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吧,我喝完了。”秋子小聲的說。
“不夠。碗給我,這個份量還不夠。”夏利搖了搖頭。
“還要?”秋子驚恐的看著田八雲將碗又遞給夏利。
夏利移開右手,原本被靈力封住的傷口又滲出血來,卻已經有些凝固了,夏利又狠心的用力劃下另一刀,重新注滿一碗的血。她注意到夏利的手微微顫抖,可見得那有多痛。
“這樣應該差不多了,田八雲,一定要讓秋子喝完。”
夏利原本就白皙的臉上已經血色盡失,蒼白如紙,仍然強打著精神。夏利的手抖得很厲害,碗裏的鮮紅液體抖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田八雲再度將碗湊到秋子嘴邊。
“很暈。”秋子咕噥。
“快喝完,喝完就沒事了。”田八雲的口氣已經有點急躁。
秋子終於勉強喝完第二碗血。
“田八雲……”
夏利這次似乎沒能將手腕上泉湧的血流止住,等到田八雲察覺到,夏利的意識已經微弱到幾近模糊的狀態,夏利已經完全癱軟,身體朝地板跌了下去。右手緊握著左手腕,鮮血仍不住的從指縫裏泉湧而出。
“夏利!”田八雲連忙讓秋子躺下,將夏利蒙眼用的手巾扯下緊緊的綁住手腕的傷口,鮮血迅速將手巾浸透,繼續往外溢出。田八雲又撕開自己的衣服,再用力纏住傷口,密密纏上好幾層,才勉強將血止住。
“夏利!別睡著!保持你的意識清醒!回答我!”
夏利睜開了眼。
“秋子的狀況怎樣。”
“喝完了。”田八雲回頭看了看秋子一眼:“可是昏過去了。”
“把脈,當我的脈搏和秋子的脈搏同步時血盟就成立了。”夏利憂慮的看著秋子。
田八雲連忙將秋子抱到夏利身邊,雙手同時搭上夏利和秋子的手腕,閉上眼睛,屏氣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秋子的脈搏很亂,忽快忽慢如果血盟沒成功的話,會怎樣?”
“我的血靈力太強,對人類來說是劇毒,喝了我的血,輕則精神錯亂,重則當場死亡。”
“你的血有毒,那你還逼秋子……”
“如果是秋子的話說不定我的血反而是靈藥,喝了這麼多如果血盟不成立秋子就會毫無痛苦的死去。”
田八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真的是一場賭博,賭注是秋子的命。
“等等,秋子……秋子的脈穩定了。”
田八雲安靜了下來,由指間傳來的兩個脈搏的跳動頻率越來越接近,漸漸重疊。
“秋子的脈一樣,你們的脈搏跳動的速度完全一樣了!血盟成立了!”田八雲忍不住大吼。
夏利慘白的臉上因為高興而泛出一絲微紅。
“我知道那是什麼,那就是你這小子,老是在那裏裝模做樣,什麼時候卻愛這丫頭愛得如此之深血盟成立了,便是證明。”
忽聽得門外一陣人聲嘈雜。田八雲起身開了門,但見村長和一群村人聚在門前。
“村長大人,你們怎麼來到這裏?”田八雲渾身沾滿血跡,模樣有點可怕。
“田八雲你受傷了?”
“沒有。”
“夏利大人在這裏嗎?”
“秋子染上最嚴重的重症痘瘡,夏利剛剛幫她做了治療。現在正在休息。”
“秋子染了重症?要不要緊?剛剛我們又送了十幾個病人去神社,發現神社裏的式神都不見了,夏利大人是不是出事了?”
“呃,他……”田八雲不自然的挪動身體,擋住門口,不讓村長和其他的人進入。
“村長大人,秋子已經脫離險境了。我也找到了痘瘡的預防方法。”從屋內傳來夏利的聲音。
村長探著頭,看到夏利的衣服上血跡斑斑,不免吃了一驚:“夏利大人,你怎麼受傷了?”
“喔!這幾天沒睡好,不小心弄傷了自己,隻是小傷,沒有大礙。”夏利隨手抓了一件田八雲的黑色外衣披在身上,遮住血跡,徐步走了出來,卻是一派沉靜,田八雲趕忙想去扶。
夏利卻立即用心電感應製止了田八雲:‘別扶我。’
“村長大人,別聲張,不要造成混亂,總之我在田八雲身上做的試驗很成功,明天就可以開始幫沒染上痘瘡的人接種疫苗──這樣可以有效預防痘瘡的傳染。神社裏病人太多,我怕病毒傳染給健康的人,明天上午在這棵山茶樹前集合,第一次先為一百個人接種,不過這批人以老人、女人和小孩優先,三天後再接種第二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