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夢到魏叔一家,也不知道怎麼跟我媽解釋夢裏的場景,揉了揉生疼的額頭,便走到了陽台,打開了窗戶想透透風。
老媽又安慰了我幾句,才搖著頭走了出去。我沉默了半天剛想找出煙來抽,忽然覺得胳膊有些不舒服。
低頭一看,嚇得我險些叫喊出來。我衝進衛生間開燈一看,我的左肩上竟然有好大一塊淤泥,胳膊上也有一個青紫的手印,比量了一下竟像是一個孩子的手。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用力的晃了晃腦袋,不停的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我坐在炕上失神落魄的想著,忽然被一陣電話鈴聲嚇得哆嗦了一下。
我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拿起電話一看,是李木子打來的。
因為沒來得及存儲她的電話號,所以接起來的時候是一串電話號,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記憶力一直不是很好的我隻看了一眼就確定那是李木子的電話。
我心有餘悸的接起了電話說道:“喂,是李木子麼?”
那邊的信號不是很好,時斷時續的還有很多雜音,隻能聽見李木子聲嘶力竭的喊著什麼,我豎起耳朵聽了半天才聽明白:“一會到中學門口的飯店店等你吃飯,不見不散!”
我剛要回答的時候,那邊就掉線了,再打過去就是不在服務區。
我掛了電話感歎道:“現在通訊這麼發達,居然還有沒信號的地方,真是該投訴了!”
我坐在炕邊猶豫了一會,趁著老媽沒注意的時候拎著羽絨服躡手躡腳的跑出了家門。
我看了看時間,又想起自己還沒吃晚飯,就訂了一個包房點了一個雙人套餐,邊喝茶邊等她,可是等了將近半個小時菜都快上齊了,也不見她的蹤影。
心裏有些不滿的掏出電話,哪成想這個串店居然也沒信號。我悻悻的走出串店,邊給李木子打電話邊想:明天一定投訴!信號太差了!
剛要撥出去,李木子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還沒等說話李木子咯咯的笑聲就傳了過來:“誒,王連子,你到了麼?是不是怕請客先跑了?”
我呸了一聲回到:“我王子是那麼扣的人麼?814包間,已經點好了套餐,就等你了!”
“哈哈,我已經在裏麵喝茶了啊,剛才咋沒看見你?”
我一聽頓時有了一種上當的感覺,說了一聲靠,掛了電話,剛要進屋就看見電話的信號又變成了無服務,心裏有點納悶,不過也沒多想推門走了進去。
李木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我估摸著是在我剛才出去打電話的時候,坐在旁邊的火炕上給自己倒了杯茶開口問道:“你咋知道這個包間是我訂的?”
李木子吃的滿嘴流油含糊不清的說:“我鼻子下麵有張嘴啊,我一打聽一個特別猥瑣的單身狗訂的包間,服務員就告訴我了!”
我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滿臉怒色的吼道:“老子哪裏猥瑣了?你特麼才單身狗,你們全家都單身狗!”
李木子不怒反笑道:“病句!我全家要是單身狗的話,我是從哪來的?石頭蹦出來的?”
我哼了一聲諷刺道:“誰知道你哪來的,沒準是從火葬場的煙筒裏爬出來的呢!”
我說完這句,李木子忽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眼神冰冷的盯著我,陰森森的勾著嘴角笑了,怪異的說:“居然被你看出來了……你有什麼遺言交代麼?”
她的一句話嚇得我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下意識的把屁.股往後挪了挪,手裏的茶杯一下子打翻了,灑了一褲子。
李木子看到我的反應哈哈大笑:“哎呀,你看你的小膽,還跟我鬧呢!回頭嚇個好歹的可別找我要醫藥費!”
我知道上了她的當,強壯鎮定的咳嗽了幾聲,不滿的說:“行了,別跟我逗悶子了!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聽人說你初中畢業之後就去外地了啊?真沒想到還能再這碰見你!”
李木子邊吃邊點頭,滿嘴流油的也不說話。
我有些尷尬的喝了一口茶,想著可能是涉及到她的隱私,她不願意回答吧,便沒話找話的問道:“你還記得魏巍麼?剛才我做了個夢,夢見他了!”
李木子停下了手裏的筷子,啪嗒一聲放在了桌子上,擦了擦嘴正色道:“你確定你是夢見的他,不是看見的他?”
聽她說完這句,我忽然頭皮一麻,支支吾吾的說:“廢話,他都死了那麼多年來,我去哪裏看見他!肯定是夢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