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樣的情況並沒有維持多久,府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趁了個空隙,一名黑衣人拉著如故朝一個方向猛突而去,終於突出重圍,另一個黑衣人迅速斷後,如故被拉著跑了不知多久,後麵的人越來越多,最終那人使勁一推如故低喝一聲:“走!”
如故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那一聲,分明就是歐陽慕華……
如故來不及細想,隻能奮力的往前跑,那群人的目的是淺照,所以她離開歐陽慕華不一定會有事,但若是留下,淺照一定沒得救……
跑,從最初開始就已經認不清路的方向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幾乎是被驅趕著進了山林,山林,並不知道是哪座山,也不知道是哪片林,隻是一直不變的朝前,朝前,而此刻前方,有一人突然從樹叢之中鑽出,尚不辨容貌,不知身份,隻是為她撥開了草叢,另一邊有小路一條,不知通向何方。
如故看著那條路,心思電閃,但是後麵越來越近的追兵,讓她沒了思考的機會,隻能放手一搏。
那一叢隱秘的草,確實為她贏來了稍稍喘息的機會,濕掉的衣服已經被冷風吹得半幹,一旦神經有了鬆懈的機會,其它感官便也跟著鮮活,比如說饑餓,如故似乎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不支。
此刻,帶路的人在前麵不遠不近的走,如故看著那人的背影,總覺得有些熟悉。
“放我下來吧。”淺照在如故背上,輕輕動了動,方才他不敢稍動甚至不敢呼吸過重,那樣的時刻,他隻希望自己能夠盡可能多的減輕對她的拖累。
“別鬧。”如故輕聲說,卻是一點要解開被單的意願都沒有。
路越走越遠,山林之中,安靜,太過安靜,如故看著四周鬆動的黝黑樹影,如故再看一眼前麵走著的人。
淺照絲毫沒有注意異樣,還想說什麼,卻被如故接下來的一句話打斷。
“阿花,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如故問。
前麵帶路的人呢很顯然的愣了一下,然後聳動著肩膀,竟是嗬嗬嗬笑了起來。
“自然是送你去黃泉。”阿花並未回頭,隻是聲音尖利,幾乎已經不是她的聲音。
“是麼?”如故顛了顛手上的軟劍,意味不明的歎一口氣,“可惜我還不想去。”話音剛落,便直直朝著阿花的命門而去。
眼看著劍就要直取命門,一柄劍從旁邊突然伸出,劫了如故的劍,於此同時另一柄劍從旁邊直取如故身後之人,如故一個輕巧的側身,躲開了攻擊,隻是身形終究還是慢了些,讓那劍鋒劃過,被子被隔開一道大口子,終於在如故躲閃的那一下呲啦碎了,隨即,淺照毫無支撐的從如故背上滑落,緊跟著過來的人,劍鋒直指淺照麵門,如故一個翻身,抱著淺照就地一滾,呲啦一聲,如故感覺手臂一痛,被劍鋒劃破一條鮮紅的口子。
如故顧不得其他,凝聚了全身真氣,運起輕功奮力朝前跑,跑了不到百米卻是堪堪收了力道,停在一處懸崖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