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覺得自從五天前那個意外的小插曲之後,他就意識到了,該隱那種他有些無法理解的心態。
也許是因為一開始見麵,該隱是出手救了他的,才讓他一直沒有發現,加上亞瑟說該隱是來幫助他們解決神職人員被襲擊的事件、該隱甚至答應了亞瑟會盡可能的保護他。
但其實更多事上,該隱表現出的是一種事不關己的冷淡。
兩人越調查、越相處,這種感覺就越發明顯,該隱所關心的就隻有他答應了米迦勒和亞瑟的調查。
或者甚至說,他像是不得不專注的在處理這件事,實際上他其實連這個都覺得無所謂。
布萊克聯想起了自己在看那本關於血族的書時的困惑,該隱之所以之後沒有任何的紀載、沒有繼續帶領血族,是不是同樣的原因?因為連對於血族,他都已經漠不關心了?
但該隱又和他說過,這件事畢竟是血族的事,所以他才出麵處理。
到底是他的感覺錯了,還是該隱沒有對他說實話?
布萊克再次見到該隱時,是在聚會當天早上。
其實對於血族的聚會時間居然訂在下午而非晚上,布萊克還是有點意外,但該隱卻像對此沒有疑惑。
當敲門聲響起,布萊克打開房門,卻是看到該隱拿著個小酒杯遞給他時,他著實愣了好一會。
“直接喝或加在其他喝的裏麵都行。”該隱冷淡地舉著酒杯。
布萊克接下,才發現小酒杯裏麵裝了一分滿的鮮紅色液體。
他戰戰兢兢的聞了一下。
比他想像中淡、但確實是他想像中的血腥味刺激了鼻腔與大腦。
“該隱這......”
雖然他不挑食,但是喝血、而且大概還是血族的血這種事,他可是一名修士啊!
“放心吧,喝下去你也不會變成血族,初擁是必須先吸你的血再給你喝下我的血才會完成。”該隱平淡的說著:“這隻是暫時讓你的血液有血族的味道而已。”
布萊克的表情卻在解釋過後依然糾結。
問題不在這裏,而是他對喝血這種事有心理障礙啊。
他決定先轉移一下注意力,平複被嚇得不輕的自己:“該隱,先不說這兩天,倒是之前早上查完空屋,你下午都在做什麼?”
“隻是到處走走。”該隱沒有拒絕回答。
“到處走走?”布萊克意外。
該隱笑了一下:“畢竟沉睡的久了,有些改變,既然醒都醒了,還是親眼看過比較好。”
“多久?”布萊克一直都很在意這問題,隻是找不到好的時機開口,剛好該隱現在稍微提起,他就順勢問了出來。
“七個世紀吧。”該隱淡淡的回答。
一瞬間,布萊克覺得七個世紀這個數字有些熟悉,卻不太記得原因。
所以他隻是喔了一聲,然後下意識地把手中的杯沿湊上唇邊,喝了一口。
“咳咳。”預料之外的味道讓他忍不住咳了起來,但是卻沒有吐出來。
該隱無語的看著他:“你這樣跟明就知道是水還喝下去的笨蛋血族有什麼不同?”
這是變相罵他笨蛋嗎?
布萊克抹了抹唇邊,確定沒有沾到:“要下意識地喝才不會那麼難克服啊。”
然後他又咳了一下。
“我說可以混在其他喝的裏麵,味道就不會那麼明顯了。”該隱對這邏輯繼續無語。
“味道倒是沒有想像中的不可接受。”布萊克緩過氣,回答:“隻是突然間有點被嚇到。”
慶幸該隱給他的血沒有很多,這一口差不多就沒了,該隱也沒有要他把剩下那殘餘的一點點再倒進嘴裏的意思,隻是接過了杯子。
“這樣就可以了?”布萊克下意識地舉起手臂聞了聞。
“嗯。”該隱看著他的舉動淡淡地回答:“你還記得不會變血族這件事嗎?”
對,他什麼都聞不出來才對。
布萊克尷尬的放下手。
該隱也沒有繼續捉弄他,隻說了聲中午出門。
對於中午該隱還多提了個袋子出門,就是另一個意外了。
“該隱,你帶了什麼?”布萊克先前問完該隱是不是要帶什麼之後,因為該隱提到的東西要入手都有些難度,他最後還是沒有準備。
該隱對他的問題隻是搖搖頭,沒有回答。
布萊克也沒有追問。
兩人就像平常出門,路上維持著自然的沉默,布萊克也習慣了,沒有特別覺得自己應該開口說些什麼。
直到到了聚會地點,一直都由該隱帶路的布萊克卻也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