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圖在一個側身欲閃過小伊另一下的踩踏,卻在他踏出他的右腳時,一個不小心讓他的頭頂撞上了某種硬物,而疼痛則伴隨其後。在痛覺的催化下,奧圖忍不住捧著他受傷的頭,無意的小伊的方向傾倒。
而小伊在一個分神隨著奧圖一齊朝後方倒下。
奧圖隱約可以聽到兩人跌落在地所發出的聲響,骨骼敲擊地板所致的沉悶聲響。
小伊順勢被壓在奧圖的下方,雖奧圖用手肘撐著兩人間的距離,兩個麵孔的間距卻依舊相當貼近,親近到奧圖幾乎可以清楚聽見小伊的喘息聲。
奧圖沒有回避小伊向上朝他看去的眼神,反而很自然地望著她。棕色的瞳孔像是富含某種玄幻的魔力深深的將他攫住,使他離不開她那雙空洞卻深邃的眼眸。
他好喜歡兩此時的距離靠近,卻又不會太近的距離;急促,卻又不會太快的節奏。這種恰到好處的溫柔。沒有小伊平時的霸道與桀敖,隻有無止盡的寧靜。
仿佛有某種酒精成分在奧圖的腦海裏揮發,使得他此時的頭腦有些微熏。
奧圖以為自己能克製住從他第一次相遇小伊便有的衝動,事實則否。
當他意識過來,兩人的唇早已交合,正上演著某種火辣的場麵。
奇怪的是小伊並沒有抵抗,沒有奧圖擁抱她時的暴力;沒有與奧圖對話時的急躁;隻有違和的溫柔在兩人的唇瓣上流竄。
奧圖頓時像是被某種電流通過般,酥麻感遍布全身。
從他第一眼見到她,他就想這麼對她做了。
奧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刹那,他似乎瞥見了小伊白皙的臉龐漲紅的模樣。
他的視線在瞬間變的十分模糊,小伊在他眼前已變成朦朧的存在。
當奧圖的雙眼幹澀、模糊過了許久後,他才驚覺自己的處境:有某種深紅色的液體正從自己的胸口大量迸流出來,而自己的口腔也布滿不斷從咽喉冒出的紅色液體。
怎麼一回事?
他朝著自己的胸口望去,一支短而鋒利的匕首正卡在胸腔的肌肉與肌肉之間。最令他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握著匕首朝他胸口刺去的人是小伊。
忽然一陣絞痛從新造蔓延至全身,使得奧圖來不及思考眼下的情形。
“小、小伊?”這是奧圖記得自己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痛楚傳遞至奧圖全身每一個角落,腦海裏的意識也漸微薄弱,就連眼前的景象也漸漸變成模糊一片。
小伊殺了我,而我快死了。這是奧圖唯一能思考的事情。
奧圖在瞬間感覺死亡離自己是多麼的接近。
瀕死。
在奧圖完全失去所有的意識前,他所能想到的兩個字。
他感覺自己正處於臥躺的狀態,生命正一點一滴的流失。
他看不見小伊的身影。滿地的鮮紅,交雜著奧圖與雷諾的血漬,將整個世界染成鮮紅的一片。然而閃現眼前的熊熊火光以及從遠處傳來的淒厲驚叫聲,成了奧圖最後僅存的記憶。
我死了嗎?奧圖昏沉的意識深處直覺冒出這句話。
“他還好嗎?”一個低啞的男聲隱約傳入奧圖的耳裏。“都昏迷三天了,轉化失敗醒不來了吧。”
“少烏鴉嘴,他隻是比較能睡而已。”細柔的女聲以一種極為溫暖的嗓音緩緩的道。
“難說哦。”
聲音不見了,奧圖的視線又再度由模糊轉為陷入黑暗。
“我在哪裏?”霎時奧圖從黑暗之中驚醒,不禁脫口道。
如果不告訴奧圖這是哪裏,他一定會以為這裏是停屍間—空間格局實在太詭異了。靜謐的空間安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地上都聽得見聲響,寬敞的室內空無一人,隻剩斑駁的油漆及灰白一片的水泥牆罩住整個空間。
奧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剛才隱約聽到的聲音從何而來。
眼前盡是奧圖從未見過的布局:約有二十平米大的室內隻剩下一張殘破不堪的紅色沙發、擱置一旁的舊型電視與正在奧圖屁股下的這張雙人床,在偌大的空間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寂寥。
奧圖再次張開眼睛後,直覺得頭昏腦脹,全身肌肉僵硬酸疼,雙眸紅腫幹澀,使得奧圖張開眼睛要變得特別吃力。幾乎都可以用痛不欲生來比擬奧圖現在的狀況了。
要不是一陣冷風從破碎的玻璃窗外襲來,奧圖絕對不會發現自己上半身光著,不著衣物,隻剩下一層層沾著血漬的繃帶纏繞在身上。
奧圖意識恍惚的朝窗的方向走去,想上前一探窗外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