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奶奶輕點。”
“嗬嗬,你這孩子怎麼那麼倔強啊?身體還沒有修煉重要嗎?”
油燈前的床欄上趴著一名滿身傷痕的美少年,床邊坐著一位布衣的奶奶,不過她卻雙目失明。低著頭,用藥膏替向陽在背上蓋住傷口,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趴著身子,雙手放到下巴下,向陽好奇地看著奶奶,問:“我說。奶奶,我已經在峭壁上跑了一個星期了,為什麼我還是在半途中掉下來呢?”
清雅在藥盒裏用手指點了一下藥膏,隨後雙掌合並摩擦,然後替向陽按摩那滿是傷痕的背部,做完傷口處理工作之後,便放好藥盒,吃力地把藥盒放到了桌上。
“把衣服穿上吧,這山上容易著涼。”清雅一邊倒著藥水,一邊囑咐道。
這個星期裏她都讓向陽去山上打水,其實是為了訓練他的體術,看似是在飛簷走壁,實在訓練他腿部的超負荷運動,從而讓他學習沒有仙術的劍技,也可以說是訓練他的毅力吧。
把裝滿藥水的碗放到向陽的手心中,道:“那是你因為太過於心急,必須慢慢體會其中的奧妙,你可以掌握一下腳下的平衡。”
“這樣啊。”向陽把碗放到嘴邊喝了起來。
看著天色還尚早,清雅把自己逝去女兒的紅衣拿了出來,讓向陽把它穿上,今天是師門舉行的半年武會,必須穿著新衣服去觀看,師門內室弟子就必須頭戴蓮花頭簪,頭發弄成了一個道髻,還有要穿道服。
穿好衣服之後,向陽原本披散的頭發自然垂於兩鬢,額前一個斜劉海,麵若瓜子,色如中秋之月,身材高挑而又強壯,在那紅衣露出的白皙皮膚在昏暗的房間裏顯得格外魅力,加上他穿的黑色緊身褲使他更加魅力動人。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向陽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奶奶,我為什麼長得和女人一樣呢?”
清雅雖然雙目看不見,但內心卻能看見外物,笑道:“傻孩子,這說明你和你娘親長得很像唄。”
“娘親麼?”向陽心情一下失落下來,低聲道。“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她了,聽叔叔嬸嬸說他們已經離開了人世了。”
清雅自然不願意他想起傷心的往事,隨即話鋒一轉,“對了,今天是師門武會的日子,帶我去瞧一瞧吧,我大概十年沒去看了吧。”
“哦。”向陽係好腰帶之後便吹熄了油燈,關好窗戶。扶著奶奶走出了宅子,便關上了竹門,挽著奶奶朝街道上走去。
街道上很是熱鬧,原本不寬闊的街道卻變得擁擠起來,大家都紛紛朝師門殿堂前的廣場走去,好像都不想錯過這一年的武會。
人還真多呀!
向陽咬著冰糖葫蘆走到奶奶身邊,挽著她的胳膊,問:“那個,這裏人很多,我們該如何上去呀?”
隻見奶奶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緊接著向陽隻感覺憑空飛來,在乍一看原來是自己被奶奶夾住了,而她卻身如輕燕地在屋頂上跳動著瘦弱的身子。
由於速度太快向陽隻好閉上了眼睛,發現奶奶居然沒有喘一口氣。
閉著眼睛,問:“奶奶,要不咱們休息一吧。您的身體還好嗎?”
清雅搖了搖頭,並沒有理會向陽的關心,而執意地朝廣場那邊趕去,最後看著越來越龐大的廣場的時候,她這才停住了步伐,降落到廣場下的五百層梯道,似乎在顧忌著什麼。
“扶我上去吧。”她伸出右手,淡然道。
向陽連忙挽著她的右臂,一步一步地朝上麵走去。
看著奶奶竟然跳了那麼長的路程都沒有喘氣,向陽有些難以置信,而且在扶著她上梯道的時候,她並沒有生疏地停頓,而是習以為常地朝上麵走去,就好像這裏她來過很多次一樣。
在他們身邊偶爾有人經過,梯道上都紛紛是那些趕來觀看武會的百姓,雖然他們曾經也是師門中的弟子,但他們卻沒有修為,隻能一輩子做凡人,便一生在這裏生活守護著師門。
有些人家已經在這裏生兒育女,而他們的孩子也能投入師門,不過需要考驗。
終於跨上了頂端,向陽喘著粗氣,道:“奶奶,我們到了。”
清雅迎著吹來的微風,似乎在感受著這裏的氣息,臉上滿是回憶,似乎是怕因為自己而讓向陽枯燥,她囑咐道,“孩子,你和師兄們也離別了一個星期之久,去敘敘舊吧。”
“您沒有問題?我怕…”向陽有些擔憂地看著奶奶,心中滿是不情願。
清雅臉上露出微笑,搖了搖頭,“我已經在這裏生活一百多年了,不用擔心我。”
向陽作揖一下,這才不舍的朝宇楓他們宿舍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