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到衛濤所問,曹操根本就沒有其他所求,而是直接就是言明了其意思。
曹操所為,也正是為了見其所謀也!
“何有不可也?”
衛濤微微一笑,曹操想要與自己一談,自己又何嚐不想要與曹操一談。
曆史上的三國群雄,雖然是有三國分立之說,但真正能夠令衛濤為止欽佩者,唯曹操一人耳!
“隻要是孟德所想要聽聞者,吾必言之。”
“好!好一個‘吾必言之’!”
曹操撫掌而笑,生死之間方可見真顏色,曹操也是大丈夫本色,哪怕這時候天下大局已定,曹操也不會是失了風度。
“自漢室衰落而起,先是有黃巾大亂,天下不寧,而後又是有各路諸侯並起。我曹操雖然算不得愚忠之人,但也有匡扶漢室之心,驅逐外族之意反倒是排到了後麵。征西大將軍之位乃我畢生之願,然身在丞相之位,我亦是可言之,哪怕是我,也曾在之前是有就此一統天下之夢也!子羽一直征戰所求者隻為驅逐外族,讓百姓永不受外族侵擾。敢問子羽,可是曾有此心耳?”
衛濤明白曹操的意思。
若是沒有自己,時間隨著曆史流逝,那麼終曹操一生也未曾是有稱帝之舉,魏武帝之說,終究是後世子孫所加。
也許曹操也有過這般之夢,正如一個窮人總會是想著有一日富有了會是如何如何。
但若不是為了自己,為了讓自己實現其驅逐外族之願,再是如何,曹操也斷然不會是行如此之事。
這就是曹操。
“天下興亡自有定數,豈能夠真的是有萬世之基業,縱然這時候我大梁朝擁兵百萬,又有中原之所,糧草輜重更毫無所缺,治下百姓安居樂業,但即便是如此,難道又是能夠支撐得了千年,萬年?昔日大漢強盛,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最後也不過就此而已,如是便知也!”
曹操的確是不世之梟雄,但任由如何,卻終究比不得衛濤兩世為人,見識非凡。
“無有萬世之王朝,但有萬世之民族,人人皆言大漢已亡矣!如今天下唯有是梁朝、魏朝。但若仔細而問,天下中原子民無不自認是為漢族,大漢民族也!”
“大漢可滅,漢族永存?”
曹操的確是非凡人,很是輕易就是明白了衛濤話語之中想要表達出來的東西,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曹操卻是見得動容。
衛濤所言,的確是曹操所未曾有所想,但以曹操之智慧隻是略略一思之,卻自感所言也是有不虛。
“子羽所言也是有趣,不過其中又是有幾分道理,請語之。”
“所以我對此位也不是沒有想法,但此想法卻是有所不同,不為我衛氏永世之利,乃為大漢民族永世可存也!”
說到這裏的時候衛濤隨即又是一笑。
“當然,便如是劉家一般,我同樣也是有私心,不說讓我衛氏永世而存,但借此以壯大衛氏,使其成為傳世大族,卻是有此心也!”
曹操微微而笑,曹操本來也不是什麼道德潔癖的人,反倒是聽到這話更是明白衛濤其言誠意。
不過這一問隻是曹操心中的好奇,以及是對自身如此所為是否正確與否的幾絲質疑。
所以曹操很快就此神色一正,隨即見問。
“我中原地大物博,可供我大漢子民萬世而存,而邊患之地,卻是物資稀薄,難以所存,故而往往是為有邊民受到外族侵擾。此為大漢隻邊患也!此患長久,我畢生所願也是為了能夠平此,雖無寸功,但更知其難也,如今以此為契機以相托付,卻是敢問子羽之謀略也!”
曹操這時候先是為衛濤滿上了一杯,而後才是一笑而道。
“子羽之前所行我是看在眼中,不得不所子羽之策的確是發我之未想。先秦之時,有民自出,四散而落,如今已經稽不可考,但以此為緣由,將各個部族全都納入為己。當然,這不是重點,煌煌大漢民族豈會是差著這等些人,你隻目的卻是要以外族血肉築造我大漢之屏障。以外族敵對外族,其中是死了多少人都是沒有關係,的確極妙!”
“孟德所言的確正是我之所想,草原貧寒之地,不適合我大漢民族生息繁衍,但對於那些本來就是生活在其上的外族人所言卻正是合宜。據我所知,縱然是草原之上也是時有爭鬥,既然如此,何不讓此爭鬥所為我漢族所操控?”
衛濤微微一笑,麵對著曹操無須諱言。