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恩的祈禱應驗了一半∶夏利是及時使出了翱翔術,不過在半途中卻因為體力不支而摔了下來。
一顆銀球垂直摔入黃沙,刮起滿天沙塵。鋼克特軍方提供的機車完好無缺的降落於沙地,但一起落下的騎士卻跌的全身痛。
正午的陽光毒辣的能殺人,尤其在黃色砂礫的反射下更是驚人。夏利頭痛的看著烈陽,現在不是抱怨天氣溫度的時候,必需想辦法追上船才行。
打定主意後,夏利馬上蹲在機車旁檢查零件,在確定一切正常後,他立刻騎上機車啟動引擎。灼熱的太陽雖是旅人的敵人,但對以太陽能為動力的機車而言,卻是最佳的能源。
往好處想,現在小落、法恩甚至行李都不在車上,周圍又沒任和商旅、野獸,是開快車的好機會。
“距離道行船停泊的章州有四百六十一公裏。用飆的話┅┅大概四個小時就夠了。”夏利盯著機車上的電子地圖,在確認行進方向後,馬上將機車頭拉向正確的角度,銀色機車頭正巧對上一抹黑色的人影。
什麼時候來的!?
夏利反射性的向後退了一步,淡金色的眸子中映著突然冒出的陌生人∶用紫色緞帶紮起的發絲長至臀部,顏色漆黑的像能吞噬一切光輝;以綢緞和高級絨布縫製的墨色套裝華麗細致,襯托主人略顯纖細的體型;比法恩更加蒼白的臉上掛著金絲墨鏡,墨鏡下是過度甜美的笑臉。
不知世事、欠缺磨練的公子哥。這是夏利對眼前人外表的第一印象。
“你就是用出那種大型魔法的人?”
笑容可掬的貴公子問。除了白臉上的笑容外,連語氣中也充滿了甜意,讓聽者忍不住放鬆警戒。
可惜對夏利而言,過多的善意隻會讓他立起心防,更加戒慎以待。
夏利將兩手從機車上移開,叉到口袋裏。他跳下座位,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問∶“你就是差點把道行船砍成兩半的人?”
“會這麼問表示你是!”
貴公子雀躍的向前踏了一步,垂在腦後的黑發突然長了一大截。
夏利立刻握緊口袋中的武器,雙眼緊鎖男人。
增長的黑發溶化在貴公子的影子中。夏利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背後同時傳來的細微風聲。他連忙躍向旁邊,從影子中刺出的長尖椎銳利無比,輕易貫穿閃避不急的右大腿,鮮紅的血絲順著黑錐流下。
“哎呀~漏了三根呢!原本打算一次貫穿你的四肢,真可惜。”
貴公子的語氣中雖有著懊惱,但臉上愉悅的笑意仍不減,對造話中他失落的原因,令人背脊發寒。
貴公子悠閑的走向前。他看著插在尖椎上的夏利,被絲絨手套包裹的手指抬起被尖椎削出血痕的臉,笑咪咪的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子夜·德裏斯,今天是第一次離開父親大人的沉默之堡喔!如有冒犯還請原諒。”
“德裏斯┅┅這麼說你是粹魔?”夏利勉強維持站姿,雙手在口袋中翻掏,尋找反擊的機會和武器。
“是啊!我是德裏斯家的二兒子。提米爾要我來找一個送遺囑的信差。”子夜始終如一的微笑、紫色墨鏡下眯成一條線的眼睛,全讓人忍不住打冷顫。他修長的手指貼著夏利的脖子,毫無溫度的手彷佛冰涼的刀鋒∶“你有看到他嗎?”
“沒有。”
在回答的同時,夏利的右手突然劃出一道藍光。
雷射刀剖開了子夜的胸膛,高級套裝下的蒼白肌膚詭異的流出黑色液體。
夏利沒浪費時間去注意對方的血液,隨即將左手插入傷口,將掌心的兩顆球型炸彈塞在入破損胸口。
“滾開!”
夏利抽出左手,丟掉雷射刀的右手抓著法杖,借助杖身彈出的力道將子夜撞離。
飛在半空中的貴公子慘烈爆炸,破碎的上半身掉落在沙地上。
白色的肉塊和黑色血液散布在夏利前方,令他升起嘔吐的衝動。夏利壓下從胸口湧出的不適,拾起雷射刀砍下尖椎,壓著傷口一拐一拐的走回機車。
夏利從後車廂中翻出軍用醫療箱,找出止血帶和繃帶綁在傷口上,就在此時,一股顫栗感突然從他的胸口上竄到頭皮。
夏利僵硬的回頭看著背後的屍塊。破碎的肉塊、血液和完好的下半身正緩緩的溶化在各自的影子中,接著一個個從頭顱的影子中冒出,像拚圖似的就定位。
不會吧┅┅
夏利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懾,全身僵硬的瞪著子夜的頭。
“決定了。”麵目全非的頭顱緩緩的長出白肉,掛著黑色液體的蒼白嘴唇微笑著道∶“我不管信差了,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