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啊?”
“如果全世界都知道萬旗國政府的萬旗情報局局長原來是罪大惡極的犯罪頭子,萬旗國政府是會聲援她?還是會痛打落水狗、讓自己和她脫離幹係呢?”
嚴警官臉上再次寫出頓悟的表情。“您是說……”嚴警官吞吞吐吐地說道,“一鼓作氣,讓萬旗國政府不得不拋棄她,讓她失去靠山,對嗎?”
“努力去尋找新證據吧。你不是還想讓她還你的血債呢麼?”殷俊飛說著掛斷了電話。
“伊麗莎白,”嚴警官心裏惡狠狠地說道,“你重回杜萊姆島是你一生最大的失誤。”嚴警官大步走回法庭。
“由於伊麗莎白在萬旗國有官司等待解決,”伊麗莎白的律師站著說道,“我再次申請將伊麗莎白女士引渡回萬旗國在萬旗國進行司法審判。”
“我有異議。”嚴警官說道,“請兩位證人出來說話並不是為了給被告人定罪,而是讓所有人了解被告人的真實嘴臉。現在,在場的媒體朋友們已經將被告人的醜惡麵孔傳遞到了世界各地,相信法官也對被告人的真實麵目有了深刻的認識。由於在上次庭審中被告人當庭囂張威脅兩位證人,使得兩位證人拒絕繼續作證,調查進度被拖慢。因此,我在這裏向法官大人申請公審延期,給警方足夠的時間找到新證據,避免被告人潛逃。”
“申請有效,公審會在三天後繼續進行。”
嚴警官夜以繼日地在辦公室裏忙碌,整理著關於伊麗莎白的一大摞文件,搜尋著任何可能的突破點。但是在忙了三天三夜後,嚴警官還是沒有在伊麗莎白的檔案中看到任何破綻。
“喂?”在公審那天的早上,感到絕望的嚴警官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哪位?”
“醫院裏有決定性證據。”殷俊飛的聲音在聽筒中響起,“這次別再搞砸了。”
嚴警官顧不得吃早飯火速開車趕赴醫院。
“警方怎麼這麼不守時,都十點十六分了還沒到場。”法庭上人們漸漸等得焦躁不安。
“我有異議。”伊麗莎白的律師站起身說道,“警方有意在拖延時間。現在開庭已經四十六分鍾了,警方仍未到場,這分明是對神聖威嚴的法律的無視。由於原告缺席,無法提供指控被告犯罪事實的證據。因此,被告理應被無罪釋放。”
“且慢。”嚴警官大聲喊道,他氣喘籲籲地衝進法庭,坐到原告的位置上,說道:“我方對遲到一事感到十分抱歉。但是,遲到是因為我們找到了新的決定性的證據。”嚴警官說著將目光投向坐在被告席上麵如死灰的伊麗莎白,接著說道:“下麵就讓我們聽聽仍然全身癱瘓的幸存者安普利的證詞吧。”
伊麗莎白臉上的驚愕之情此時清晰可見。
一位發須皆白的老者被用擔架緩緩抬到證人席上。老者目光堅定,五官上寫滿仇恨。他在被放置在證人席上後看都不看伊麗莎白便開口說道:“我是這個犯罪集團中位置居中資曆較老的一個人。伊麗莎白是這個曆史悠久的犯罪集團的最高掌權者。她的家族統治著這個集團。她的家族早在大約二百年前興起,在五十年前便統治了世界各大洲的人口販賣市場和毒品生產銷售市場,在各大洲落後混亂的地方四處掠奪弱勢群體,尤其是女子和孩子,他們將掠奪過來的人口販賣到其它地方,或者直接逼迫他們****、做苦力,或者將他們變成器官的供體。”
法庭裏所有人的臉上再次寫滿驚愕。
“在組織結構上,為了提高隱蔽性,伊麗莎白家族實際上雖然是一個組織,但是卻分成了多個互相競爭的部分。從純商業的角度考慮,這實際上是一個妙舉。它大大提高了家族各個部門的做事效率。更重要的是,它顯著提高了集團這個大網的隱蔽性和抵抗性。集團的個個核心成員的名和姓都是截然不同的,從表麵上看,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從表麵的生意角度上看,他們的個個核心成員好像都在勾心鬥角,處心積慮地想方設法將對方置於死地,實則不然。”
