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園內,霍去病眉飛色舞的向圍坐在一旁的錢小多、翠兒、江萍講述著宣室內的發生的事情。霍去病笑道:“你們都不知道,當我說那麥苗是我花了金子向農家買的時候,除了陛下,其他的人臉都綠了,真是好笑極了。汲黯那老頭,被我氣的口不擇言,一下子觸犯了陛下的逆鱗,陛下還罰他給我五百金,嗬,這下那老頭還不傾家蕩產呀!”
錢小多笑著附和:“誰讓他得罪了你呢,活該!”
“我就看不慣他的樣子,好像整個大漢朝就他忠正無私,威武不屈,為大漢盡忠不畏死。哼,當初武安侯田蚡在世,仗勢持驕,目空一切,大臣們見了他,都跪著拜見。汲黯為了表示自己的清直見到武安侯隻是隻是客氣地拱拱手,並不做些阿諛奉承的禮節。到了大將軍衛青那裏,因為姨母為皇後,人人敬畏,而汲黯見了大將軍,也隻是揖而不拜。當時有人對他說什麼自天子下尊貴莫過大將軍,你怎可見而不拜。他來了一個什麼大將軍位尊權重,要是他手底下還有隻肯作揖的人,這不是更能顯示出大將軍的美德。哼,什麼昭顯人家的美德我倒是沒有看見,隻不過他清直的美名倒是越來越被人家傳頌了。借別人的梯子上牆算什麼本事!這次竟然想借用到我的頭上來了,天底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有一有二還想有三?這會子就不威武不屈,不那麼張狂了,也知道怕死了吧!”霍去病語帶不屑地說。
“可是為什麼汲大人提起那個韓嫣,陛下就生了那麼大的氣?”一旁的江萍奇怪的問道。
霍去病一愣,然後有些尷尬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這個可問住我了,我可不知道為什麼?”“那小姐你知道嗎?”翠兒好奇的問坐在一邊盯著一匣子首飾默不做聲的蘇雲舒。
“霍侯爺送來的首飾精美無敵,讓人眼花繚亂,難怪蘇姑娘到現在一聲不吭,隻怕蘇姑娘的眼睛都看花了吧?”江萍看著蘇雲舒麵前珠光寶氣的首飾,半是羨慕半是嫉妒的說。
翠兒對著江萍怒目而視:“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隻是覺得蘇姑娘好命有這麼一個好弟弟罷了!這不知道的人看著霍侯爺把東西這麼送人,還以為是下聘禮呢!”蘇雲舒對於江萍的刻薄置若罔聞,而霍去病則是在聽到江萍後麵的一句話漲紅了臉,不好開口。
蘇雲舒撚起一隻步搖問霍去病:“這個也是你送的嗎?”大家聞言,目光齊聚蘇雲舒手中的步搖,那是由黃金製作而成,底部是金釵,由兩股細長金條組成,可以插戴在頭發上,有固發作用。金釵頂部是一隻展翅飛翔的金鳳,大嘴微張,口裏銜一根花形流朱,身體粗壯,尾部長大,整個造型比起同類首飾顯得粗獷、雄渾。此步搖頂端是一隻用錘鍱和掐絲法製作而成的展翅高飛的金鳳,全身線條均由渦旋紋、波浪紋、半圓等曲線構成,鳳體雄壯有力,色澤鮮豔,整體造型於優雅中見粗獷,柔美中見陽剛。金鳳喙部長大有力,頭部渾圓飽滿,鳳冠高聳,多了一些奮爭、矯健之勢,少一點喜慶祥和之氣。頸部、胸部顏色淺灰,似有損傷。大家都看出這個金鳳搖感覺和蘇雲舒的氣質不是很協調,都有些奇怪霍去病怎麼會送了這麼一件和蘇雲舒不是很相配的首飾。
霍去病看到蘇雲舒手中的金鳳搖,一絲異光從目中劃過,點點頭表示是自己送的。蘇雲舒怔怔的看了霍去病一會,沒有說什麼。
夜晚星光閃耀,大家已經各自安睡。蘇雲舒邁步走進了霍去病的房中,霍去病披衣在燈下用著石子正在行軍布陣。看見蘇雲舒進來,趕緊熱情的招呼著坐下,蘇雲舒坐定看著對麵的霍去病,輕輕的把手中的金鳳搖放在了桌上,說:“你真的對我無話可說嗎?”
霍去病看了看桌上的金鳳搖,又看了看蘇雲舒,涎著臉笑道:“姐姐要是不喜歡,我將它收回就是了,幹嘛這麼鄭重其事的,都快嚇死小弟我了。”邊說邊伸出手來想將桌上的金鳳搖拿走。
“別動!”蘇雲舒斥道,盯著霍去病,霍去病感到蘇雲舒的目光如同尖刀一般直刺入他的心底,感到一陣心虛,他訕訕收回了已經觸摸到金鳳搖的手。
“這是你送的?”蘇雲舒再一次問道。
霍去病咬了咬牙,使勁的點了一下頭。
“很好,很好。”蘇雲舒笑道:“翠兒老嚷嚷著說你今日不同往昔,早已經變了,可是我不相信,因為在我看來,不管你怎麼變,都不會騙我的,想不到你騙來騙去,最後終於騙到我的頭上來了。”蘇雲舒的話讓室內的氣氛一下子沉重了起來。
“姐姐這說的哪裏話?我哪有那麼不堪,什麼騙來騙去,真難聽!”霍去病故作輕鬆的打諢著。
“是嗎,你沒有騙人?”蘇雲舒側著頭,盈盈站起,咂著嘴說:“你現在不就是正在睜著眼睛胡說八道嘛。哼,你這個大騙子,不僅騙了人,而且騙的恐怕還不是一般的人吧,就連陛下不都是被你騙了嘛!”蘇雲舒刻意的將“陛下”兩個字咬得極重。
霍去病聞言大驚,心潮起伏,可是表麵神色如常,說:“姐姐,這可不是能開玩笑的事情,要知道欺君罔上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