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稀瘋跑了一段,喘著粗氣停了下來。綠色的熒光燈閃著“暮色”兩個大字,言稀細想已經許久沒喝酒了吧,就走了進去。其實言稀十三歲就開始喝酒了,隻是善於偽裝的他,平時裝的太好了,很少有人知道。言稀彈彈自己修長的手指,自嘲道:“不過是個夢而已。”
“來杯招牌雞尾酒。”
“我們這裏不歡迎未成年人”服務生一本正經說道。
“把你們老板叫來。我來和他說。”原本臉色嚴肅的服務生竟然被言稀的氣勢活生生地壓了回去。
不一會拿上來了一杯“五光十色”——用七種高度酒調的混酒。言稀嗅了嗅,應該度數
不低。言稀用指腹不斷揉搓著高腳杯的邊緣,透過五顏六色的酒,靜靜觀察著周圍。一位位服務生都打著小領帶,不斷向不遠處的幾位女顧客堆笑,言稀戲謔地笑了一聲,再無看第二眼。
坐了會,言稀起身時才發現這酒的後勁足的離譜。撂下幾張紙幣後,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啪”個不當心,言稀就被門檻絆了一跤。左膝狠狠地磕在了地上,甚至聽到了步與地麵摩擦的聲音。也不知怎麼的,言稀的心就像那布一樣被蹭了個口子,一個大男生竟在酒吧門口,哇的喊了出來。眼淚咕咕地直往外冒。
如果我要是那女生多好,隻需揀一塊稍幹淨的空地,取下發卡,撩起秀發,靜靜地坐著,如果用手捂著膝蓋,保準有好事人來送自己回家。或許,我還可以把自己打扮的很性感,解下兩顆口子,提一提自己裙擺,露一下大腿,雙手不斷撩撥著發絲,或是拿著包包亂甩,要是有適齡男子路過,一定會皺眉,再過來探個究竟。然後可以開始怨天尤人,在吵著別人送自己回家。洗個澡,最後美美睡上一覺。為自己這番幻想,言稀不覺莞爾。如果是她肯定會撒嬌發脾氣吧。
“嗒,嗒,嗒。”一位女士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言稀看著眼前玲瓏剔透的腳踝和藍盈盈的高跟鞋不禁有些醉了。等言稀再次回過神來,強烈的前照燈打在了言稀身上。一輛藍色的跑車出現在了言稀眼前。強烈的燈光讓言稀分不清車型和牌照,人也因為酒顯得有些恍惚。
“走,我帶你走。”
言稀晃晃悠悠想要起身時才發現自己雙腿早已變得麻木,他手扶車門,將自己送上車位。眼神也從下掃視上去,腳踝,小腿,大腿,小腹,酥胸,秀頸,然後,藍發,藍眸。言稀的表情從有車搭載的竊喜瞬間變為惶恐。但是,他仍故作鎮定:“啊,沒關係,我可以自己回家。”他清晰地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在和這女子扯上任何關係了。
“哦。”女子有些輕蔑的說道:“你可以,那言依怎麼辦?”
言依?言稀心頭一震,是她絕對是她。盡管法院已經宣判了死亡,但是,言稀一直相信,隻要沒有證據,她就一定活著,活在某個他還不知道的某個角落。
“你知道她?”言稀開口。
“哦,看來你很緊張她嘛。”
“是麼,我隻是不知道你如此戲謔一個過世的人是不是真的合適?”言稀知道,這眼前出現的女人,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是麼”女人用言稀一樣的語氣回敬,說著手中托著一絲藍光。
言稀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喜悅,“小依!”他脫口而出。他分明從藍光中感受到了言依的氣息,雖然毫無根據。
“她不是死了麼?”
“不,這是小依,我感覺的到。”
“言依啊言依,隻為他人做嫁衣,訟其妖嬈,詬其美好,灼灼其華,耀耀其素,禍哉?福哉?”女人自說了一番“身軀難覓,執念尚存。”
“那就是說,還活著嘍!”言稀狂喜。
“用你們的話說是死了,但是也可以說活著。”
言稀從女子故意回絕的口氣中也看出了也許端倪,“隻要能救她一命,我這性命隨你使喚便是了。”
“隨我使喚?可否?可否?”女子不斷反問言稀,“我倒是沒能力救她一命,而你倒還有一絲機會。”女子眼中露出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