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暴行(2 / 2)

接著在八名小醜睜大眼睛的刹那,刃海已經躍上空中。

光芒在偃月刀的刀鋒處爆裂開來!

連續兩圈,刃海緊握的長刀橫斬兩次!

小醜們各個頭頸分離,腰部也一律被上下切開!

每一具屍體都化為血液爆散!

刃海回到地麵,天空跟著落下赤色雨滴。

沉默是刃海最常說的語言。

她緩緩轉過身,走向進來時的入口準備離開。

腳步一沈,腰間一扭!

偃月刀出乎意料地向背後回身朝斜上方一斬!

削掉了正打算從背後偷襲的小醜半邊腦袋。

他隻剩半顆眼睛和比較完整的嘴巴繼續說著:“你......你怎麼會知道。”

“女人直覺。”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打倒了血族的貴族。

刃海在對方倒在地上後,將充滿日光能量的偃月刀插進小醜的心髒。

這是運用陽光的力量消滅吸血鬼最徹底的作法。

光芒照耀全場,小醜屍首化為燃燒的死亡儀式。

最後成了一地黑灰。

就此長眠。

黑夜當空,烏雲吞食了月光。

奔跑在河濱公園的幼童三三倆倆,帶頭的小男孩拉扯手中的玩具拉環,引導卡通圖案的戰鬥陀螺遨翔大地。

晚風給了陀螺玩具生命。

它拚命旋轉,愈來愈快,讓追逐的孩子們笑顏常駐,歡樂聲回響在水泥地廣場。

刺耳。

非常刺耳。

獨自坐在散步步道石椅上的男子,重重地用雙手摀住耳朵,盡管戴著洋基球帽掩蓋,痛苦神情依舊表露無遺。

“不要笑......不要笑!聽到了沒有?”

男子俯看地麵,眼神空洞的凝視布鞋,腦海卻開始播放永遠無法抹滅的畫麵。

擁擠、黑暗、還有揮之不去的發黴木頭味。

不甚刺鼻,也不濃烈,但堵塞在鼻腔裏混和其他的味道。

久到連正常的味道是什麼都快不記得了。

那一年,依稀記得,是高三的時候。

幽暗家中,髒亂不堪的環境,油膩又發臭的廚房水槽擺滿殘渣碗盤。

手龍頭不停滴下水珠,水珠落在滿溢的碗麵碎成細沫,滴噠聲遠比客廳牆上的鍾擺還震憾人心。

躲在衣櫃裏的自己,就算摀起耳朵,內心不斷重複念誦英文老師教授的單詞,仍掩蓋不住滴噠聲傳進門內,灌進耳膜。

隻因為家裏太過安靜。

安靜到衣櫃外、床鋪上的深沈呼吸聲猶如雷霆大作,每一次重重地呼氣都讓自己的心髒快透不快氣來。

幾乎日複一日的夜晚,成為高中生活的惡夢。

在學校沉默寡言、麵無表情的自己,理所當然沒半個朋友,下了課回到家,馬上被酩酊大醉的父親揍一頓之後鎖進衣櫃。

一開始當然會反抗、會哭鬧,但被用力賞了幾回令人近幾暈眩的掌摑之後,男孩學會了麻痹感受。

他怕黑暗,衣櫃內永無止盡的黑讓他感到極度恐慌。

時間讓他馴服心智,成功的忽視害怕黑暗的感覺。

他怕擁擠,狹窄的空間讓內髒充滿嘔吐的不適感。

無法伸展肢體,背脊與膝蓋傳來麻痹混雜著刺痛。

他怕每次的黎明到來,都是被酒醒的父親掐住後頸拖出衣櫃。

猶如地獄般的日子,卻習慣了視而不見。

但,觸目驚心卻又無法忘卻的,是父親每晚的暴行。

不單單針對我。

還有那瘦弱又可憐的母親。

每當我被關進衣櫃,開始和黑暗相處時,在客廳安靜、拚命趕做家庭代工的母親就會被父親拖進房內。

先是被拉扯頭發撞擊牆壁,再以不堪入耳的話語羞辱母親一番,接著父親會從被上司欺壓、到失業至投資失利、最終破產,把自己懷才不遇的一生反複抱怨一遍。

母親也是不發一語。

除了忍耐還是忍耐。

男孩不懂母親為什麼不回嘴、不反抗。

甚至連開口埋怨父親都沒有。

可惜,母親的沉默換不到和平。

隻有召來拳頭相向,父親一拳接著一拳地落在母親原本就瘦弱到不行的身子上。

父親酒醉的怒罵聲拌隨重擊的悶響,讓他的眼淚嘩啦啦地流個不停。

暴力的生活自高一的時候開始,直到高二,男孩才發現......

一樣的衣櫃,一樣的黑暗,一樣的擁擠和孤獨。

不一樣的是,他已經流不出淚了。

不一樣的是,母親已經無法做家庭代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