“我曾經為集團做過法律辯護。集團對內部人士的保密工作做得也相當到位,但是由於我即將為他們的人進行辯護,他們讓我看到了一些機密資料。在閱讀資料時,我發現雖然不同的組織幫派在曆史上進行過多次大型火並和無數次小型火並,但是沒有任何一個幫派被消滅。這些幫派間的火並像是演戲一樣,每個幫派都會贏上幾次。於是,我猜測這些幫派實際上很可能是一個集團,它們之間進行的火並無非是掩人耳目的辦法而已。”
“實際上,他們彼此在暗中支持對方。他們相互之間的火並隻是演給各地警察看的,這樣做大不了損失幾個跑腿的,再花幾個小錢還可以找來一堆,而這樣做換來的安寧所帶來的收益可是不可估量的。集團百年來憑借這套經營模式,慢慢地蠶食掉競爭對手,統治各大洲的黑市。現在,除了軍火市場,伊麗莎白家族基本將世界上所有的犯罪活動全部壟斷。幹得最出色的三個、也是賺取收入最多的三個便是人口販賣、器官倒賣和毒品生產、走私、銷售一條龍。”
“我有異議。”伊麗莎白的律師站起身說道,“光憑這位證人的一麵之詞無法證實他所說的話的真實性。同時,無法排除嚴警官再次和證人做交易的可能。”
“異議有效,”法官說道,“你們有什麼實物證據嗎?”
嚴警官立刻眉頭緊蹙低下了頭,他不能說沒有,可是他真的沒有。
“我有。”躺在擔架上的老者深沉有力地說道,“我向來聽說伊麗莎白心狠手辣,因此我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我掌管集團的文件有一陣時間,在那段時間裏,集團的所有文件都被我用手機自帶的相機記錄了下來。我還知道伊麗莎白私密金庫和私密檔案館的位置,還有安裝在金庫和檔案館門口的攝像頭的錄像。”
嚴警官的眼裏立刻閃起難以掩飾的興奮喜悅的目光。他站起身,喜形於色地說道:“如果有必要,我們現在就可以去證實,當庭給出結果。”
“那就盡快吧。”法官說道。
經過數百名警員大半天的忙碌,那位全身癱瘓的老者給出的資料一一得到證實。傍晚,法官給出了最終審判結果。
“被告人伊麗莎白?布魯克,從事人口販賣、強迫勞工****、毒品生產銷售和器官倒賣等多項犯罪活動,證據確鑿,由於被告表現惡劣,不配合調查,在此,判處被告絞刑,次日執行。”
在審判結果被宣告出來的一刻,伊麗莎白雙腿像棉花糖一樣鬆軟,身子“轟”的一聲癱倒在地上。在兩位警員的攙扶下,伊麗莎白被關進了牢房。
伊麗莎白像一尊雕像一樣紋絲不動地坐在牢房潮濕的地上,絲毫沒碰麵前低劣的夥食。她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呆若木雞地盯著麵前反複播放著的絞刑視頻的屏幕,一副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
昏暗的牢房前出現了一個偉岸的身影。伊麗莎白緩緩抬起頭,“張毅森?”伊麗莎白瞠目結舌地說道,“你不是……?”
“這是你生前最後一次說話的機會了。”張毅森深沉地說著將墨鏡摘下,露出深邃迥然的雙眼,“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你不是乘著那輛吉普車前往實驗室的入口了嗎?”伊麗莎白大惑不解地問道,“你不是那個穿著黑色防護服的指揮官嗎?”
“智人千慮,必有一失。”張毅森嚴肅地說道,“你並沒有看到我的臉吧?”
“可是通過對你的身形每個細節的分析,那個人的的確確是你本人啊?”伊麗莎白驚愕地問道,“你不是因為害怕替身假戲真做將你真正替換而一直拒絕使用替身嗎?難道這次你破例使用了替身?”
“嗯。”張毅森冷若冰霜地哼了一聲後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