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有你的苦頭吃。”+捕頭得意地說，隨即安排人手押送莫菲到河南府監牢。
監牢應該臨近水源，在裏麵尚能聽到流水的聲音，牢房內也是濕答答的陰森可怖。
莫菲嬌弱的身軀被捆在十字交叉的木樁上，清麗的麵龐上也被劃傷了幾道血痕。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捕頭趾高氣揚地問道。莫菲掃了一眼，沒好氣地回道：“不就是監獄嘛。”
“想不到，你這麼個嬌俏的女娃娃，還真有些膽色。這可不是一般的監獄，是河南府的水牢。進來了就別想著能舒服地出去。”捕頭說道。
她高聲問道：“你憑什麼抓我？總該有個罪名，連審問都不審問就要將我壓在這裏。我就不信大唐還沒了王法。”
“哎。”捕頭歎口氣，傲慢地說道，“小姑娘，你呀還是太年輕，有些事可不是光憑義氣就能解決的。帶證人。”
看見來人，她萬沒想到捕頭竟然找來了自己在京城外遇見的少婦。
“姐姐，你們不是離開了嗎？”
少婦淚水漣漣衣衫襤褸，似乎已經被用過刑罰。
“你說這個人是不是跟你一樣是逃犯家屬？而且你親眼見她施妖法，操縱妖孽為害東都？”捕頭問道。
少婦咬牙哭泣仍舊不回答。
“本來不過是充為官妓的小事，不過你若包庇她就隻有死罪了。”
少婦終於大哭點頭，始終沒有看她一眼。捕頭滿意地對她說道：“逃兵家人連坐的律法你應該知道吧。還有什麼話說？”
“是你們逼她就範的，我跟她們根本沒有關係。”
少婦含混地說道：“姑娘，我對不起你啊，他們已經逼死了我婆婆。”
莫菲雖然氣惱她，可是也知道她的難處，說道：“姐姐，是他們逼你的，我不怪你。”
捕頭哈哈大笑：“你不怪她，她還要怪你呢。到頭來還是你連累了他們。反正你也活不久了，就告訴你。她們本來就已經逃走了，可是不知道你為何得罪了上麵的貴人，他為了要將你按律捉拿，專門又將她們追了回來指證你。”
“姑娘，我真的對不起你。”跪在地上的少婦忽然說道，然後朝著監牢的牆壁一頭撞去。
那一瞬間，似乎天地靜默無聲。
莫菲靜靜看著猩紅的血從少婦的額頭蔓延出來，心底一片空白，喃喃念道：“姐姐，一路走好。”
叁+去長安
夜叉在屋內等著莫菲。過了許久，也不見莫菲回來，他心中不免有些擔憂。但很快，又不禁生出疑慮。他見識過她的身手，那幾個小捕快應該還傷不了她，她這樣遲遲未歸如果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就是她根本就沒有要回來的打算。
夜叉吃力地站起身，默默注視著桌上自己還未喝完的稀粥，一時竟有說不出的空落。
她還是走了。這隻手臂畫不出她要的畫，她又何必待在這裏？無端想到她與那個白衣的英俊少年站在一起辯論的模樣，他心中忽然一陣難忍的酸澀。
“快，就是這裏。”
外麵又響起人聲。他慌張地想要躲避，可已經來不及了。寬帶著幾個人提著走馬燈進了屋子，立即吩咐手下搜索起來。
“報左內率，沒有要找的人，隻有他。”手下的人回到。
寬提燈照見夜叉一人呆立著，爭問道：“她在哪裏？”
“誰？”夜叉問道。
寬看了夜叉一眼，冷哼一聲，將手中橫刀一橫，貼著夜叉的脖子問道：“是不是你這個妖孽把她吃了？快說，那姑娘到哪裏去了？”
夜叉聽到這一聲妖孽，冷笑：“妖孽？”
寬伸腿掃向夜叉的膝蓋，夜叉被迫跪倒在地。寬繼續問道：“快說！你要是把她害了，我家公子可饒不了你。若不是那姑娘心善，絕不會留你這個禍害，你居然恩將仇報！”
夜叉身體虛弱，受不住這一踢，劇烈的咳嗽起來。一邊咳，一邊斷斷續續辯駁道：“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