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群星閃爍,霍去病走過去,踢醒了睡得如豬一樣的錢小多,玉有傑和吳林峰喚醒了各個校尉,大家聚集一起。霍去病掃視了大家一眼,低聲說:“傳我號令,馬上口嚼,摘去鸞鈴,蹄裹粗布,軍士卸甲,輕裝疾行,偷襲渾邪王王庭!給我猛打猛衝,速戰立決!”
大軍整裝待發,趙破奴跑到霍去病馬前報告:“報驃騎將軍,大軍三千零六十八人聽從將軍命令!”霍去病正揮韁欲行,聞言身形一頓,問:“昨日不是還有三千零九十五人呢嗎?”
“回將軍,昨晚因為風雪太大,大家又沒有辦法取暖,凍死了二十七人!”趙破奴老老實實的回答,霍去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傷悲,他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旋即睜開,眼裏除了堅毅再沒有其它的神色,大手一揮,“出發!”三千餘騎屏聲斂氣,趁著漆黑的夜色,悄悄逼進渾邪王王庭。距離渾邪王王庭越來越近,在營寨中篝火的映照下,已經可以看清哨兵的容貌了。哨兵正懷抱著長戟靠在木樁上打嗑睡。
正在睡眠的人們,完全失去了平日的警覺,忽然,有個哨兵從睡夢中醒過來,出聲問道:“你們聽到什麼了嗎?我似乎聽見有某種細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沒有啊。”一個睡的迷迷糊糊的士兵答道,“可能是誰在打呼嚕,真響,好象打雷一樣。”
一陣冷風吹過,讓人不由自主的打冷戰,另一個士兵裹了裹身上的氈袍,跺著腳回答:“就是,這種天氣,兔子都不出窩兒,你聽到什麼聲音?見鬼了。”可是話音剛落,他自己也愣住了。在遠處,傳來低覺的轟隆隆的聲音,這聲音有如天邊滾過悶雷。有如急流在冰層下湧過,眨眼間,連最遲鈍的人都能感到地麵在微微地震動,帳中縫中的雪粒被震的簌簌而落!
“這是……”有個哨兵張眼向響聲處望去,一時之間他以為自己眼睛花了,再揉揉眼睛向遠方仔細望去,下一刻,他終於反應了過來!
“敵襲!知襲!”淒厲的叫聲撕裂了春雪之晨的寧靜。
白皚皚的地平線上,平空間湧出了一道優美的流暢水線,迅速地漫了過來。旌旗招展,一支大軍殺了過來。
這道水線以驚人的速度移動著,蔓延著。
數千的騎兵沿著凍得鐵硬的士地勢不可擋的隆隆而來,“備戰!迎敵!”渾邪王王庭留守的匈奴人大叫著,慌亂地穿上衣服,爭搶著上馬,帳幕中一陣陣騷亂。來不及了!雪光掩映下,霍去病率領著自己的部下已經衝到營門,如洪水一樣衝入營中。一路上摧枯拉朽,無可抵敵。騎兵進入王庭裏一部分並沒直接向熟睡的士兵大開殺戒,而是衝向營寨中星羅棋布的火堆。每到一處,他們便用兵器將火堆挑散。燃燒的火堆變成無數火種,點燃了四周的幹草和帳篷。頃刻間,營寨裏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借風勢迅速在營寨中蔓延開來。有些剛剛從睡夢中驚醒的士兵驚恐的發現,他們已經身處一片火海之中了。熊熊大火使整個渾邪王王庭都亂作一團,濃煙翻滾,烈焰升騰,火光之下,匈奴人有的四散奔逃,有的亂呼亂叫,有的組織救火,有的防範漢軍。
剩餘的一部分在霍去病的帶領下,率領騎兵在亂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象一把利劍直插縱深腹地。所到之處,刀砍馬踏,死者傷者不計其數。很多匈奴人都是在慌不擇路逃命之時,被亂馬踩死。
“漢軍來了!漢軍來了!快上馬!快上馬!”
“漢軍怎麼會來呢?不是應該在我們的王爺和休屠王的大軍夾擊之下嗎?”
“我的衣服呢?誰搶走了我的衣服?”
“踩死我啦!踩死我啦!”
“偉大的昆侖神快救救你誠摯的子民吧!”
“不要亂跑,快,趕快上馬抵抗!”
……
毫無準備的匈奴人被這突襲弄得亂成一團,好多人根本是手無寸鐵的被砍殺,剛剛穿好衣服跑出帳便被漢軍鋒利的刀劈倒,大多數匈奴人沒等跑到馬前拿起武器準備抵抗就已經命喪九泉了。因為渾邪王不在,群龍無首,而且渾邪王又帶走了大部分的精銳,又在促不及防的情況下受到偷襲,渾邪王庭裏根本組織不起,小規模的阻擊連一個浪花都濺不起來,誰會想到本來應該在渾邪王和休屠王大軍包圍之中的漢軍會在這裏出現,而且在大家睡得正酣時候出現,猶如從天而降的天兵。
士兵們的喊殺聲傳遍了整個王庭,一眼望過去全是烈火和硝煙,被鮮血染紅的草原上躺著一堆堆的屍體,空氣中彌漫著肥肉焦臭味,死屍的味道直嗆得人感到惡心,惡臭的血水之中,尚有一息之氣的匈奴人被後麵的漢騎用長槍當場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