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嬈安了心,換了個姿勢坐在小樓之上,可一低頭,看到了院子裏麵不遠處,影影綽綽的身影。
那道影子小心翼翼的低著頭貓著腰,像是偷偷的要從府中離開,側門被那婦人輕輕推開,外麵好像有人在接應。
不過這都是人家府邸的事情,雲傾嬈和宮琉煜這種外人自然不會插手,隻是刹那間,雲傾嬈卻有些意外了。
宮琉煜低聲在她耳邊說道:“阿瑤,他們在說蓮皇後的事!”
“蓮皇後?”
上次在皇宮之中的算計,雲傾嬈可都還記在心裏,如今都要走了,她可不想就這麼算了。
隻是這些天她一直都在休養,也沒有能和蓮皇後見麵,還沒找到好機會。
但是,好像老天特意送了一個大好的機會在她麵前。
“他們在說什麼?”
這距離不算遠,也不算近。
兩人坐在二層樓頂,那後院側門就在不遠處,可是雲傾嬈這個沒有內力的普通人卻聽不到對方如此小聲的對話。
宮琉煜其實也不是用聽的,但是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其中一個人的唇型,再加上斷斷續續的聲音,他隱約能夠猜到對方在做什麼。
“外麵那人,是蓮皇後身邊的小太監,專門來吩咐那婦人做事的!”
“蓮皇後又要算計人了,這府邸的主人是誰?”
宮琉煜眯了眯眸子:“這府邸是霖淵國的太傅府!”
太傅府……
雲傾嬈沒想到自己隨便點了點,就跑到太傅府休息了。
怪不得這府邸竟然如此奢華,這霖淵國的張太傅也是個人物。
身為朝中幾個骨幹重臣,身份自然非同一般,她隱約記得,皇上的後宮之中,賢妃就是太傅嫡女。
好像,她最近懷孕了。
賢妃有孕之後,太傅夫人去寺中求了一簽,說是賢妃在宮中,會有邪祟衝撞龍子,所以就接到了娘家休養,直到皇子出生的那一天。
不得不說,這個賢妃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
雲傾嬈輕輕笑了笑:“那蓮皇後的手,居然都伸到了太傅府中,若是咱們將這個消息揭穿,你說會有什麼好玩的事情發生?”
宮琉煜點了點雲傾嬈的鼻子。
“你當真唯恐天下不亂!”
“並沒有,隻是那個蓮皇後惹到我了,我和她本來沒什麼交集,可是剛一見麵就要算計我,我也不是軟柿子,被人隨便拿捏都成的!”
“那好,依你!”
宮琉煜輕輕彎了彎眉眼,完全一副唯命是從的模樣,說了這會兒話,兩人有了別的事情要思考,雲傾嬈也不再去回想那些不越快的事情。
雲傾嬈彎了彎唇角,忽然在宮琉煜耳邊低聲說道:“阿煜,幫我做件事!”
宮琉煜見到雲傾嬈眼底的狡詐光芒,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時候。
“好!”
他側耳傾聽,感覺到雲傾嬈湊近了他,在夜色之中,他的耳畔傾吐蘭息。
“我要蓮皇後這次,再也翻不了身!”
既然要做,就要做個絕的。
蓮皇後榮寵後宮,就算如今還沒有子嗣傍身,可當今皇上對她的喜愛溢於言表。
就連商量一些大事情都帶著她,可見她地位很高。
那些後宮的妃子,如今都被她壓製的死死的,就連身為賢妃的太傅之女都要回到娘家躲避風頭。
蓮皇後的娘家,乃是如今霖淵國鎮國侯府,同樣是手握重兵之輩,身為文官的太傅府,定然鬥不國對方。
至於聶乙銘,那是就連鎮國侯都不敢去惹的存在,就好比當年宮琉煜身為裕親王的時候。
隻是不同的是,聶乙銘十分得如今皇上的重視,他雖然身份還在隱藏著,可卻沒有人敢算計他。
“嗯,這很簡單!”
宮琉煜揚起眉眼,一雙眸子在夜色裏麵顯得十分幽暗。
“阿嬈,你等著為夫!”
說話間,宮琉煜閃身從閣樓上飛身下去,直接消失在夜空之下。
雲傾嬈抱著膝蓋,坐在清風吹拂的小樓上。
她看著宮琉煜離開的方向,臉上的笑容在逐漸消失。
雖然她在強顏歡笑,可是雲傾嬈知道了自己隱藏在心中的一個想法,如果當年茂城刺殺的真相不弄清楚,不將她心口的這個結解開,她恐怕再也回不到以前的那種心態了。
對宮琉煜,她終究是存了芥蒂。
就算她的話說的再怎麼好聽,當想起那件事的時候,還是會有一根刺,在狠狠的貫穿著她的心。
她最愛的人,殺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生父。
這件事不管對誰來說,都絕對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