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我並不知道不管何時何地異類都是會遭到排擠、忽視的,所以那時的我並沒有假裝自己是他們的同類隨著同學起舞,我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們在我眼前坐著一個又一個愚蠢的行為,沒過多久,我變成了異類,我並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令人悲傷的事,但是與其委屈自己,這種被孤立的感覺倒是比較容易讓我接受,至少不會有人來打擾我。
所以,我悲傷嗎?
說實話,我並不理解悲傷的意義。但是要是說難受的話沒有,一點也沒有,明明我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我回想昨晚的經過,我就開始懷疑,我所相信的那個自己是不是真的。
她說我是悲傷的、我一直再忍耐。
我一麵回想她稚嫩的臉龐,一麵不斷的思索著。抬頭看著牆上的掛鍾,我想我是不是該慶幸,我還有足足一整天能夠思考。
今天是星期五,也是上學日的最後一天,也就是說,是一個禮拜當中在經過五天無聊的校園生活荼毒、怎麼看都不成正比的兩天休息日。我還是喜歡休假日的,因為放假就代表著不需要再忍受周圍的無謂言語、也不用為了當個好學生強迫自己待在那沉悶的監獄當中。雖然說我也沒有什麼消遣活動可以來消耗假日,雖然每天都會去醫院探望母親,但是隻要過了探視時間、無意義的整天待在家裏變成了我假日的主要生活模式。
我稍微的將注意力轉移到距離我有五、六排桌椅的講台上,第一節課的鍾聲已經響了,所以現在大概是上課時間了吧。看那個頂上無毛又中年發福的男人,我立刻理解了這節便是曆史課。
在我們班,有三大科目是最受歡迎的,一是曆史、二是數學、三是體育。前兩個受歡迎的原因便是任課老師完全采取放牛吃草的態度,無視程度高到讓我覺得會不會搬來瓦斯爐煮火鍋他們也會視若無睹。第三當然是不用說了,對這群頭腦簡單的人來說,能夠從煩悶的教室走出去揮灑汗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是每次體育課過後那股味道卻讓我實在無法喜歡這門課。
我微微的掃了曆史老師一眼,既然是曆史課的話,就算是不假裝聽課應該也不要緊才對。
就在我準備要從口袋裏掏出女孩列出的注意事項來好好研究時,我突然感覺到曆史老是對我投以了非常複雜的眼神。
看我幹什麼?難道你認為其他學生怎麼樣都沒有關係,隻要有我聽課就好了嗎?我有些無奈,他的眼神讓我不禁懷疑我現在直接果斷趴在桌上睡覺會不會讓他直接哭出來。
不過我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我對於讓老師唯一的精神支柱崩潰沒有什麼興趣。
曆史課過後,我試著找機會研讀紙條,可惜每個老師都像是約好了一樣全都緊緊的盯著我的動作,也不管其他同學怎麼樣,每個都用著"連你也不上課了嗎?那我這個老師到底還有什麼存在意義?"的眼神看著我,害得我根本就沒辦法拿出紙條。直到放學後我連上麵到底是寫些什麼都完全不知道。
這個紙條是我硬逼女孩寫的,畢竟她說話時根本就不經過大腦思考,要是用寫的應該會比較淺顯易懂吧?她在下筆時總要選擇自己到底該怎麼表達吧?
放學後的教室紛鬧依舊,我一邊收著書包一邊對於等等要去醫院的事情感到躊躇,原因是女孩打算今天跟著我去醫院,說是要行使承諾。而我根本完全不明白她所謂的行使承諾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依之前的對話,應該不會是對母親有害處的事情。
對於這個結果我並沒有任何異議,我想這就是我所想要的吧?要是解決了母親的病情之後,我想我在這個世上就沒有任何的遺憾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在我想到遺憾的時候,女孩的臉突然在我的腦海中閃過,我搖搖頭,才認識一天的她怎麼可能是我的遺憾呢?
“巫祈同學......巫祈同學?”
一個短頭發的女同學喊著我的名字。
發生了什麼事?
由於他們的眼神太過於震驚,這讓我忍不住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我想我應該不用開口詢問答案就會出來了。
“巫祈同學約定的事情可不能反悔哦。”
結果答案很令我訝異,這個短發女生滿臉通紅的說著,最後那一句似乎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喊出來的,而且喊完又馬上跑走根本不給我反駁的機會。
等等,約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