的吧。”
“叔叔,早就聽啊瑪說,你是“中興名臣”之一,還是文學家,散文“湘鄉派”創立人。官至兩江總督、直隸總督、“武英殿大學士”,封“一等毅勇侯,賢侄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那是朝廷重用我!”曾國藩笑了笑
“但我阿瑪說您是蓋有史以來不一二睹之大人也已;豈惟我國,抑全世界不一二睹之大人也已。”
曾國藩更開心的笑了:“過獎了。”
“您可謂超群絕倫之天才,其一生得力在立誌自拔於流俗,而困而知,而勉而行,曆百千艱阻而不挫屈,銖積寸累,受之以虛,將之以勤,植之以剛,貞之以恒,帥之以誠,勇猛精進,堅苦卓絕……”。
“莫要在說,賢侄,你阿瑪是我的世交,既然將你托付給我,我當全力待之,你在我身旁,我教你帶兵打仗。對了,我一會介紹一位朋友給你:正說間,門口已經有兵士喊起來了:“李中堂到:”
這李中堂就是李鴻章。身材魁梧,雙目有神,他是一等肅毅侯李鴻章,洋務運動的主要倡導者
“這位是”李中堂麵對麵前英俊的小夥遲疑的問道。
“中堂,這是貴和,靖漪的公子!”
“啊!果真名不虛傳啊!”中堂挑起大拇指。
“先不要誇,有任務的”曾國藩笑道!“靖漪將其托付給我好生**。
“好啊!靖漪是我們朝廷重臣,老太後也很賞識,你有殊榮調節其公子,幸事啊!”
“我說過有任務的,曾國藩望著中堂”“光靠我,勢單力薄,還靠中堂提攜。”
“這自不必說,靖漪的孩子也就是我們的孩子。你先培養他,以後有機會我讓他去帶親兵營。我在找機會送他去洋人那裏學學新式武器,必定我們的大刀長矛已經遠遠過時了,**戰爭不是顯著的例子嗎!我們上萬名士兵麵對敵人的炮火顯得如此蒼白,其慘況不忍卒讀。
貴和一拱手:“那就指望中堂提攜了,我當刻苦鑽研,為國效力,肝腦塗地,亦不反悔。”
“好樣的,”李鴻章用手拍了排貴和的肩頭。
因為是舊友的兒子,曾國藩對貴和格外器重,加之貴和能文能武,深得曾國藩的喜愛,將其帶在身旁,教其帶兵打仗,並連升把總、守備、參將等職,李鴻章也格外看好貴和,委帶親兵營。英國人在上海組織洋槍隊,李鴻章命貴和跟洋人學習炮術。學成後,被委派統帶開花炮營。以後又不斷發展,直至成為國之重將,屢立戰功。
八
貴和調集部隊趕往大沽,大沽近郊,部隊浩浩蕩蕩,前麵一麵龍旗,旗幟上刻著兩個大字:“鐵拳”二字,這可是皇帝親賜的。此時,部隊集結休息。
貴和親自站在旗下,指著這麵旗麵對著浩浩蕩蕩的部隊:“弟兄們,這是皇帝賜給我們的稱號,我們要讓我們的部隊真正成為鐵拳,鋼鐵一樣的拳頭,砸向洋人,砸向侵略者!砸出一個嶄新的世界,砸出一個輝煌的未來。”
部將禾當走上前:“弟兄們。將軍奉李鴻章中堂之命駐守天津,賜號“果勇巴圖魯”。
現在就休息之時,請將軍講幾句。
貴和氣宇軒昂,慷慨陳辭:“弟兄們,我從軍數載,足跡踏遍半個中國,曾在列強的洋槍隊呆過。我目睹了祖國的深重災難,也看到了列強的橫行凶殘。弟兄們:大沽口是京津門戶,自1840年**戰爭以來,帝國主義列強3次於大沽口登陸入侵中國。給中國人民留下了沉重的災難。今天我帶領大家保衛大沽。這是非常光榮的事情。這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