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力氣先天就比男子小,幸虧蘇雲舒是習過武的,力氣較平常女子力氣大些,但是到了後來蘇雲舒背著霍去病也是疲累不堪,迎著風雪,蘇雲舒呼出的熱氣在自己長長的睫毛上掛了冰花,此時的蘇雲舒是又累又餓,但是她不敢休息,因為她知道隻要自己一坐下來,恐怕就再也不能站起來了。
蘇雲舒背著霍去病跌跌撞撞的又行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在天色黑了下去之際,遠遠的看到前麵有著幾百個帳篷靠風紮營,蘇雲舒知道這是渾邪王王庭外圍營地,隻是隸屬渾邪王的一個小部落。蘇雲舒心下一喜,知道自己和霍去病有救了。
蘇雲舒掙紮著敲開了一家人的帳篷,這家隻有一個老婆婆和一個叫做亞塔的六七歲小男孩。蘇雲舒用流利的匈奴語向這家的主人老婆婆要求借宿,並且請求老婆婆找個醫師給霍去病看病。
匈奴的巫醫來看了霍去病,告訴蘇雲舒霍去病所中這一劍幸好稍偏,沒刺中心髒,但已重傷右邊肺葉。由於長劍透胸而入,傷勢極重,這一劍雖不致命,但是也要好好調養。至於霍去病之所以昏迷,是因為右胸阻塞,氣血不足,隻要休息一下就會醒來了,巫醫留下幾包藥粉就離開了。蘇雲舒低下了頭看著躺著的霍去病,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忽然變得很脆弱,眼淚撲簌簌的如珠而落。霍去病勉勵睜開雙眼看著蘇雲舒淚流滿麵的臉,笑著咧咧嘴說:“沒事,我沒事,姐姐你不用擔心!”這時送巫醫走出去的老婆婆端著兩碗肉湯走了進來,霍去病躺在那裏聽著蘇雲舒用匈奴話嘰哩瓜啦的和老婆婆講著,期間老婆婆還將目光投向自己的身上看了好幾眼,霍去病對著老人有些探詢的目光很是不解。
霍去病一直忍耐著老人離開,迫不及待的詢問蘇雲舒:“姐姐,你怎麼到匈奴人這裏來了?剛才你在和他們講什麼?沒想到姐姐的匈奴話講得這麼好,不知道的一定會認為你是匈奴人呢!”
蘇雲舒拿起一碗肉湯,一邊扶起霍去病讓他喝湯一邊回答:“我剛才和那個老婆婆講我們是來自右賢王部落的人,因為風雪阻路才來借宿的。”
霍去病聞著肉湯傳來的陣陣膻腥之氣,皺了皺眉勉強喝了幾口將碗遞給蘇雲舒,有些奇怪的問:“他們就那麼好騙,就相信你的話?”
蘇雲舒笑了笑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其實匈奴人不僅剽悍勇敢而且為人也豪爽淳樸。他們是很單純易騙的,喜怒皆行於外。他們可以在前一秒熱情款待你們,在這一秒跟你破口大罵,在下一秒與你哭泣著賠罪。他們不會隱藏對你的喜與惡,你不必費心去揣測他們心中的想法,跟他們相處會很輕鬆的。況且他們以遊牧為生,趕了牲口東遷西徙,追逐水草,並無定居,用毛氈搭成帳篷以蔽風雪,帳篷搭在哪裏哪裏便是他們的家。因為自然環境惡劣,所以對於自己同族的人出現困難,他們是很願意伸出手來幫助的。我講的一口流利的匈奴語,又熟悉匈奴人的生活習慣,他們不會懷疑的。”
“哦,”霍去病答應著表示明白,可是似乎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他還想說什麼,蘇雲舒扶著霍去病躺好,給他蓋好被子說:“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然後就把霍去病丟在帳篷裏自顧自的出去了。蘇雲舒沒有和霍去病說實話,的確她講的一口地道的匈奴語,但是她的相貌和匈奴女子相比也不是可以勉強混過去的,何況她這麼一個美貌的匈奴女子帶著一個受傷的年輕男子在大風雪中奔走更是蹊蹺,若是自己勉強過關,霍去病這個無論怎麼看也不像生活在草原的粗獷的匈奴男子,怎麼可能不讓人生疑,這不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能夠混過去的。
蘇雲舒也知道自己不好蒙騙過去,若是對於這些沒有一個好的解釋,隻怕自己和霍去病就會被當作斥候(殲細)給抓了起來。於是蘇雲舒就告訴這個婆婆,自己是漢朝和親的公主身邊最親密的侍女和右賢王生的女兒,至於霍去病則是上次跟隨次王趙信回歸匈奴而投奔過來的人,自己喜歡上了他,但是自己的父親右賢王不同意,刺了霍去病一劍,當時霍去病昏死過去,父親右賢王誤認為他已經死了,自己偷偷去看望他,發現霍去病沒有死,於是就和他偷偷的跑了出來,按照母親的囑咐準備去投奔公主閼氏,被風雪阻在路上。因為在匈奴人的心中漢人女子多生的美貌,當時匈奴人侵略大漢,除了掠奪財物之外,還掠奪青年男女,抓來的男子被分給各個部落為奴,女子除了為奴之外還供匈奴人發泄yin欲,當中也有一些長得很漂亮的被那些貴族看中收為小妾,這些女子在匈奴也一樣生兒育女。公主和親中的侍女也逃脫不了嫁人一途,隻不過被成為閼氏的公主安排大多嫁給匈奴貴族,為他們生兒育女,不至於淪落為大家泄yu的工具。在匈奴有很多匈奴女子愛慕漢朝男子的俊偉,和匈奴中的漢朝男子相好,這個匈奴上層都是默許的,但是他們卻不願意女兒嫁給漢朝男子,在他們的眼中,漢朝男子身份低賤配不上之外,還認為他們除了一張好看的麵皮之外,都是窩囊廢,比不得匈奴男兒驃悍。所以蘇雲舒編造的這個身份及背父私奔,跟情哥哥逃了出來的謊話果真蒙混了老婆婆,使她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