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色光撲向虹電。白龍嘴銜銀布與小落、身背騎士與傷患,根本不敢作出大動作回避,他隻能盡量令自己麵向光芒,並擠出所有力量張開電網。
黑布二度救了他們的命。子夜飄到光芒前,直接將光束吞噬。狂風、暴水、重岩與熾在他體內狂嘯,黑色貴公子頭一次露出明顯的痛苦表情,微微垂著頭喘氣。
勝利的微笑浮現在孟爾臉上。真理之神轉動方向,依舊瞄準白龍,加重力道到∶“扭曲之理,十五分力。”
虹電望了光束一眼,在沒警告乘客的情況下,匆匆將力量灌入背上──也是香奈可跨下──的藍紋吸住騎士,收翼墜向地麵。白龍毫無餘力確定香奈可和夏利有沒有抓緊,或小落是否掉出銀布。他隻能一股腦瞪著地麵,在自己的頭撞上泥土前爬升。
虹電驚險的停在距離泥土半公尺的地方。當白龍抬頭時,看見的是飛向天際的四色光,與一同下墜的子夜。
大家都還在嗎?
虹電想問,不過目前他嘴裏還叼著包裹小落的銀布,一張口人就會掉到地上,隻能煩躁的搖晃脖子,想辦法確認背上的同伴。
子夜跳到龍身上,數數摔的眼冒金星的乘客,拍拍手高興的回報∶“全員到齊!電電好厲害。”
“現在還不到開!”
虹電猛然拍動翅膀,閃過落下的岩塊,也因此移到孟爾預測好的位置。光彩奪目的扭曲之理正麵飛來,白龍將乘客滑到身體下,縮起翅膀準備硬接。
然而攻擊再一次被子夜吃下,魔族微微一顫,落到虹電的背上。一絲絲輕風、清水、火苗和岩屑從他的身體掉出,伯爵微弱的喘氣,白色臉龐上浮現混合痛苦和新奇的表情。
“電電!快點亂飛!”香奈可大叫,一手抱著夏利,一手拎著微笑伯爵,壓低身體確保自己不會阻礙飛行。
虹電以有生以來最快速度四處亂竄,他沒心力決定飛行方向,隻好在遇到障礙物前再隨便找個方向閃。幾近盲目的舉動成功擾亂孟爾,冰雹、火焰等等攻擊雖時時逼近白龍,但至少沒再碰上大招數。
“子夜┅┅”
在虹電閃避時,子夜忽然聽見夏利的聲音。黑發青年恢複意識,靠自己的力量爬向魔族,嚴肅的問∶“你有辦法做到像嗜血魔那樣嗎?”
“可以啊。夏利想做什麼呢?”子夜歪著頭回答。即使敵人的攻擊還在體內騷動,他卻已開始享受隨風擺動的滋味。
夏利用嘴巴把袖子拉高,將手臂伸到子夜嘴前道∶“咬我的手吸血。然後把羽皇準心"設在孟爾的球上!”
“羽皇準心?”
“你咬下去就知道了!”
夏利硬是將手塞到子夜嘴裏,而對方也毫不客氣的大口咬下。關於魔法的運行、咒文灌入慘白魔族腦中,伯爵輕輕皺起眉,推開流血手臂道∶“人家不擅常瞄一直動的東西啦!”
“沒時間給你抱怨了!”夏利深吸一口氣,將全副力氣花再說話上∶“光憑我沒辦法傷到孟爾,一定要你來才行。不可能由我來瞄準,出力的卻是你這種方法!”
“有可能喔。”
子夜在完全沒預告下,侵入夏利的意識。昏暗的人類視覺忽然變的明亮廣闊,周圍景物的相對位置也有了些微改變,使黑發青年發現到自己正用子夜的眼睛觀看。
這樣就可以由夏利瞄準,我出力了!
子夜的聲音直接在腦中響起,而伴隨話語的還有手臂的失血。魔族在入侵意識石也繼續吸食血。
兩人間的動作很快被香奈可發現。騎士死瞪著由白轉青的手臂,想拉開魔族的頭又空不出手,隻得對虹電道∶“電電,你可不可以幫夏利補一下血?”
“什麼?我現在沒辦法分心啊!一不留神看路就會沒命的!”
虹電大吼,壓低高度穿過風之院底座。白龍在院底徘徊,直到孟爾狠下心攻擊艦築物,龍兒才鑽出院底。
“看路交給我。你還記得空軍用的方式嗎?”香奈可回頭瞄了夏利一眼。青色已經爬至脖子,令女軍官更加著急。
“用時鍾定方向嗎?那個我記得。”虹電緊急回轉,攀著水之院的高塔上升。巨岩追著白龍落下,擦過彎曲的白尾。
“把路交給我,夏利就拜托你了。一點鍾方向!”
虹電依照香奈可的指示轉彎,並且開始運作治療之力,讓紅潤重回夏利臉上。
“僅屬於自身之咒,僅聽命於自身之法。勾動一切流轉之物,如一瞄準吾定之標,萬物皆化為吾之羽片,貫穿一切阻礙、敵對之物,直至毀滅。”
屬於夏利的咒語,不過出聲的卻是子夜,定出攻擊點時又回歸咒語原主人控製。黑發青年在孟爾經過上方的刹那,精準的捕捉四色彩球,慘白魔族同時念出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