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乾綱獨斷(1 / 2)

未央宮裏衛少兒喜滋滋的向半倚在錦榻上的衛後說:“陛下這次對匈奴用兵拜我家去病為驃騎將軍,統率三軍!去病這孩子可是真給我長臉!哈哈!”“什麼?”衛後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隨著她猛然挺直的身軀,發髻間垂下的鳳凰步搖的流蘇,珠釵玉串在劇烈的寶光搖曳。

衛少兒以為衛後不信,強調著:“這是真的,我可沒有騙你?有陛下的詔書為證!”衛後沒有聽見衛少兒的話,自顧喃喃自語,“衛青怎麼辦?衛青怎麼辦?”

衛青府邸平陽公主正在詰問著正擺弄著一塊木頭的衛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大將軍嗎?為什麼這次出征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麼如此重大的戰事,皇上事前竟不與你商討,而且還讓一個不滿二十歲隻參加過一次戰鬥的毛頭小子為帥?啊?你說呀,衛青?”

黯然的神色在衛青臉上一閃而逝,他邊削著手中的木頭邊回答:“皇上有權決定任何戰役和任用一切將領……”

“你不要在這裏糊弄我,我可是清楚的很,你這個大將軍的職責就是為陛下開疆擴土,為陛下征戰四方,可是現在你在作什麼?人家在作什麼?本來是你的事情讓別人作了,那麼你還算什麼大將軍?”衛青不睬眯著眼看著手上的木頭,看得出這已是一把木劍的雛形了。平陽公主看著衛青的樣子,生氣的一把搶過木劍,“我在和你說話呢,你聽沒有聽見?”

衛青皺了皺眉,伸出手來,“快還給我!”平陽公主看著衛青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更是生氣,一把把手上的木劍扔在衛青的懷裏,嚷道:“你這是削得什麼?你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著急呢?”

衛青趕緊接過木劍說:“這是給據兒做的。皇上一直說劉據太溫厚,缺乏剛強嚴峻,皇後跟我說了很多遍,讓我這個做舅舅的,教他點劍術,一直忙,老抽不出空兒!”“你呀!”平陽公主埋怨著,“就像你這樣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就能穩固了據兒的太子地位?要是像你這樣下去,你就是給據兒一把金子鑄就的劍都沒有用!”

衛青的臉色越來越黯,煩躁的說:“那你讓我怎麼樣?陛下的詔書都已經下達了,何況你又不是不了解陛下,你覺得這事能有回旋的餘地嗎?”平陽公主看著衛青對他發脾氣,眼圈紅了,哭道:“你,我都是為你好,你知不知道?我明白你的誌向,作為一個軍人,寧願征戰沙場,馬革裹屍而還,也不願意作一個安享富貴,老死家門之徒!何況你現在正當盛年,正是馳騁疆場的好時機,可是現在這樣,你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是我知道你心裏難受!”

平陽公主拭去眼邊的淚水說:“我這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你抱不平嘛!要不是你的誌向如此,你以為我喜歡兩下分離,在家成日裏為戰場上的你擔驚受怕的?我有病呀,放著安穩的日子不過,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衛青長歎一聲對著平陽公主說:“你的心思我何嚐不明白,可是我也是無可奈何呀,陛下心意已決,非我能改變的,那麼我除了接受事實之外還能作什麼?”說完衛青低下了頭繼續鼓弄著手中的木劍。

平陽公主定定的看了衛青一會,走了出去。衛青拿著削好的木劍,在手中揮舞著,這時一家丁跑了過來,“侯爺,宮裏派人送來一封信!”衛青接了過來,一幅帛巾上寫著:青弟,你不止是朝廷的大將軍,是公主的駙馬,皇上的姐夫和舅子,更是本宮的弟弟,太子殿下未來大漢皇帝的親舅舅!衛青拿著帛巾站在那裏,神色古怪,站在那裏久久不發一語。

平陽公主穿行在朱欄玉壁之中,來到了長樂宮門前,不等通傳舉步就要進去,內侍攔住了她,平陽公主火了,怒道:“讓開,本宮要見皇上!”那內侍正要說什麼,武帝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是皇姐嗎?讓她進來吧!”

平陽公主走入長樂宮中,看見武帝站在屋子當中好整以暇的翻閱著樂譜。平陽公主參拜之後直接了當的問:“陛下,為什麼這次對戰匈奴作戰不讓衛青率兵前去?”

武帝依然埋首在樂譜之中,淡淡的說道:“三軍之帥朕已經選定霍去病了,軍無二帥,你讓朕怎麼辦?若是衛青願意為將朕可以和去病說說,讓衛青也去。”

“什麼?”平陽公主聽了武帝的話義憤填膺,衛青本為大將軍,就是統管全國軍隊的,出征時必然為三軍之帥。現在武帝卻讓他屈居於霍去病手下,這對於衛青將是一個多麽大的羞辱呀!何況根據武帝的語氣,好像很勉為其難似的。平陽公主憤憤的說:“陛下,如果是這樣,你讓別人怎麼看他,別人一定會在背後指指點點的。你讓衛青將來怎麼在人前抬得起頭來?還怎麼領兵作戰?將來還怎麼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