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後大家閑話一會,霍去病就告辭而去,蘇雲舒送霍去病到門外。
霍去病於馨園的大門之前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對蘇雲舒說:“從原來那個個性突出,鋒芒外露,才氣逼人,風風火火的蘇雲舒,漸漸挫去鋒芒,磨掉了原有的銳氣和鋒芒,棱角,個性。放棄任性,放棄了原來的自己,重塑了現在沉靜與穩重的蘇雲舒。我真不知道是應該為蘇姐姐你慶幸還是悲哀。”
蘇雲舒聽了霍去病的話渾身一震,沉默不答。霍去病接著又說:“若是練習墨子劍法要磨掉銳氣,掩藏鋒芒,那幺這種劍法還是不要學習的好,我還是很還懷念當年那個意氣風發,喜怒哀樂皆行於色的那個真性情的蘇姐姐。”
蘇雲舒半晌低低的說道:“磨掉銳氣,消除紛擾,熟悉世故,不露一絲鋒芒。調和自身的光芒,把自己混同在俗世之中,不代表我變了,隻是我隨著年歲日增,我再也回不到當初那個年少輕狂的歲月了。”
霍去病歎道:“蘇姐姐,這話是敷衍不了我的,你真甘心這樣過一輩子嗎?你那還年輕的心將會在這無盡的等待中死去,變得波瀾無驚。現在的你麵對著這個世界,給我的感覺你隻是一個路過的觀望的人。”
蘇雲舒眼中盈著淚光淡淡的笑道:“‘**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空雲卷雲舒。這句話的意思是說,為人做事能視**辱如花開花落般平常,才能不驚;視富貴榮華去留如雲卷雲舒般變幻,才能無意。’而我的名字雲舒就是取其中的含意,我做到人如其名有什幺不對嗎?”
霍去病聽了蘇雲舒的話,看著蘇雲舒的笑容,怔怔的。想要再說什幺又不忍再言,長歎一聲邁步離開。
蘇雲舒淡淡的笑著看著霍去病離開的背影,一如往日的從容,然而卻在轉身之際沒有了舊日的優雅,轉身的一瞬間淚流滿麵,滴落裙間。默默的走到居住的門扉時,輕輕的將眼角的淚拭去,臉上露出往日掛在臉上溫婉的笑容對大廳內的說道:“時候不早了,大家各自安睡去吧。”
待到大家各自離去,自己也走入臥房,在那紅燭之下,對鏡理殘妝,然後坐擁著一屋的清寂,攢眉報膝倚靠在**邊,看著**前撒下的銀白月光,前塵往事湧上心頭,灑下滴滴清淚,又是**無眠。
這邊霍去病回到府衙的內堂準備休息,看見自己的母親衛少兒站於屋內。衛少兒聽到腳步上聲轉過身來看見霍去病不耐煩的說道:“你去哪裏了,叫我好等!”
霍去病隨便坐於榻上不以為意的說道:“我又沒有讓你等!”
衛少兒聽了霍去病的話生氣的說道:“你看看你像什幺樣子,有這樣和自己的母親說話的嗎?”
霍去病立刻反詰道:“哦,有你這樣作母親的不就行了。”
衛少兒一時氣結,過了一會才說道:“算了,我也不和你計較這些了。我這次來隻是想問問你你舅舅給你說了那幺好的一門親事,你為什幺不答應?”
霍去病從榻上一躍而起,站在衛少兒的麵前說:“沒有為什幺,隻是不想這幺早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