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酉時,風月場所最為熱鬧的時候。大小的風月場所競相拉攏客人,千脂萬粉甜言蜜語you惑著一個個路人。歌舞坊日日醉的後堂裏李妍盛裝在座,正和董偃把酒言歡。李妍笑語如珠:“董君年少不凡,英偉過人,奴家敬董君一杯!”董偃沒有舉杯,隻是斜著眼看著李妍,李妍膝行而至,半邊身緊挨著董偃,為他斟酒,雙手舉杯,笑臉如花道:“董君恩**,奴家先敬大人一杯!”說完先湊唇淺喝了一口杯中酒,才送至他嘴邊道:“董君請用!”董偃端詳著李妍端著的酒杯,纖手盈盈,杯邊還留著淡淡的胭脂唇印,鼻中聞到一陣清幽的香氣,也不知這香氣是從杯上的唇印而來,還是從她身上而來,不禁心中一蕩,對著李妍古古怪怪的一笑,然後在有唇印的地方把酒喝了。
“海棠春呀,這讓我幫忙可不能白幫呀,你說我忙半天最後你大哥毫發無傷的出來了,可是我又有什麼好處?”董偃將嘴湊到李妍耳邊,慢慢道。然後肆無忌憚的笑了開來,越笑越殲邪,本來很是美麗的臉,此時卻顯得異常齷齪。
李妍先是一驚,轉而拿過一個紫檀匣子,打開放在董偃麵前笑道:“董君這樣的身份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還缺什麼東西不成,說不得隻是一點心意,希望董君笑納!”匣子打開之後裏麵都是一些珠寶首飾,還有一些金子,大約在三百金的價值之上。這是李妍曆年的積蓄和向顧大娘借的湊起來的。因為要借錢,李妍不得以和顧大娘又簽了一張賣身契,在她看來反正自己就要走了,到時顧大娘也不可能追到皇宮裏去討債吧,所以就簽了。可是沒有想到董偃隻是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李妍看出董偃對此不感興趣,心中一急,在她看來他大哥李延年犯的不過是一樁**公案,罪又不致死,三百金足以贖出自己的哥哥了。卻沒想到董偃沒有看上眼,可是自己又拿不出多餘的錢財了。正在暗自著急時,忽然想到先前董偃那古裏古怪的一笑,身軀一震,明白了董偃的心思。
李妍猶豫了片刻,才由廣袖裏探出賽雪欺霜的一對玉手,再次把盞斟酒。然後捧起滿斟的酒杯,嬌聲道:“奴家先喝一半,餘下的代表奴家對董君的敬意,知道些許微物不入董君慧眼,隻是奴家傾盡所有也隻有這些了,就請董君原諒則個,容奴家後報,奴家請董君賞臉。”然後一手舉杯,另一手以廣袖掩著,以一個優美無比的姿態,提杯而飲,沒有發出任何聲息。廣袖垂下,改以兩手捧杯,送至董偃唇邊。
董偃推開了嘴邊的酒杯,笑道:“今日事還是今日畢吧,不要留個尾巴,這多麼不好!”邊說邊伸手挽過李妍動人的小蠻腰,腦袋就要埋在李妍的頸旁嗅著由她嬌軀傳來的衣香發香,李妍立時仰身避了開去,然後站了起來,說:“奴家舞一曲給董君看看吧!”說話間詐作嬌羞不勝地垂下頭去,免得給人看破了她內心的驚惶和憤恨,神情微妙之極。
董偃冷喝道:“海棠春你也給我不要端著了,這裏什麼地方你還在這裏給我裝什麼貞節烈女,我要什麼你也知道,今天你若是順了我我就可以幫你,不然休想!”李妍嬌軀輕顫,抬起俏臉,驚惶地看了董偃一眼道:“董君不要這樣,要知道奴家此身並不屬於我所有,還請董君不要為難與小女子了!”心中暗暗詛咒,當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啪!”董偃一拍桌子,冷笑道:“海棠春,你別給我在這裏裝糊塗!你哥哥李延年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是最清楚了,仗著自己有著俊美的樣貌和高超的音律技能,除了免費混在大小**和歌舞坊中,和一些良家女子有來往之外,還**一些富商在長安娶的小妾,乘那些富商出外經商不在的機會和她們鬼混,巧言令色,除了誘色之外還騙錢,此次被抓了個正著,那是川西第一大門閥羅家家主剛剛花了千錢新娶不久的第八名小妾,可惜人家還沒享用幾天就讓你哥哥受用了,人家會放過你哥哥嗎?”
隨著董偃的話,李妍的臉色變得慘白,廣川羅家那可是大漢數一數二的大門閥,先祖在先秦時期就是大商家,羅家別看是商人,地位不高,而且也沒有人在朝廷作大官。但是一個家族曆經百餘年不倒,反而是風光到現在,那麼它的勢力必然在當地紮下了深深的根基,就是地方官員的帳有的時候他們都不賣,可是那些官員還拿他們無可奈何。因為勢力龐大,所以武帝遷豪強於茂陵時,羅家也遷了過來,但是就是這樣,他們的勢力依然不可小覷。李妍混在歌舞坊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怎麼會不知道川西羅家!此刻聽到哥哥得罪的是羅家,李妍怎麼不驚恐?
李妍白著臉看著董偃,董偃看著李妍誌得意滿的笑著,走過來摟住了李妍,就開始大呈獸欲,李妍木然不動任由董偃在自己身上動手動腳。這時李廣利從外邊闖了過來,看見對著李妍毛手毛腳的董偃猶如老鷹拎小雞一般就把董偃拎起來,不由分說就是一頓老拳。在李妍的尖叫聲中李廣利將董偃打得鼻青臉腫後停了下來,李廣利看著嘴歪眼斜的董偃罵道:“滾,你給我滾的遠遠的,不然我打死你!”說著還在董偃麵前晃了晃自己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