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女奴為了擺脫奴婢的身份所采用的手段,衛青感慨萬千:“不過也難怪,以一個弱質女流,為了擺脫自己的低賤身份,除了天賦的本錢外,還可倚靠甚麼呢?反正我大漢民風開放,對於婚前和情郎廝好並沒有什麼嚴格的限製,隻要男女雙方你情我願就可以了,但是這女子在婚前還是要注意,不能有孩子的。就算是良民未婚先孕所生的私生子,都會遭人唾棄,何況是家奴哉!”
衛青轉過身來,坐在桌案旁,端起茶一飲而盡,然後重重的放下杯子說:“二姐衛少兒當時在平陽縣平陽公主府中為奴,偶遇當時到公主府上辦差的平陽平陽縣的一名衙役,被他花言巧語所騙,就上了他的當,可憐二姐一片癡心,除了以身相許之外還未婚懷孕!可是那個人根本就是借機哄騙二姐,怎麼可能會到上平陽公主府上贖買二姐,所以待到二姐發現上當時,二姐的身子已經不允許她將孩子打掉,那樣會一屍兩命的,隻好把去病生了下來。”
“但是之所以把去病送走,並不是不能養他,隻是二姐實在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成為卑賤的奴婢!至於不送到霍去病的生父那裏,是怕像我當年一樣受到欺淩。”衛青又趕忙急急的解釋著。蘇雲舒忙點頭表示明白,蘇雲舒知道衛青幼年在親生父親鄭季的家裏度過,但鄭季的夫人根本看不起衛青這個私生子,讓他到山上放羊,鄭家的幾個兒子也不把衛青看成手足兄弟,隨意苛責。後來衛青稍大一點,不願再受鄭家的奴役,便逃回到母親身邊。連姓都改為母姓。至於霍去病的情況蘇雲舒明了絕不像衛青現在所說的衛少兒是那麼無辜,如果她不曾妄想飛上枝頭,擺脫賤民身份,成為良民,所以用獻身、懷孕來當手段,哪會有後一步的結局?隻不過其“犧牲”並沒有換得自己心目中的結果而已,衛少兒和霍去病之父各須負一半責任啦。隻是衛青對於自己的二姐還是多有維護,明明是衛少兒當時在平陽縣平陽公主府中為奴,心有不甘,就和霍去病之父相好,想來當時衛少兒是隻要嫁此小吏就心滿意足了,為了讓他相信自己不是把他作為跳板,而且想以此為手段才未婚懷孕的吧!但是衛青怎麼肯說自家人的不是呢,隻好所有的錯處都是別人的了。
衛青的話漸漸引入正題:“或許因為去病的出身,待到長大後對於女子他沒有什麼好感。對於自己的母親我的二姐雖然已經認了,可是卻從來不加辭色。對於我這個舅舅現在他長大了,很多事情和我的看法不一樣了,對我也沒有以前尊重了。可是姑娘不同,姑娘潔身自好,而且對於感情又是十分堅貞,很是讓去病佩服,從心裏尊敬你。況且姑娘對去病不僅有授藝之情,而且還有救命之恩,我想姑娘說的話他還是能夠聽得進去的。”
衛青頓了頓,看著蘇雲舒說:“但是正是因為去病長大了,我才更擔心他,他不了解世事艱辛,而且少年得誌,做事完全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不管不顧,毫無顧忌。若是衛家好時,這也就罷了,可是現在的衛家——”衛青遲疑的一下說:“舊年偶然在一本書上看到一個故事,當時沒有什麼過大的感觸,隨後細細回想不覺目刺於心。這故事說的春秋戰國時的衛靈公一開始很是**愛一個臣子,當時衛國律法規定過了子時,任何人不得進出城,違令者斬!可是這個臣子一日收到消息,在城外遊玩的父親病危,就要死了,當時已經過了子時,父親進不了城,這個臣子不管不顧的就駕車出了城去看望父親,衛靈公聽到守城的士兵們的報告,對著來請罪的臣子並沒有降罪於他,反而誇獎道‘壯哉!為了孝道,竟然能夠將生死置之度外呀!’;這個臣子有一次在果園裏摘到了一個果子,品嚐之下覺得味道非常鮮美甘甜,不同於平日所吃的,於是就將自己嚐過的這個果子獻給了衛靈公,衛靈公很是高興,誇獎道‘美哉!真是忠心呀,吃到一點好東西都沒有忘記自己的君主!’。後來這個臣子失**於衛靈公,衛靈公想起前事就說‘早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知法犯法,夜闖城門!哼,還把他吃剩下的東西獻上來,真是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