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1 / 3)

君臣下第三十一

[原文]

夫君人者有大過,臣人者有大罪。國所有也,民聽君也,有國君民而使民所惡製之,此一過也。民有三務,不布其民,非其民也。民非其民,則不可以守戰。此君人者二過也。夫臣人者,受君高爵重祿,治大官。倍其官,遺其事,穆君之色,從其欲,阿而勝之,此臣人之大罪也。君有過而不改,謂之倒。臣當罪而不誅,謂之亂。君為倒君,臣為亂臣,國家之衰也,可坐而待之。是故有道之君者執本,相執要,大夫執法,以牧其群臣。群臣盡智竭力,以役其上。四守者得則治,易則亂。故不可不明設而守固。

以上摘自《管子》第十一“君臣下第三十一”

[譯文]

做君主的也可能有大的過錯,做臣子的也可能有大的罪過。國家是歸君主所有的,人民是歸君主統治的,如果有國家的領袖讓人民憎惡的人做官管理人民,這是君主的第一種錯。

人民有春、夏、秋三個季節的農活,如果君主不能按時來布置好人民的生產活動,人民就等於不是他的人民了。人民不是他的人民,就不能使用他們來守衛國家和出征作戰,這是君主的第二種錯。

臣子享受著君主授予的高位厚祿,管大事負重責,但如果背離其職事,放棄其責任,隻看君主的臉色行事,隻知道順著君主的私欲,用阿諛的手段來控製君主,這就是臣子的大罪了。

君主有錯而不改叫作“倒”,臣子有罪卻不誅叫作“亂”。如果君是倒君,臣為亂臣,那麼國家的衰亡就會坐等著到來。

所以有道的君主要掌握治國的根本,宰相要掌握治國的關鍵,大夫執行法令來管理群臣,群臣則盡心竭力為君主服務。如果這四方麵的職守都完成得好,國家就會安定;若有疏忽職守,國家就容易混亂。所以不能不將這些方麵明確規定,堅決遵守。

[實例應用與分析]

君“倒”則臣亂

“《管子》第十一”的上文部分中,管子提出了統治者為政治理中的幾大過錯,“國家是歸君主所有的,人民是歸君主統治的,如果有國家的領袖讓人民憎惡的人做官管理人民,這是君主的第一種錯”;“人民有春、夏、秋三個季節的農活,如果君主不能按時來布置好人民的生產活動,人民就不等於是他的人民了……這是君主的第二種錯”。

另外還指了臣子在服侍君主的時候易犯的過錯:“臣子享受著君主授予的高位厚祿,管大事負重責,但如果背離其職事,放棄其責任,隻看君主的臉色行事,隻知道順著君主的私欲,用阿諛的手段來控製君主,這就是臣子的大罪了。”

“君主有錯而不改叫作‘倒’,臣子有罪卻不誅叫作‘亂’。如果君是倒君,臣為亂臣,那麼國家的衰亡就會坐等著到來”,說明君主若“倒”,必出亂臣,國家的滅亡就不遠了。

在這裏,我們以引用、理解為:“君‘倒’則臣亂”。

統治者都是掌握國家大權的人,他們可以一言九鼎、可以在人民麵前說一不二,他們掌握著國家興與亡的命脈。

一個聖明的君王可以使一個衰落的國家迅速強大起來,最終國泰民安。而一個昏庸的君王可以一個強大的國家混亂不堪,最終滅亡。這就恰當地證實了管子所說的大道理。

身為一國之君,必然有其特定的職責。如若不盡其職責,不勵精圖治地治理國家,那麼,國家必亂,滅亡也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北宋徽宗時,徽宗皇帝因迷信道教,很少顧及朝政,宰相章惇對此憂心忡忡,他對家人說:“現在天下雖然太平。但皇上不理朝政,如此下去,一定會有小人乘機亂政啊!治國講究勤於政事,可皇上一味追求成仙,這種貪圖享受的作風哪裏是治國之道呢?”

章惇的家人說:“皇上敬奉道教,這隻是他個人的愛好罷了。況且皇上是萬民之主,享受一點又有何不可呢?你千萬不要多管閑事。”

章惇不顧家人的勸阻上書徽宗說:“皇上是尊貴無比的,用不著再求神拜佛了。治國不可一日鬆懈,皇上應該專心處理政事才是啊。”

徽宗對此聽不進去,他訓斥章惇對神仙不敬。奸臣蔡京趁機對徽宗說:“皇上尊神敬仙之真,感動天地,國家一定會越來越興盛。章惇胡言亂語,不能體察皇上的苦心,實在是不稱職。”

徽宗聽後很高興,遂罷了章惇的相,而任蔡京為宰相。蔡京為了討好徽宗,招來許多道士來服侍徽宗,他還指使道士們編造謊言,讓他們說徽宗是長生大帝下凡,以此來討取徽宗的歡心。

徽宗越發癡迷於道教,對國家大事關心的更少了。蔡京逐漸專權,徽宗皇帝名存實亡。後來,北宋被金國所滅,徽宗也被俘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