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二章 反將一軍(1 / 2)

陽光明媚,長安近郊的農田裏勤勞的農民正給拔節的麥苗施肥,除草。一個高大的漢子站在地裏,看著綠油油的麥苗,黝黑的臉上露出了喜悅,今年天公作美,春雨充沛,下種及時,麥子長勢極好,看著隨著微風起舞的麥苗,大個似乎看見了豐收在望的遠景,埋頭勞作。

就在這時,長安城的方向塵土滾滾而起,大地亦隨之震動,一連串的呼喝之聲遠遠傳來,大個聞聲站了起來,他眯起眼睛,用手搭在眼睛上遮擋陽光,仔細觀察這隊人馬,暗自猜測著對方是什麼身份,十幾人的馬隊已經奔騰而來,隊伍越來越接近,轉眼就到了農田邊上。大個注意到馬隊為首的是一個年紀不足二十的少年,那是一個桀驁不遜、年輕飛揚的少年,趁著廣闊的天地,像天兵天將一般疾馳而來。到了眼前那少年無視眼前的官路,傲然一笑,催馬疾行,衝入了農田之中,瞬時猶如水麵的整塊農田被分割開來,他後麵的騎士“嗬嗬”叫著,笑著,甩動馬鞭,依法而行,將那分割線弄得越來越大……大個驚愕住了。那少年策馬進入麥田之後,按轡徐行,那馬看見嫩綠的麥苗,張大了口,大個看著此情此景,心痛的都要昏了過去,張大了嘴,手指著為首的少年氣急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那少年絲毫沒有理會大個,策馬從他旁疾馳而去,卷起的旋風又將大個刮倒在地。接著他身後那馬隊也如颶風般掃過,留下了損毀無數的農田與一眾憤怒卻敢怒不敢言的臉。

大個的農田受災最嚴重,麥苗不是被吃光就是被踏折,看樣子不會有收成了。和他鄰近的也受到了波及,相對損失不是很大。大個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自己的麥田已經被踐踏的不成樣子的,心碎了,心疼、辛酸的淚水淌了下來……緊握的雙手“叭叭”地響起了清脆的聲音,很象麥秸斷裂的聲音……那是他心碎的聲音!他坐在田埂上號啕大哭,如今莊稼沒有了,你叫他如何養活一家老小呀。鄰人聽到他的哭聲趕緊上前安慰他:“大個,別哭了,趕快想想看看還能不能夠補種些其它的東西,不然秋天一到你拿什麼交納稅賦給那些官衙大老爺,到時你可能會挨板子,坐牢的。”

“這還能種些什麼呀,今年這裏不會有收成了。這群人都沒有一點王法了。大個,別哭,我們到官府去告他們!讓他們賠償!”一鄰人打量著破壞嚴重的麥地氣憤的說。大個聞言灰暗的眼中閃出一抹希望的亮色。“告他們?你們知道他們是誰呀,看他們個個衣著光鮮,而且為首的人衣服上有著七大夫以上的侯爵標誌,年紀不滿二十歲,滿大漢數也數的出來,那就是驃騎將軍霍去病。那是個什麼人物,舅舅是當朝一品大將軍,姨母是大漢的皇後,而他本人18歲一戰成名,前不久才為三軍統帥出征河西,凱旋而歸。這樣的人物你們告的倒嗎?”鄰人中有些見識的潑過來冷水,澆熄了大個的希望。他無奈的起身開始整理自己的土地。

夕陽西下,鳥兒也歸巢了,勞作了一天的人也準備回家了。馬蹄聲碎,煙塵四起,上午出去的霍去病帶領著身邊的人又跑了回來,除了霍去病每匹馬上都或多或少的掛著些大雁,野兔之類的東西。扛著鋤頭準備歸去的農民看著越來越近的馬隊,相互緊張的看著,不知道又是誰家的農田要遭殃。

“站……站……住!”站在田邊的大個看到霍去病的馬近前後跑到前麵攔住了去路。疾馳中的霍去病看到一個身影閃了出來,站在了馬前方。對著麵前突然冒出的人,趕緊勒緊韁繩,胯下的馬揚起前蹄長嘶,若不是霍去病騎術夠好,幾乎摔下馬去。可是後麵的人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因為霍去病的急停,收勢不及,有些人硬生生的的從馬上摔了下去。他們落在地上不敢對著霍去病發火。看到霍去病麵前的大個,揚起馬鞭指著他大罵:“媽的,你個瘋子……”霍去病利目一掃,他們不情願閉上了嘴巴,揉揉摔痛的屁股上了馬。和大個在一起的人看到大個的膽子如此大,早已經嚇呆了,傻傻的在一旁看著。

霍去病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麵前的大個,他緊握著手上的鋤頭,如臨大敵一般看著霍去病。雖然他極力的表現出勇敢,可是他驚恐的目光,戰栗的雙腿泄漏了心底的害怕。“站……站……住!你……你們……不……不……許……再……再……往……前!”大個結結巴巴的說著。他的話引起了霍去病身後的人哄堂大笑。霍去病沒有笑,摸著下巴問:“你打算作什麼?”

“你們……你們……你們……”大個吭哧了半天說不出來話,隻是用手指著那片上午被踐踏的麥地,霍去病順著他的手指望去,轉過頭來問:“哦,這是我們上午過來弄的。你現在把我們攔下,不是要我們賠償吧。”霍去病在馬上低下頭迫近大個渾身散發著一種震撼人心的氣勢問道。聽到這句話,大個抬頭看霍去病年輕的臉,一接觸到那張臉,那銳利的視線,他立刻感受到一股壓迫與威脅,那種泰山壓頂,讓人抬不起頭的壓迫,那種讓對手心虛膽顫、事關生死的威脅。這是霍去病可以散發出來的經過千軍萬馬錘煉的煞氣。這種煞氣哪是這些升鬥小民能夠承受的住的。在霍去病刻意展示出的氣勢下,大個隻覺得頭皮發麻,從心底裏生出一種恐懼,大個幾乎都攥不穩手中的鋤頭,兩腿發軟,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牙齒打顫。霍去病看到大個害怕的樣子,笑著逗弄:“哎,你害怕什麼?我又不會殺了你,更不會吃了你?你到底還要不要我賠償呀?”霍去病身後的人看著他逗弄這個大個都笑嘻嘻的跟著吆喝:“是不是想要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