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呢?
之後該隱獨自前往了如今的惡穀,最後的結果就是意念被從此封印,而該隱本人則失去了蹤跡,雖然也有人聲稱在那之後看見過該隱,所以並不能證明他是因為封印的關係而消失,但他們都明白這應該已經是最接近事實的一種說法。
而現在,居然要再上演一遍了嗎?
當賽安的主電腦侵入伊麗莎白的會議廳投影幕時,正是撒霸特的晨會時間。這項操作難得地叫來了久不在人前出現的諾費勒親王親自出馬,訊號極為穩定,魔宴同盟的攔截完全失敗,甚至還一直受到幹擾。
“咦?怎、怎麼回事?”廳內才剛剛出現騷動,梵卓的麵孔就已經出現在投影幕中央。
“啊!是梵卓!”
伊麗莎白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有禮卻冰冷的弧度。她傾身向前,手肘靠在桌麵上,將忍不住冷笑的麵孔隱藏在交扣的十指後方。
“真是稀奇啊,梵卓。是什麼事讓一向注重禮儀的你做出這般無禮的舉動來呢?”
投影中央,銀發的帝王抿起唇,一向不起波瀾的精致麵孔上罕見地出現了可稱之為懊惱的情緒。他微微偏過頭,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用一種薄怒中卻仍帶有寵溺的語調開口:“我們家薇薇安去做客,但她現在不見了,我找不到她......伊麗莎白,你把她藏到哪裏去了呢?”
在場的人大多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除去那些默默觀察情勢的人,有一些直接將疑惑的目光拋向了伊麗莎白,另一部份則是嗤笑地開口:“梵卓陛下,您有沒有搞錯?我們殿下為何要藏匿薇薇安小姐?不要一找不到人,就想栽贓到我們頭上!”
“是啊!就是啊!查過沒有啊?還有,為了找一個人,就這麼入侵別人的主電腦,未免太沒有禮貌。”
梵卓沒有說話,紅寶石般的眼睛從頭到尾沒有偏移過分毫,隻是定定地看著伊麗莎白,直到廳內的的人漸漸感覺到了異樣的氛圍而慢慢安靜下來。
“茨密希親王,你怎麼說?”
伊麗莎白露出一抹妍麗的笑容,並且抬起頭,挑釁地看向梵卓:“是,薇薇安的確在我手裏。不過,那又怎麼樣呢?”在四周一片震驚的目光和不由自主的抽氣聲中,她慢慢站起身,“陛下覺得,犯錯的人難道應該就這麼輕輕放過嗎?薇薇安小姐她可是犯了極為嚴重的禁忌呢,難道不應該受點懲罰嗎,陛下?”
“自然要懲罰,但是你們也沒有權力囚禁她。把人放出來,我現在就要見她。”梵卓靜靜地說道,聲音卻透出一股不容反駁的氣勢。
“這可不行。要是現在就將人放出來,魔宴同盟的顏麵何在?”伊麗莎白眯起眼,周身的氣場瞬間銳利起來,“何況,您還不知道她究竟犯了什麼過錯吧?這樣一昧偏袒真的好嗎?”
“顏麵?你們?”梵卓挑起眉,眼中的溫度更加冰冷,然而話語中透出的冷嘲熱諷卻一點都不少,字字句句都狠狠地敲在伊麗莎白的軟肋。“早在你們擅自囚禁她的時候,就已經把顏麵丟光了。還有說起偏袒,親王殿下你也不惶多讓吧?至少我並沒有聽聞霍爾閣下獲罪的消息。我記得,他們當時應該是一起的,不是嗎?”
這句話不僅是質問,同時也明裏暗裏地告訴對方,他們早就已經什麼都知道了的這個事實。
“有啊,”伊麗莎白隻頓了一下,便又很快地維持住笑容。“您難道不知道霍爾殿下今日不在場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已經閉關自懲了嗎?”
這句話其實是一個試探。因為霍爾真正不在場的原因是因為他今天突然身體抱恙,然而,她真的很想知道梵卓對於撒霸特的掌握究竟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對此,梵卓直接地輕嗤了一聲作為回應:“他要是真的會感到愧疚,一開始就不應該帶薇薇安去那種地方!好了,多說無益,我隻問你一句,你放不放人?”
伊麗莎白舔舔唇,覺得血液中的嗜血的因子開始躁動,一種強烈的興奮感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幾乎要忍不住發出低吼來排解這種暴動。
“若我說不呢?”她緊緊地盯著屏幕中的銀發帝王,像是等待狩獵的野獸,一刻也不放過。
“很好。”梵卓毫無表情地頜首,聲音陰寒得仿佛來自地獄,聲聲撞擊在每個人心中,臉色也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那麼,從今以後,撒霸特將為此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