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渾邪王王庭裏李陵被推倒在地上,兩匈奴人對著***在地的李陵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其中有一腳踢在李陵小***,李陵痛得將身子踢得蜷成一團,地上的李陵已經遍體鱗傷了,可是這些匈奴人仍就是不依不饒,勢若瘋虎地在李陵身上***著,又是胡亂的踢打。……
李陵的身子被綁在柱子上,一個匈奴人手裏拿著根帶刺的皮鞭,在手上抖了一抖,對著李陵便是一鞭抽下。此皮鞭與一般皮鞭不同,邊緣鋒利,細長有韌性,每一鞭都貼著肉深深切進去,隻留下一條細細的紅線,過得片刻,方有血滲出。打了一會,隻見李陵身上皮開肉綻,然後隻見旁邊有人捧過一盆鹽水,蘸著鹽水的皮鞭呼嘯著落在李陵的身上,除了鞭子落在身上的疼痛還混和了傷口碰到鹽水中火辣辣的痛。每***一下,李陵都會感到刺骨的疼痛……眩暈的感覺漸漸襲上來,但是,血在流,傷口在痛,他即便想要昏迷都是奢望。……血和傷口讓匈奴人瘋狂,他們發出陣陣喝彩和尖銳的口哨。
一根兒臂粗細的鐵棍,伴著“讓你跑!”的怒喝,對著李陵的腿骨毫不遲疑地下重手打出,沉悶的敲擊聲中,夾著脆響,那是砸斷了骨頭。然後伸手便向李陵頰上打去,乓乓幾掌,雙頰腫得高高。看著被摔在一邊的李陵,匈奴人慢慢走過去,狠狠的掐住他脖子,他被***地拎起。李陵正因窒息而大口喘息著,烏青的唇角掛著血涎,也無力自行咳出吐去。臨死之前他的目光裏,看著匈奴人除了冷嘲便是輕蔑,然後費力的看向大漢的方向,眼中有了一絲暖意,帶有一點期盼,……
這廂蘇雲舒在夢中似睡似醒,依稀回到當初,見到好多熟悉的人,然而周身都模糊,一個個的消失離去。伸手欲留,卻無論如何呼喊都發不出絲毫聲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物是人非。四處陷入陌生的暗潮,夾雜著孤獨、絕望、恐懼層層湧上如影隨形的***著自己,她拚命的向前跑去,前麵李陵正伸出溫暖的雙手招呼著自己,蘇雲舒不由得心上喜悅,更是快步向前,眼前卻突然生出怪石嶙峋森然藤蔓,一個懸崖阻隔在李陵和自己的中間,自己怎麼也跨不過去,然後自己就眼睜睜的看見一群匈奴人悄悄靠近李陵,手中的大刀向猶未知覺的李陵的頭上落去。“不要!”似是聽到自己驚叫一聲,蘇雲舒猛然自噩夢中掙醒。周身冷汗涔涔,蘇雲舒隻覺得心髒似是越跳越快,幾乎要破腔而出,隻能撫了胸口喘息。
蘇雲舒隨手拿了件外套披在隻著貼身睡衣的***上,輕輕走近窗旁。夢中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是掙紮的痛,那恐懼壓在胸口,久久不肯散去。蘇雲舒立於明月之下,修長身姿盈盈俏立、婉轉依依。月光下,清冷無瑕的冰心微微浮動,漸次沾染了紅塵的顏色。蘇雲舒***下唇,“山不來也我就山,蘇雲舒,你呀還不如翠兒和十四娘看的明白,與其這樣把等待當作生活的目標來活著還不如和他一起死在大漠,至少也要比比現在快活!李陵他也許正在匈奴那裏受盡無盡的折磨,可是他沒有屈服,他還是那麼的渴望歸來,逃離談何容易,曆經了無數次的努力,都沒有辦法成功!他也許正在期盼著你!期盼著和你同生共死!”
渾邪王王庭內,形容憔悴的李陵坐在枯萎的草地上,從懷裏拿出一個泥人來,定定的看著,神思縹緲:當日自己和雲舒初見,一身男裝的蘇雲舒猶如翩翩公子,因為蘇雲舒攔截了要傷害陛下——當時還是太子的驚馬,使太子沒有在馬蹄下喪生,自己本著求賢的心態追了上去,一片竹林中和蘇雲舒爭鬥起來,也無意中看到蘇雲舒的真麵目,從此也開始了雲舒和自己的三生情緣。
李陵輕輕的***著手中的泥人,瘦削的臉上浮出一個幸福的微笑,當時蘇雲舒從地上抓起一把爛泥將自己打落馬下,因此而擺脫了自己的追蹤。後來那把泥就變成了自己和雲舒的訂情之物,塑成了一男一女兩個泥娃娃,人手一個。自從羈留大漠,若不是身邊的這個女泥娃娃時刻提醒自己在大漢還有一個深愛自己的女子等待著自己,給了自己堅強的信念,成為自己的一個精神支柱,隻怕很難挨過在匈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