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進礦山。”陶髯遠眺著礦山朦朧的燈光命令道。
車隊在離礦山大約一百米的地方被兩輛悍馬吉普攔下。幾個虎背熊腰的北峋國人拿著AK-47從悍馬車上走下,氣勢洶洶地走到車隊前。
“你們是誰?(俄語)”一名北峋國人問道。
“我是陶瓷的收藏者。(俄語)”陶髯降下車窗大聲答道,“我要見遠東餓熊。”
一名北峋國人走到陶髯麵前,借著車燈的光芒仔細端詳了一番後走了回去。他們坐上悍馬吉普,將擋在大道中間的悍馬吉普挪開,給陶髯的車隊放行。
陶髯的車隊停靠在了礦山地下山洞的入口處。四十八名全副武裝的黑衣人紛紛走下車。陶髯命令十個人把守車隊,然後領著剩下的人步入燈光幽暗的山洞。順著地下昏暗的隧道行走了大約二十分鍾後,陶髯眼前豁然開朗,亮如白晝。浮現在陶髯一行人麵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大廳,穹窿上懸掛著一排排密集的白熾燈,四周是被簡單清洗固定的石壁,石壁上鑿刻的痕跡依舊清晰可見。
“這麼晚了,陶大公子找我有何貴幹啊?(俄語)”一個腰肥體壯的北峋國人從大廳另一端的一扇門中走出問道,“而且還帶了這麼多位保鏢。”
“遠東餓熊,你違約了。(俄語)”陶髯極力壓製住內心的衝天的怒火惡狠狠地說道,同時小步向前走了幾步,背後的手暗中打手勢命令身後的人走上前然後散開,做好作戰準備。
“我違約?”這位體態臃腫留著絡腮胡子的北峋國人奸笑著說道,“我向來一諾千金啊。”
“你不是說好不殺死張毅森,隻將他軟禁起來的嗎?”陶髯麵目猙獰地大聲質問道,“你向來陽奉陰違,當著我的麵說不害張毅森,背著我卻直接將他的直升機給炸了。”
“我沒有背著你啊。”那位北峋國人依舊一臉陰笑地說道,“我不是事先通知你,想和你商量商量嗎?”
“你那也叫通知?商量商量?”陶髯怒不可遏地吼道,“全部部署完畢之後發給我一張地圖。我看了地圖之後無論如何都聯係不上你,我隨即趕到事發地點,可是你的那幾個鳥人根本不聽我的命令。你這就是明晃晃的先斬後奏!”
“我這樣做不都是為了你好嗎?”北峋國人鬼笑著說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婦人之仁?照你那麼說,將張毅森軟禁起來,留他一條小命。他對你來說便是一個永遠的隱患與威脅。他隨時可能逃脫你的控製卷土重來。他現在如果上西天了,我們的萬旗國對手也失去了他們在公司裏的勢力,你變成了公司唯一的掌權人,成為了公司的最高決策者,你不就得償心願了嗎?”
“我變成最高決策者?”陶髯感到十分荒謬地說道,“我現在是董事長嗎?我現在成了階下囚!還什麼最高決策者?扯淡!”
“那是因為你太無能。”北峋國人輕蔑地說道,“帶著那麼多人去總部門前都沒能坐上董事長的位置。”
“張毅森早有準備,我們寡不敵眾!”陶髯怒吼道,“都是因為你這愚蠢透頂的計劃,將我的大計毀於一旦……”
“誰讓他張毅森那麼命大呢?殺了他兩次都沒成功。”
“兩次?”
“在直升機被擊落後的四個小時後,張毅森出現在你的別墅裏,他應該是在找什麼文件,但是被我安排在你別墅周圍的安保人員發現了,他們當時向我請示怎麼辦……”
“你明明知道張毅森沒有死,並且已經到過我的別墅,而你卻沒有告訴我,讓我早上去公司強攻然後送死嗎?”
“當時咱們已經將計劃商定了,你已經離開去準備早上的行動了,我覺得即使張毅森知道此事,你帶著人也能在你的總部大廈前將張毅森搞定。”
“放他媽狗屁!”陶髯指著北峋國人破口大罵道,“你這個狼狽為奸的小人!你就是想害死我,在我和張毅森兩敗俱傷之後坐收漁翁之利!豬狗不如的東西!”
“你現在說話的風格貌似你是這裏的掌權者啊。”北峋國人說道,臉上寫出慍怒,“你以為你是誰?蠢豬一樣的裕華國佬?”
陶髯怒發衝冠地拔出槍,對準那名出言不遜桀驁跋扈的北峋國人。然而就在陶髯拔出槍的同時,大廳四壁上的多個木窗被打開,一挺挺機關槍被架在石台上,一個個大口徑槍口居高臨下死死對準陶髯一行人。
“看看是你的人多還是我的人多?”北峋國人輕蔑地問道。
陶髯向上方瞟了一眼,簡單地估計了一下。“至少一百人。”陶髯想道,然後緩緩將手中的手槍放下。北峋國人也一揮手,上方的百餘名槍手立刻將威風凜凜的機關槍收了回去。
“你得到你想要的了,現在就要將我們一腳踢開了?(俄語)”北峋國人嚴肅地問道,眼裏閃著凶光。
“我還沒有得到我想要的呢。”陶髯抑揚頓挫地說道,“我們還是合作夥伴。”
“那我們就繼續我們的交易吧。”北峋國人無奈地將雙手舉過頭頂說道。
突然,幾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使每個人的神經都豎立起來,爆炸產生的劇烈震動使一縷縷塵土從穹頂落下,給山洞中的每個人一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你帶來的人?”北峋國人勃然大怒地吼道。
“不是。”陶髯大聲回複到,同時扶住旁邊的石壁試圖穩住身子。
“頭,外麵有四架直升機在向我們的礦山發射導彈。”一個黃毛北峋國小子推開一扇木門踉踉蹌蹌地跑進來向那位臃腫的北峋國人彙報道。
“走,出去會會他們。”這位北峋國人大聲吼道,率領著那百餘名槍手拎著一挺挺殺氣騰騰的機關槍走出劇烈震顫的地下大廳。陶髯也領著身後的三十八名黑衣人緊跟在那百餘名北峋國槍手後麵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