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2 / 2)

呼延迄龐大的身軀一震,握著韁繩的手臂往裏緊了緊,麵無表情的冷峻麵龐微微出現龜裂的跡象。

她,她說什麼?

感覺到身後人的僵硬,顧沫白往呼延懷裏靠了靠,輕輕地吟起元代趙孟頫的夫人寫給他的一首《我儂詞》,“‘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情如火。把一塊泥,撚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起打破,用水調和。再撚一耳光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與你生一個衾,同死一個槨。’我是對宮中錦衣玉食的生活提不起勁,但誰讓我愛上了生在宮中、長在宮中的人呢。我不會說我不會說,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因為我隻想要在我們彼此都還活著的時候,傾盡所有的付出。”

當然啦,前提是,他也必須是愛她一個才行。上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給了她一個現成的老公,她沒理由就這麼白白浪費和錯過掉的嘛。這叫順勢而為,嘻嘻。

天色將晚,風雪還沒有減息的勢頭。

呼延迄一行人策馬抵達繪原縣之時恰是到了用晚膳的時間,在和當地人了解過情況,得知小小的繪原縣隻有這麼一家規模還算大的客棧,呼延迄他們根據當地人的指點,在一家匾額上寫著“興來”的客棧前下了馬。

風雪的天氣外出的行人本就較少,眼尖的掌櫃在櫃台後客瞄見門口雪地裏,站立著四位牽著馬,衣著均不凡的錦衣裘袍男子,立即帶著店裏的三個小二殷勤地迎了上來,躬身請了他們進來客棧,打千作揖道:“幾位爺好。”

擔心一雙綠眸會給出行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在出沈府時,呼延迄特地命沈淮凖叫人給他做了一頂能夠遮住臉的黑色紗帽。一路上呼延迄都沒拿出來過,進了繪原縣才把紗帽戴上,未免風雪把黑紗給吹起,呼延迄護著紗帽朝掌櫃的他們點頭示意,將“的盧”交給店小二,命他四飼喂奔波了一天的馬兒。單吢和裴宔也把自己坐騎的韁繩交付到其他兩個店小二手中,三個店小二唱喏應承了下來,一人各自牽了一匹馬往客棧的馬槽而去。

店小二們牽了馬下去,呼延迄四人才隨掌櫃地邁步踏進客棧。

“請問幾位爺,這是要用膳呢還是住宿?”

走在前頭引路的掌櫃會轉過身,對著臉笑問道。

“用膳。”

“住宿。”

異口同聲的兩人相互對看了一眼,顧沫白率先別過臉去,人家她餓了嘛。

說用膳的是一路車馬勞頓餓得前胸貼後背的顧沫白,說住宿的自然是想著明日一早還要趕路,今天先暫且在繪原縣過上一宿的呼延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