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軍出征(1 / 2)

禦花園內武帝對著三天就要出征的霍去病說:“怎麼樣,人都挑好了嗎?”霍去病一邊跟著武帝往前走一邊嗯了一聲。武帝裝作不經意的問:“朕聽說這次出征你是一個將軍都沒有選,倒是選了不少匈奴人?要小心趙信之禍呀!”

“陛下任命臣為三軍之帥時,朝野質疑臣資曆淺,年紀輕,並不看好微臣,那麼臣若是選取了那些將軍,的確,他們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可是他們對於臣抱著懷疑的態度,必然會造成將帥不一心,那麼在指揮和合作上肯定問題叢生,如此一來此戰不打也罷,若是打則必敗無疑!至於匈奴士兵的問題,陛下不用擔心,我若是連他們都統禦不了,那麼還要我這個三軍之帥作什麼?反倒是臣以為陛下萬不可‘因噎廢食’呀!”霍去病一一解答了武帝的疑慮。

聽到後麵霍去病打趣自己的話,武帝含笑說:“哦,這麼有信心,這還沒有出征就知道自己是一定奏凱而還了?要知道渾邪王、休屠王可都是兵精馬壯,就是被我們打敗退守在河西的右賢王經過這兩年休整也差不多恢複元氣了!他們三人中的任何一個也都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何況你還要以一敵三!”武帝的話雖然是用開玩笑的口吻說的,其實也未嚐不是他心底的隱憂。

“陛下,這三個人單獨戳出來那是三條狼,可是合了起來那就是三條蟲,不足為懼!他們三個人數雖眾,可是始終各部互不統屬,因此也就注定他們要各自為戰,難以形成相互呼應之勢,所以臣下針對此點,精簡兵員,不但可提高效率,又可增強士氣。何況用兵講求鬼神莫測,人多兼兵員質素低,隻會使微臣指揮不靈,反而致招敗績。所以陛下盡可以放心,就在長安城裏等著臣的好消息吧!”霍去病揚眉說道。

“好,為帥者必須綜觀大局,審時度勢地製定征戰計劃,今日朕聞此言明白朕看人的眼光沒錯!那麼朕就等著喝你的慶功酒了!”武帝喜形於色的說。武帝想了一想又說:“朕讓張騫參戰,出右北平擊左賢王,以為牽製,幫你一把!”“嗯——”武帝手托著下巴沉吟了一會說:“讓李廣也跟著張騫一起去!”霍去病立刻就明白了,此次讓李廣去是為了檢驗李家的忠心,把他圈在長安反而很難知道事情的真相。然後武帝又天外飛來一筆,“朕聽說你砸毀了雲舒那裏的家具,不好意思了,一直貓在你那個府衙裏。這幾天朕已經命人用上等的花梨木合著地步給她重新打就**幾桌案。你不必躲著了,可以大大方方的去了。”霍去病不害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說:“那臣就謝謝陛下了!”

轉眼間就是大軍出征的日子了。站在高高的點將台上,霍去病頭戴戰盔,身披戰袍,手握劍柄,負手而立,他神情之清貴,風采之瀟灑,決非常人所能比擬,他的眸子像遠山之巔的星辰一樣,是遙遠的,變幻莫測的。他的人生令他失了二十歲該有的莽撞,衝動,憑添的是異常的冷靜和古井不波的城府,隻是這些都沒有在人前顯露出來,唯一有所流露的就是在戰場上。身後在晨光中招展的帥旗顯得格外鮮豔。最奪目的自然是帥旗上大大的“霍”字,仿佛就算距離再遠,它依然可以像它的主人一樣直撲任何人的眼簾。台下萬千將士抬頭看著這位自大漢開國以來最為年輕的將軍,破曉而出的紅日用萬千金光穿雲而出,照耀得那身亮甲益發的奪目,頎長的身形籠罩在光暈之中,仿若天神下凡,那份瀟灑英姿無人能及,那從容安寧竟似月下閑庭漫步!

霍去病如一株擎天的白楊,注視著台下。他望了望遠處天色,用力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然後跨前一步,將身子微微前傾,站定。霍去病手持佩劍,一抬手,四名壯漢手中的鼓棰同時落在那麵直徑兩米的帥鼓上,“咚”的一聲,仿佛一個悶雷從頭頂、從腳下滾過,那鼓棰是敲在心上,讓人感覺心在顫抖、大地在顫抖。接著一聲、一聲,又一聲,三四個緩慢而有力的“咚”後,鼓聲逐漸加快,隨後鼓棰由鼓麵的中心逐漸向鼓邊退,鼓聲也由原來的鏗鏘有力逐漸逐漸小下來,最後成為一片密集的“撲撲”聲。隨後兩麵將鼓也響起,也是緩而有力的“咚”、“咚”、“咚”後,鼓點逐漸變急變快又逐漸變輕變小,與大鼓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在這一片類似細雨落地的“撲撲”聲中,兩排卒鼓以同樣的方式漸次進入,密集的鼓點聯成一片。在竊竊低語般的鼓聲後,又逐漸大起來,形成氣吞山河的氣勢,突然“咚”的一聲驟響,之後是萬籟俱寂。一員員偏將從隊伍中虎虎生風地走來,在點將台前站成一隊方陣。陰雲翻滾的天際走過來一排一排的士兵,這些士兵們身穿鎧甲,手握刀戟,踏著統一的節奏如一排排前赴後繼的海浪一般,走來走來……點將台下萬餘鐵騎迎風挺立,訓練有素的排成長龍,從點將台正下方一直延伸至數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